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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越调〕平湖乐(十首之四)

王恽

采菱人语隔秋烟,波静如横练。入手风光莫流转,共留连,画船一笑春风面。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

这首小令描写了客居他乡时看到的美景,抒发了作者难以释怀的思乡之情。

曲子开头描绘了一幅意蕴隽永的江南水乡风景图。“采菱人语隔秋烟,波静如横练。”营造了一幅烟波渺渺的采菱场景。在风平浪静、平白如镜的江面上,采菱人的声音隐约隔着烟波传来。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写法,增添了含蓄美妙之态,充分调动了读者的想象,采菱姑娘那风姿绰越的身姿便浮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入手风光莫流转,共留连,画船一笑春风面。”作者面对如此美景,不禁由衷地感慨:眼前的风光如此美好,但愿不要那么快消逝,让我多赏玩一会。

曲子的前五句,极尽笔墨描绘了客居他乡时的美景,而后三句笔锋一转,情感急转直下:“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江南虽然美,但终究不是我的家乡,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家乡去呢?这里诗人借用王粲《登楼赋》“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的名句,引出自己内心的感慨:“问何日是归年”,可见这种乡愁在作者内心扎根之深。“何日”二字将归期无限拉长,更显得无奈沧桑。从沉醉在美景中的轻松快意中涌现出归乡遥遥无期的凄凉惆怅,显得特别悲怆。这种大起大落的手笔,也特别能够摄人心魄。

这首思乡之作,写得婉转曲折,以乐景衬哀情,格外愁肠百转,诚挚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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