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君行迈,茕茕妾独止。
山河安可逾,永路隔万里。
京室多妖冶,粲粲都人子。
雅步擢纤腰,巧笑发皓齿。
佳丽良可美,衰贱焉足纪!
远蒙眷顾言,衔恩非望始。此首代妇答夫。“悠悠”,形容路途的遥远;“茕茕”,形容处境的孤独;“迈”,行进;“止”,居息。一方面,丈夫已行进到迢遥无尽的地方;一方面,妻子孤零零地独守空闺。山河重阻,怎能逾越;长路漫漫,相隔万里。前四句呼应前诗,夸张夫妇间的空间阻隔,正突出了他们的向慕之殷。“京都”六句紧扣“赠诗”的“目想”六句作答。写京都多服饰华美的妖冶妇人,她们纤腰袅娜,步态闲雅,又善于词令,有如此佳丽,自己这样的衰贱之躯实在不值得“目想”、“耳存”,思念不休,结尾两句一转:承蒙您从遥远的京都赐给我眷念的言辞,实非我所敢望,使我感恩不尽。
“妇答”一章除了在开头呼应“赠妇”,表示了共同的思慕外,并没有直接抒写相思之情,反而去描写京都女人的可爱,以引起丈夫的注意。在封建夫权制度下,男子因为自己地位的变化,或因女方年长色衰而休妻再娶,是很普遍的事,所以,夫妇长期分离,从女方来说,除了对爱情的渴望外,耿耿于心的,则是被弃的隐忧。“妇答”中,表面上说是“佳丽良可美,衰贱焉足纪”,实际上是警戒丈夫,不要见色思迁,忘记了衰贱的妻子。用心可谓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