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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形“棋局”:智者的游戏(1)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军事打仗,如同下棋,一步走错,招招皆错,但是战场可比棋局严重多了,稍不留神,就会丢掉身家性命。自古以来,军事参谋的地位虽不及一国之君,但其往往被敬若上宾,颇受重视。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意思是在军帐中使用计谋,就能决定千里之外战斗的胜利,其用以形容善于用兵,指挥战斗。此语出自《史记·高祖本纪》。

军事打仗,如同下棋,一步走错,招招皆错,但是战场可比棋局严重多了,稍不留神,丢掉的可是身家性命、江山社稷。所谓“兵不厌诈”,战场拼杀,猛将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没有谋士,无异于枉送性命。项羽勇猛,但勇猛有余,谋略不足,最终自刎乌江;张飞勇猛,但有勇无谋,只能被称做骁勇之人。军事打仗,“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渭水河畔的“垂钓老者”

姜子牙,姜姓,吕氏,名望,字子牙,也称吕尚。司马迁谓之“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太公为本谋”,称得上是中国谋略家的鼻祖。他老年得志,协助周文王、周武王励精图治,伐商灭纣,屡立奇功,是西周的开国功臣。

公元前11世纪,西周初年,周王朝封姜太公于齐地建立齐国,都治营丘。他文韬武略,治国有方,创建了泱泱大国,遗风犹存,累世相续,为后来的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为五霸之首而奠定了基础。同时他也缔造了“齐国文化”。

姜太公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影响深远的杰出韬略家、军事家与政治家,著有《六韬》《阴符经》《太公兵法》《太公金匮》等军事著作,但现存很少。历代典籍都公认他的历史地位,儒、道、法、兵、纵横诸家都追捧他为本家人物,尊其为“百家宗师”。

在唐宋以前,姜太公被历代皇帝封为武圣,唐肃宗封姜太公为武成王,宋真宗时,他被封为昭烈武成王。到了元朝时期,民间对姜太公增加了一些神话传说。到明代万历年间,许仲琳创作了《封神演义》小说,从此,姜太公位列仙班,他能够呼风唤雨,招来天兵天将。历代的文人墨客、哲人志士、兵家武将,都在诗词文论、兵书策略中,抒发了对其赞美之情,颂扬他的不朽功绩。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武王伐纣平话》卷下:“姜尚因命守时,直钩钓渭水之鱼,不用香饵之食,离水面三尺,尚自言曰:‘负命者上钩来!’后来人们把“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比喻为心甘情愿地上圈套。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便是姜子牙,历史背景是商纣王的残暴统治。商纣,商朝的最后一个统治者,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暴君,他荒淫无度,宠信妲己,修建酒池肉林;他为人凶残,滥施淫威,创立炮烙、虿盆等多种酷刑;他残害忠良,囚禁异己,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朝中大臣、贵族及诸侯各国离心离德,商王朝气数已尽。

相传姜子牙的先祖本是贵族,在舜帝时候做过官,而且战功卓著,所以被封在了吕地。可惜姜子牙出生之时,家道已经中落,他成了一介平民。所以姜子牙年轻的时候当过宰牛卖肉的屠夫,也开过酒店卖酒,以贴补家用。但他始终刻苦钻研,用了几十年的工夫,勤学苦读,孜孜不倦地研究探索,可谓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学识渊博,期望着有一天能为国效力。

可惜他怀才不遇,大半生在穷困潦倒中度过,转眼间到了垂暮之年。当他听说周伯施行仁政、那里经济发达、政治清明、社会稳定、大得人心的时候,便下定决心,离开了商朝,不辞劳苦,来到了周领地——渭水之滨,假借捕鱼之名观望时局,希望自己的才华能有用武之地。

姜太公钓鱼与常人不同,一般人都是用弯钩,上面挂着美味的鱼食,然后把鱼钩沉入水中,诱骗鱼儿上钩。可是姜太公的鱼钩却是直的,上面没有鱼饵,而且鱼钩离水面3尺高。他一边高举着鱼竿,一边还自言自语:“鱼儿呀,你们愿意的话,就自己上钩吧!”

许多人从这里经过,都感到十分惊奇,对他说:“老先生,像你这样钓法,什么时候也不可能钓到鱼啊!”姜子牙举了举钓竿,说:“我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钓到鱼,而是为了钓到王与侯!”

就这样,姜子牙在渭水河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拿直钩钓着鱼。一天,周文王要去打猎,出发前进行占卜,其结果显示:“所获非龙非嚭,非虎非罴;所获霸王之辅。”文王又回想起梦中先人说过“圣人出现之日,就是周拯兴之时”,“于是周西伯猎,果遇太公于渭之阳”。

在渭水河畔,周文王注意到了这个直钩钓鱼的老者,便走上去与他攀谈。姜子牙终于等到了机会,将自己的宏伟志向说了出来。周文王很是惊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老者,竟然对天下国家大事了解得如此清楚,观点独到,而且他还对五行之术、用兵之法有着很深的造诣。求贤若渴的周文王意识到这就是自己要寻访的圣人,大悦,说道:“自吾先君太公曰‘当有圣人适周,周以兴’。子真是邪?吾太公望子久矣。”故号之曰“太公望”,民间称其为姜太公。

于是,周文王用最隆重的礼节来招待他,让他坐自己的马车。可是,这个老头还摆起了架子,非让周文王背着他回城不可。文王一时很是生气,自己怎么也是一国之君,这个糟老头也太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但是一想到国家求贤若渴,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屈尊一下又何妨?于是,文王背上姜子牙向城中走去。

走了一小段的路程后,周文王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而趴在文王背上的姜子牙嘴里却总是说:“再多走几步,再多走几步。”周文王实在走不动了,就把姜子牙放了下来。姜子牙又坐在车上,让文王的儿子姬昌拉着走了808步。姜子牙看着累得汗流满面的文王,笑着说:“你一共背我走了48步,你儿子拉着我走了808步。我保你周朝出48个皇帝,有808年的江山。”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后来,姜子牙辅佐文王之子武王灭了商纣王,武王尊他为军师和先生。从那时起到公元前256年周朝最后一个皇帝周赧王姬延被秦始皇灭掉恰好是808年!

当然姜子牙的这段千里马遇伯乐的故事,存在着很多传奇色彩,把太史公也搞得晕头转向,分不清哪是真实的,哪是传说的。

牧野之战——历史断代的关键

《诗经·大明》中说:“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嚭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描述的就是距今3000多年前的那场“牧野之战”。就是这场战役,终止了商朝600多年的统治,确立了周王朝对中原地区的统治地位。而这场战役所体现的军事战略和作战艺术,也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前面已经说过,这时的商朝已经分崩离析,商纣王的荒淫暴虐导致众叛亲离,政权摇摇欲坠,出现了“如蜩如螗,如沸如羹”的混乱局面。而地处今天泾河、渭河一带商朝的西方属国——周的国势则如日中天,蒸蒸日上。自周太王时起,在公刘、古公亶父、王季等人的积极经营下,周西征诸戎,经略江、汉流域,势力迅速增强。至文王即位,任用熟悉商朝内部情况的贤士姜子牙。姜子牙指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六韬·文韬·文师》)这便是所说的“阴谋修德以倾商政”,积极准备伐纣灭商的宏伟大业。

在政治上,文王修德行善,行爱民之道,使民顺服,正如太公所言:“敬其众,合其亲。敬其众则合,合其亲则喜,是谓仁义之纪。无使人夺汝威,因其明,顺其常。顺者任之以德,逆者绝之以力。敬之无疑,天下和服。”姜太公还力谏文王要以民为本,“民为邦本,民固国兴”,仁政顺民,其次是宣传教化,感化民众。民众被教化、受感化,就会服从政令,所谓天道无为而能生长万物、成就万物,民众无须给予而能自己富庶,这就是治理天下的高尚道德,亦是无为而无所不为的根本道理所在。

此外,姜太公还提倡举贤纳能。《六韬·文韬》中《上贤》、《举贤》两篇,集中表现了姜太公的“重贤、上贤、选贤、举贤”的圣贤治国论及其思想内容。作为君王治理国家,必须尊崇德才兼备之人,抑制无德无才的庸人;要利用忠信之人,除去狡诈之人。姜太公还提出了选用贤才的“六守”标准,即“仁”、“义”、“忠”、“信”、“勇”、“谋”,具备这六条标准的则为贤能之人。“得贤将者,兵强国昌,不得贤将者兵弱国亡。”

在姜太公的辅佐下,文王将周治理得井井有条,出现了“耕者九一,仕者世禄,关市讥而不征,泽梁无禁,罪人不孥”的清明政治局面。而他“笃仁、敬老、慈少、礼下贤”的政策,也赢得了人们的广泛拥护,巩固了内部的团结。在修明内政的同时,周文王还采取了积极的外交攻势。他请求商纣“去炮烙之刑”,笼络人心,最大程度地团结其他诸侯国,孤立商纣。但表面上却恭敬顺从、麻痹纣王,使其放松警惕,以保证灭商的工作能够顺利进行。

在各项工作准备就绪后,文王在姜子牙的辅佐下,迈出了灭商的第一步——剪除羽翼。首先向西北、西南用兵,征服了犬戎、密须、阮、共等方国,巩固了后方。然后转兵东进,灭掉了黎、嚭、崇等商室的重要属国,将其势力深入商畿之内,打开了进攻商都朝歌的通路。

但是文王没能等到灭商的那一天。周文王死后,武王继位,子承父业,他遵循既定的战略方针,并加快予以实施。继位后第二年,他于文王墓前祭祀,载文王“木主”(灵牌)于军中,兴师东进,“观兵”孟津(今孟津东北),进行渡河演习。相传有八百诸侯前来会盟,愿同武王一起进攻朝歌。但是灭商时机尚未成熟,武王在会盟结束后,便引兵西归,史称“孟津观兵”。同时,武王还收买纣王重臣子启、胶鬲等,促其内部反叛。又派间谍潜入朝歌,打探商朝的情况。

商纣王对于周边的动作已经有所察觉,计划出兵进周,却遭遇东夷反叛。这时武王获知朝中重臣比干被杀,箕子被囚,微子出走,太师疵、少师嚭奔周,商纣的内部统治集团分崩离析;而商军主力远征东夷未归,朝歌兵力极大空虚,这正是一举灭商的大好时机。武王、姜子牙决定先发制人,乘虚蹈隙,大举伐纣,一战而胜。

大约在公元前1066年,周武王以遵奉文王之命,“殷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史记·周本纪》)为号召,统率兵车300乘,虎贲3000人,甲士45000人,自镐京(今西安西)出发,浩浩荡荡东进伐商。周军进至孟津,庸、卢、彭、濮、蜀(均居今汉水流域)、羌、微(均居今渭河流域)、嚭(今山西平陆南)等地时,其方国部落军队及各反商诸侯军前来会合。武王做《泰誓》声讨商纣,宣称自己“恭行天罚”,利用商地人心归周的有利形势,率领本部及协同作战的方国部落军队冒雨前行。从汜地(今河南荥阳汜水镇)渡黄河,兼程北上,至百泉(今河南辉县西北)折而东行,直指朝歌。经6天行程,于二月初四拂晓抵达牧野,取得了与商朝决战的战略主动权。

周军压境的消息一传到朝歌,朝野上下一片惊慌,纣王仓促部署,只能调集守卫国都的少数贵族军队,并武装大批奴隶,亲自率领,开赴牧野。在牧野战场上,“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纣王意图倚仗人数取胜,而周军则是“檀车煌煌,驷嚭彭彭”,军容严整,斗志旺盛,可谓是一支威武之师。

二月初五凌晨,武王在阵前誓师,历数商纣的罪状,激发全军士气,并命令军队在作战时“不过六步七步乃止齐焉”,“不过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尚书·牧誓》),以保持队形的严整,而且要求将士不得滥杀降兵,以瓦解商军军心。誓师完毕,武王下令向商军发动总攻。

姜子牙先率领一部分精锐突击部队向商军挑战,以牵制迷惑敌人,并打乱其阵脚,随之以虎贲、戎车为骨干的主力猛冲商阵。此时,出现了奇怪的现象,商军“前徒倒戈”,为周军开路。原来商军中的奴隶、战俘早就不堪忍受纣王的暴虐,心向武王,而那些贵族多数也已被收买。于是,武王乘势以“大卒(主力)冲驰纣师”,猛烈冲杀敌军。顷刻之间,商朝十几万大军土崩瓦解。纣王见大势已去,仓皇逃回朝歌,登上鹿台自焚而死。周军乘胜进击,攻占朝歌,灭亡商朝。至此,牧野之战大获全胜。之后,武王分兵四出,征伐商朝各地诸侯,肃清殷商残余势力。

“牧野之战”除了在军事上的重要地位外,它还具有另一个重要意义。这场战争成为了中国历史年代学的关键点,也成为了中国文明史的关键点。

都说中国是个有着上下5000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但中国的纪年史却是在公元前841年,如此算来,只有3000多年的历史,那么此前的2000多年是如何排列的呢?因此,中国有了夏商周断代工程,而在这个工程中,牧野之战空前地被人们所重视。如果能把牧野之战的时间问题解决,则不仅向下可以安排西周列王的年代,而且可以上推商、夏,很多历史的谜团也会渐次揭开。

关键的是,人们要靠什么去推算历史时间,秦始皇的一把大火烧掉了不少书籍,也烧断了中国的历史,着实令后人烦恼万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公元1976年,陕西省临潼县零口出土了一个利簋,通高28厘米,它是目前发现最早的西周青铜器,也是反映武王时期时代风格的标准器,它为青铜器的断代提供了重要依据,被认为是武王伐纣的见证物。

利簋是一种祭器。中国古代,国家大事有二:一为战争,二是祭祀。商周时期,凡有大事之前都要进行占卜以预知吉凶。

而这件利簋的内底就镌刻着周武王在伐纣灭商之前占卜问神的铭文,全文共32字。铭文的大意是:武王伐纣,在甲子日黎明,对伐商能否取得胜利进行了卜问,征兆很好。就在当天,牧野之战,大获全胜,周师一举歼灭了商军。到辛未这天(7天以后),武王在驻军处,赐给史官利(人名)以金(青铜),利觉得非常荣耀,遂铸此簋作为纪念。

利簋的发现,澄清了以往历史上的诸多疑惑,但利簋没有确切的纪年,虽然根据它去推算,证实了古籍中所载的“战,一日而破纣之国”,但战争时间依然是谜。

直到在运用现代天文、历法等方法进行了精确测算、推断后,专家们最终确定牧野之战发生于公元前1066年1月。牧野之战也具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牧野之战,也令姜子牙一战成名。这位直钩钓鱼、能够未卜先知的军师被人们口耳相传,越来越充满了神话色彩。后世更是对其一生的功绩给予了高度评价:“六韬留下成王业,妙算玄机不可穷。出将入相千秋业,伐罪吊民万古功。运筹帷幄欺风后,燮理阴阳压老彭。亘古军师为第一,声名直并泰山隆。”(《封神演义·姜元帅赞》许仲琳)

“军师”的品牌攻略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杜甫的这首《八阵图》说的就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军事家诸葛亮。

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于汉灵帝光和四年(公元181年),出生在琅邪郡阳都县(今山东沂南县)的一个官吏之家,他是三国时期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散文家、外交家。千百年来,人们对于诸葛亮的印象就是羽扇纶巾,身披鹤氅,一仙道风道骨、飘逸潇洒的军师形象。他上懂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指挥打仗,运筹帷幄,集忠信、坚韧、睿智、机敏、清廉为一身,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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