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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怨诗】萧纲

秋风与白团,本自不相安。

新人及故爱,意气岂能宽。

黄金肘后铃,白玉案前盘。

谁堪空对此,还成无岁寒。“秋风与白团,本自不相安”意思是说:秋天来了,秋风扫尽了夏日的暑气,这个时候,原本常握在主人手中片刻也不离开的白团扇,就被抛置一边了;所以秋风与白团扇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不能相容的。这是起兴之句,借以引起下文。“新人及故爱,意气岂能宽”,“新人”,在此指丈夫新娶来的深受宠爱的女子;“故爱”,与“新人”相对,指今天已被丈夫冷落、但过去是曾经爱过的妻子,诗中的女主人就是这么一位形象;新人与故人一个是被冷落、一个是相亲爱,两者之间不会有半点谅解与宽容。“黄金肘后铃,白玉案前盘”是一对工整的对仗句,“黄金”与“白玉”相对,“肘后铃”与“案前盘”相对;“肘后铃”中的“铃”恐有错讹,《百三名家集》作“肘后钤”,“钤”在此指烧茶炊具。这里诗人以两种贵重的器皿衬托女主人虽遭遗弃,但过的仍然是富贵生活:她手肘后面放着黄金制成的灿烂夺目的烹茶炊炉,面前几案上摆着晶莹剔透的白玉雕成的托盘。然而,恰恰又是这些熟悉的旧物常常唤起她对逝去了的幸福的回忆,如今物在人去,睹物思人,幽怨之情更浓更深。尾联“谁堪空对此,还成无岁寒”抒发的就是上述思想,不过更加直接罢了,意思是说:谁能忍受如此冷清孤寂地对待引人回忆旧情的物品带来的痛苦呢?前途茫茫一片都是望不到边际的雪地冰天。“寒”,是在强调女主人公的内心凄苦,“无岁”,在此作长时间、没有尽期解;“故人”的“无岁寒”,则必是“新人”的“无岁暖”,新、故、寒、暖矛盾对立,是如此的无情,而形成这种局面的直接人物,应该是那个喜新厌旧的丈夫。

全篇采用了比兴、直述的手法,写人情之冷暖仿佛季节之夏去秋来一般,不可逆转,显得异常平静,既无泣血之句,也无过激之言。然而,这毕竟也是一种对不平现象的发泄,对无情人的无声的鞭挞,尤其是结尾句那一声轻叹,刻画出女主人公凄苦的心境,真是入木三分。不仅唤起人们的无限同情,而且发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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