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任杰已经探查完这刑部府库的前后左右四面,至于那府库之上的天窗,若是当真有那等从天而降的强者盗走了库银,那楚仕途只能是认栽了,问题是现在看来,那盗贼来无影去无踪没留丝毫痕迹的,照正常的情况想来,还有一种可能是那盗贼潜入府库的途径。
所以,在确认了那盗贼不是从府库的花岗石墙破墙而入的后,任杰便低下头来,望着脚下那丈余长四五尺宽的花岗石地面,整个府库的地面是由一十二块这样的巨型石块所铺成的,据说每一个石块有着近半丈厚,而每个巨型石块的重量大约在万斤左右,当时是由数名刑部司的强者侍卫所铺设的,任你用再大的力气踏在这花岗石地面之上也是轻盈无声的。
只见任杰蹲下身来,静静地凝视着脚下的那一块一块难以察觉的石块地面,只因乍看上去整个地面便如同时连为一体的一般,一脚踏在上面,除了反震得自己的腿间一阵痛麻外不见任何一点的效果。
而在任杰这般劳心费力地探查着府库之中的情况的时候,那阎羿只是无动于衷地眉头紧锁着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望着场中来回走动的任杰,看上去仿佛与此事毫无关系一般,不禁让一旁的苍疾心中一阵愤怒,面色阴翳的望着那阎羿。
现在,任杰的心中唯一寄希望的便是在这府库的地面之上找出些许端倪了,不然的话,接下来他当真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去帮楚仕途洗脱罪名了,因为除了这里他是真的想不出来盗贼到底能从何处进入这府库之中了。
在仔细探视了那地面之上的花岗石块后,任杰的眉头不由得一阵紧锁,在刚刚一点点的探视过程之中,他曾数次在手上凝聚赤气以暗劲打在那花岗石地面上,可结果比他之前打在那石墙上要差上许多,那石墙毕竟还是用花岗石块堆砌而成,而这府库的地面则完全是用那坚硬的花岗石块铺设的一丝不漏,其强硬的程度可想而知。
如果那盗贼是从府库的地面之下进入到这府库之中的话,这便意味着那盗贼至少先是需要从别处掏得一条地道,才能来到府库之下,接着再用其七晕的绝对实力移动这近万斤的花岗石块进而进入到府库之中,听上去,这又是一条行不通的路,如此说来,除了正门,这府库当真是无路可进了!
片刻之后,任杰不由得站起了身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这般长时间的全面彻查无果,当真是让他的心中一阵无底的慌乱,不过,他是一如既往地相信着楚仕途是无辜的。
既然那盗贼要先进入府库之中,才有可能搬走库银,那就肯定是会在不经意间留下什么线索的,那便能用到苍疾的廉狼了,想当年那廉狼能在深埋数尺的地下找出君信侯遇刺的线索,现在自然是也能在这府库之中发现一些有关那盗贼的气味的线索。
想到这里,任杰不禁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那廉狼轻道:“狼兄,看来又要劳驾你了!在这府库之中,除了我们几人,看看能否嗅出其他的气味。”
在任杰与廉狼说话之时,一旁的苍疾便同时已任杰话中的意思告诉自己的受宠,只见那廉狼在听完苍疾的话后,对着任杰轻轻地低吼了一声“呃”,接着便低下头来在那府库之中一步一顿地出着大气嗅着什么。
此间,那一旁的阎羿在看到任杰让廉狼对着府库之中嗅着线索时,苍白松弛的面容之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在那廉狼一丝不苟地将整个府库来回嗅了个遍后,一旁的任杰在这略显漫长的等待之中,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阵莫名的烦躁,常理来说,若是廉狼真的能嗅到什么特殊的味道后,肯定是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苍疾的,但是现在,它已经低低的嗅了数刻钟了,却不见有什么反应。
片刻之后,那廉狼在久寻无果,确信以它的能力不能发现府库之中那所谓的特殊的气味后,便缓缓的抬起头来,对着一旁的苍疾极具人性地摇了摇头,接着便来到了任杰的身旁,用它那硕大的脑袋轻轻地蹭着任杰的胸前,口中发出了一声悠长的轻“呃”之声。
看到身前的廉狼这般模样,任杰的心中已经想到结果了,却还是抬起头来望向了一旁的苍疾。苍疾在见到任杰的目光后,心知他所求为何,不由得满面无奈地缓缓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阎羿在看到任杰苦寻无果后,嘴角之上不禁露出了一撇难以的笑意,接着便走上前去,对着任杰道:“小亲王,不知可有探查到什么关于盗贼的线索?”
听到那阎羿的话后,任杰不禁轻舒了口气,顿了顿,接着便转过神来,对着他道:“阎大人,小王来此是为了看大人查案,翘首以盼大人能找到关于那盗贼的线索,大人不做些什么?”
“哈…小亲王当真是高看阎某了,不瞒小亲王,数天来,阎某一直探查着这府库之中的情况,就是想找到关于那盗贼的线索,好还楚大人清白,奈何阎某无能,实在是找不到丝毫关于那盗贼出没的证据,纵是想帮楚大人洗脱罪名也是有心无力啊!”说着,那阎羿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故作叹息地说道。
明眼之人一眼便能看出那阎羿其实只是在惺惺作态,而任杰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了,就算刑部司库银遭盗的一整件事都与那阎羿无关,但只要无法抓住那窃库的盗贼,楚仕途就必然要受到圣上的责罚,撤职还乡事小,要是被关进天牢不予放出,该如何是好,那阎羿岂不是名正言顺地坐收渔翁之利,况且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那阎羿在此事上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听完那阎羿的话后,任杰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怒,顿了顿,轻压下心头的怒意,便对着身前的阎羿道:“如此说来,阎大人要想在我外公退位后接替着刑部司部一职,也是有心无力的了?”
听到任杰的话,那阎羿一双精光外泄的眼睛不禁一阵圆睁,褶皱的脸上一阵赤红一阵惨白,接着边望着一旁的任杰沉声道:“小亲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一下阎大人,这刑部司的司部不是那么好当的,搬起了石头就好好的举着,千万不要随便放下来,万一砸着脚可就不好了。”说完,任杰便转身自顾着向着府库之外走去,身后跟着三人一兽。
而那阎羿在听到任杰的话后,脸上不禁升起了一阵狠意,退却了先前那一直的似笑非笑之色,一直轻放着的右手不由得一弯成爪,一阵赤气劲风凭空升起,敞袍翻动,虬髯之下黑发飘动,身体周围的气息涌动,看来当着是被任杰的一番话给冒犯到了。
随即便缓缓的平息下了那涌动的气息,望着那已然离开了府库之中的任杰一行,嘴角之上浮起了一道诡异的笑意,口中轻道:“看你还能顽横多久!”接着便缓步走出了府库之中。
只不过阎大人不知道的是,任杰这是特意刺激他的。任杰在转身回眸的那一瞬,唇角微微上扬,他坚信,他已经在这里找到了答案了。
这次盗贼的主谋就是阎大人。
次日的一大早,当阎大人还在同他那一堆女人们呼呼大睡的时候。忽然有人冲进他的房门,然后把他押到了任杰身前。
“阎大人,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让你和我这样相见吧!”任杰勾唇,笑的邪魅。
“你……你凭什么抓本官!!”阎大人自是不甘被任杰这样抓住,又苦自己本来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而没了底气。
“来人啊,把他带上来吧!”在任杰的吩咐下,阎大人的一个亲信被人带了上来。
阎羿瞧见,吓得连连哆嗦。明白自己已被手下的人出卖,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任杰就这么把案子破了,其实没有人知道,他也只是赌一赌,抓了这个平日里同阎大人走的人来最饵,来让阎大人以为自己的事情已被昭告天下。
而这一次,他堵赢了。
只是,接下来呢?任杰让人把阎大人一干人等带下去之后,自己却发愣了……
接下来,他真的不想理会以前那些反锁的事情了。他只想陪着他的爱人,当个悠哉的王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