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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赏誉第八(2)

郭子玄有超常的才智,善于讲论老子、庄子,庾敳曾经称赞他,常常说:“郭子玄为什么必定不如我庾子嵩呢!”

王澄评论太尉王衍:“哥哥的外表像是很有德行,不过锋芒太露。”太尉回答说:“我真的不如你潇洒坦然、豁然大度。”

太傅①府有三才:刘庆孙长才②,潘阳仲大才③,裴景声清才④。

林下诸贤⑤,各有俊才子:籍子浑,器量弘旷;康子绍,清远雅正;涛子简,疏通高素⑥;咸子瞻,虚夷⑦有远志;瞻弟孚,爽朗多所遗⑧;秀子纯、悌,并令淑有清流⑨;戎子万子,有大成之风,苗而不秀;唯伶子无闻。凡此诸子,唯瞻为冠,绍、简亦见重当世。

庾子躬有废疾,甚知名,家在城西,号曰“城西公府”。

王夷甫语乐令:“名士无多人,故当容平子知。”

王太尉云:“郭子玄语议如悬河写水,注而不竭。”

司马太傅府多名士,一时俊异。庾文康云:“见子嵩在其中,常自神王。”

太傅东海王镇许昌,以王安期为记室参军,雅相知重。敕世子毗曰:“夫学之所益者浅,体之所安者深。闲习礼度,不如式瞻仪形;讽味遗言,不如亲承音旨。王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或曰:“王、赵、邓三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谓安期,邓伯道、赵穆也。袁宏作《名士传》,直云王参军。或云赵家先犹有此本。

[注释]

①太傅:东海王司马越。②刘庆孙:刘舆。长才:高才;多才。③潘阳仲:潘滔。大才:超群出众之才。④裴景声;裴邈。清才:优秀的人才。⑤林下诸贤:魏时山涛、阮籍、嵇康、向秀、刘伶、阮咸、王戎七人,常常在竹林下聚会,饮酒放歌,吟诗抒怀,世称竹林七贤。⑥疏通高素:疏放通达,性情纯真。⑦虚夷:谦逊平易。⑧多所遗:指政务多所忽略。⑨令淑:善良文雅。清流:比喻德行高洁。庾子躬:即庾琮(cónɡ),字子躬,晋颍川(今河南许昌)人。废疾:残疾。公府:三公之府(晋代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故当”句:王戎、王夷甫极为看重弟弟王平子,凡经过王平子品评的人物,他们就不再评论。悬河写水:形容能言善辩,滔滔不绝。写,通“泻”。一时:当时。俊异:才识卓越的人。庾文康:即庾亮,字元规。子嵩:即庾。常自:常常。神王:精神旺盛。王:通“旺”。“太傅”句:西晋末,怀帝即位,东海王司马越辅政,因怀帝亲理政事,司马越不能专权,便请求镇守许昌。雅:素来。知重:敬重。益:得益。体:实践。闲习:熟习。式瞻:观察。讽味:体味。音旨:言辞。

[译文]

太傅东海王司马越幕府有三才:刘舆是长才,潘滔是大才,裴邈是清才。

竹林下各位贤人各有才智超常的儿子;阮籍的儿子阮浑,器量宽广豁达;稽康的儿子稽绍,清廉高远而方真正派;山涛的儿子山简,旷达通脱,高雅淳朴;阮咸的儿子阮瞻,谦逊平易而有远大志向,阮瞻之弟阮孚,直爽开朗,对于世事多所超脱;向秀的儿子向纯、向悌,都美丽善良而有高洁的品行;王戎的儿子王万子,很有大有成就的气象,可惜英才未展而早逝;只有刘伶的儿子默默无闻。总说这些人的小儿,只有阮瞻居首位,稽绍和山简也为那时的人所看重。

庾子躬(名琮)身有残疾,十分出名,家住洛阳城西,人称为“城西公”,名其住处为“城西公府”。

王夷甫(衍)对乐令(广,官尚书令)说道:“著名士人没多少,故而应该叫平子(王澄)品评。”

太尉王衍说道:“郭子玄的言谈讨论就好像瀑布倾泻下来,滔滔不绝。”

司马越的太傅府里名人很多,都是那时的俊秀出众之人。庾亮说:“我觉得子嵩在这些人之中,常常使人精神振奋。”

太傅东海王(司马越)出守许昌时,指派王安期(承)为记室参军,对他非常赏识。告诉自己的儿子司马毗说:“从书中学来的东西比较表面,亲身体验到的感觉比较深刻。”学习掌握礼仪法度,不如亲自去观看礼仪形式;咏叹品味先人的遗言,不如亲自接受贤人的教诲。王参军是众人的表率,你得向他学习,以他为师。”还有一种如此的说法:“王、赵、邓三位参军是百姓的表率,你要以他们为师。”所说的是王安期、邓伯道(攸)、赵穆。袁宏撰写《名士传》时,就只是提到了“王参军”。有人认为:“以前赵穆家里还保留着这个抄本。”

庾太尉少为王眉子①所知,庾过江,叹王曰:“庇其宇下,使人忘寒暑②。”

谢幼舆曰:“友人王眉子清通简畅,嵇延祖弘雅劭长③,董仲道卓荦④有致度。”

王公目太尉:“岩岩清峙⑤,壁立千仞⑥。”

庾太尉在洛下,问讯中郎⑦,中郎留之云:“诸人当⑧来。”寻温元甫、刘王乔、裴叔则⑨俱至,酬酢终日。庾公犹忆刘、裴之才俊,元甫之清中。

蔡司徒在洛,见陆机兄弟,住参佐廨中,三间瓦屋,士龙住东头,士衡住西头。士龙为人文弱可爱,士衡长七尺余,声作鍾声,言多忼慨。

王长史是庾子躬外孙,丞相目子躬云:“入理泓然,我已上人。”

庾太尉目庾中郎:“家从谈谈之许。”

庾公目中郎:“神气融散,差如得上。”

刘琨称祖车骑为朗诣,曰:“少为王敦所叹。”

时人目庾中郎:“善于托大,长于自藏。”

王平子迈世有俊才,少所推服。每闻卫玠言,辄叹息绝倒。

[注释]

①王眉子:王玄,字眉子。②“庇其”句:意谓得到他的赏识,使人感到温暖。宇下,屋檐下。③嵇延祖:嵇绍,字延祖。弘雅:宽宏雅正,有器量。劭长:指品德美好。④卓荦:卓越,杰出。⑤岩岩:高峻貌。清峙:清静耸立。⑥仞:古代以七尺或八尺为一仞。⑦中郎:指庾。⑧当:将。⑨温元甫:温几,字元甫,晋太原(治所在今山西太原)人。刘王乔:刘畴,字王乔,晋彭城(今江苏徐州)人。裴叔则:即裴楷。酬酢:主宾相互敬酒,指朋友间对饮、畅谈。酬:主人敬客人。酢:客人敬主人。终日:一整天。清中:清新平和。蔡司徒:蔡谟(281—356),东晋陈留考城(今河南)人。廨:官署。庾子躬:庾琮。入理:指深入玄理之中。泓然:形容深入。家从:家叔。谈谈:深邃。或形容人物,或指言论。差如:确实。祖车骑:祖逖。朗诣:开朗通达。托大:托身于玄默大道,这里指胸怀开阔,超脱世事。迈世:超越世俗。

[译文]

太尉瘦亮年少时得到王眉子的赏识。之后庾亮南渡过江,赞叹王眉子说:“在他的房檐下得到保护,能使人忘记寒暑。”

谢幼舆说:“我的朋友王眉子清廉畅达,简约舒畅;嵇延祖宽容正直,德行高尚;董仲道见解卓越,气度不凡。”

王导评价太尉王衍:“肃然地站立在那儿,就像屹立着千丈石壁一样。”

太尉庾亮在洛阳,有一回去探望中郎庾,庾挽留他并说:“众人都会来。”过了一阵子,温元甫、刘王乔、裴叔则都来了,大家相互饮酒应酬了一整天。庾亮后来还能记忆起当时刘、裴两人的才能,元甫的恬静情状。

蔡谟在洛阳,看见陆机兄弟俩住在下属的官衙中,三间瓦屋中陆士龙住在东边,陆机居住在西边。陆士龙做人文雅柔弱而可爱;陆机身长七尺多,声若洪钟,言语多慷慨。

王长史(濛)是庾子躬(名琮)的外孙,丞相王导评价子躬,说:“研格物理十分深至,是在我之上的人。”

庾亮评论庾顗道:“我家叔父深不可测。”

庾亮评论庾道:“神态气质融和疏散,真的有上进心。”

刘琨赞叹车骑将军祖逖开朗通畅,说道:“他年轻时受到过王敦的赞叹。”

当时人士评价中郎庾说:“擅长托身高位,善于自我隐藏。”

王平子超脱世俗,有超常的才华,很少有他所推重赞叹的人。但是每当听见卫玠的言论,就会为之赞赏、倾倒。

王大将军与元皇①表云:“舒风概简正②,允作雅人③,自多于邃④,最是臣少所知拔。中间夷甫、澄见语:‘即知处明、茂弘⑤。茂弘已有令名,真副卿清论;处明亲疏无知之者。吾常以卿言为意,殊未有得,恐已悔之。’臣慨然曰:‘君以此试。’顷来始乃有称之者。言常人正自患知之使过,不知使负实。”

周侯于荆州败绩还,未得用。王丞相与人书曰:“雅流弘器,何可得遗!”

时人欲题目高坐⑥而未能,桓廷尉⑦以问周侯,周侯曰:“可谓卓朗。”桓公曰:“精神渊著⑧。”

王大将军称其儿云:“其神候似欲可⑨。”

卞令目叔向:“朗朗如百间屋。”

王敦为大将军,镇豫章,卫玠避乱从洛投敦,相见欣然,谈话弥日。于时谢鲲为长史,敦谓鲲曰:“不意永嘉之中,复闻正始之音。阿平若在,当复绝倒。”

王平子与人书,称其儿:“风气日上,足散人怀。”

[注释]

①元皇:指晋元帝司马睿。②舒:王舒,字处明。风概:风采节操。简正:指处事简约刚直。③允:确实,的确。雅人:风雅之士,品德高尚的人。④多:超过,胜过。邃:王邃,字处重,王舒的弟弟。⑤茂弘:王导,字茂弘,也是王敦的堂弟。⑥题目:品题;品评。高坐:高坐道人。⑦桓廷尉:桓彝。⑧渊著:深沉明朗。⑨神候:神态,精神面貌。似欲:仿佛,好似。可:可心,合意。卞令:卞壹,字望之。朗朗:明朗豁亮,形容人胸怀坦荡。洛:洛阳。投:投奔。弥日:几天,连日。于时:当时。正始之音:三国魏正始年间,以何晏等为首,开创玄谈之风,于是后人称魏晋之际崇尚玄学清谈的风尚言论为正始之音。正始:三国魏齐王曹芳的年号(公元240—249年)。阿平:即王澄,字平子。当:将,会。绝倒:倾倒,形容极其佩服。

[译文]

大将军王敦给晋元帝上奏表说:“王舒很有操守,简明正直,确实是高雅的人,自然超过王邃,他是臣少有的赏识并提升的人。在这期间王衍、王澄对我说:‘你知道处明和茂弘。茂弘已有美名,真的和你的高论相符;处明却是不管亲疏都没有人了解他。我经常留心你的话,去了解处明,却毫无所得,或许你已经感到后悔了吧!’臣感叹地说:‘您按我说的试一下吧。’近来才有人赞赏处明,这说明普通人只是担心了解人过了火,而真正了解得还不够。”

武城侯周在荆州惨败后回到京城,未得到任用。丞相王导在写给别人的信中说:“周是高雅人士,超常人才,如何能遗弃不用呢!”

同时代的人想品题和尚高坐,不过没能找到贴切的言语,桓廷尉(彝)以这个问题求教周侯(顗),周侯说:“能够称他高超清朗。”桓公(温,官大司马,位三公)说:“精神渊富超常。”

大将军王敦赞叹他的儿子说:“看他的神态似乎还可人心。”

尚书令卞壶评价叔向说:“胸怀坦荡,如上百间敞亮的房子。”

王敦出任大将军时,镇守豫章。卫玠躲避战乱,从洛阳投靠王敦,彼此见面非常高兴,整天谈论。那时谢鲲担任王敦手下的长史,王敦对谢鲲说:“想不到在永嘉年间,又听见了正始年间那些玄学清谈。如果阿平在这儿的话,该会为之倾倒的。”

王平子给人写信,赞叹自己的儿子:“他的风度气质一天天地进步,能够使人心情舒畅。”

胡毋彦国吐佳言如屑①,后进领袖。

王丞相云:“刁玄亮之察察②,戴若思之岩岩③,卞望之之峰距④。”

大将军语右军:“汝是我佳子弟,当不减阮主簿⑤。”

世目周侯:“嶷如断山⑥。”

王丞相招祖约⑦夜语,至晓不眠。明旦有客,公头鬓未理,亦小倦,客曰:“公昨如是,似失眠。”公曰:“昨与士少语,遂使人忘疲。”

王大将军与丞相书,称杨朗曰:“世彦识器理致,才隐⑧明断。既为国器,且是杨侯淮⑨之子,位望殊为陵迟。卿亦足与之处。”

何次道往丞相许,丞相以麈尾指坐,呼何共坐,曰:“来,来,此是君坐。”

丞相治扬州廨舍,按行而言曰:“我正为。次道治此尔!”何少为王公所重,故屡发此叹。

王丞相拜司徒而叹曰:“刘王乔若过江,我不独拜公。”

[注释]

①胡毋彦国:胡毋辅之,字彦国。②刁玄亮:即刁协,字玄亮,晋渤海饶安(今河北盐山西南)人。察察:明察的样子。③戴若思:戴渊,字若思,晋广陵(今江苏扬州)人。岩岩:严峻的样子。④卞望之:即卞壶。峰距:高山突兀耸立。比喻人刚正而有锋芒。⑤阮主簿:阮裕,字思旷。⑥嶷:高大的状态。断山:指悬崖峭壁。⑦祖约:字士少。⑧才隐:才学深邃。⑨杨侯淮:淮,当作“准”。杨准,字始立。侯,士大夫之间的尊称。陵迟:衰落。陵指逐渐上升,迟指逐渐下降,这里是复词偏义,偏指“迟”,“陵”字无义。“何次道”句:何次道,名充,字次道。扬州廨(xiè懈)舍:指扬州刺史官署。按行:巡行查看。正:仅;只。次道:何充,字次道。“刘王”二句:刘王乔名望很高,司徒蔡谟曾认为他是自己合适的继承人选。

[译文]

胡毋彦国说话时的精妙言辞就像锯木落屑一般绵绵不绝,他是后辈中的领袖。

王丞相(导)说:“刁玄亮(名协)的特征是明辨细密,戴若思(名俨)的特征是傲岸俊彦,卞望之(名壶)的特征是高洁刚正。”

大将军王敦对着右军将军王羲之说:“你是我们家的优秀子弟,应该不次于阮主簿。”

世人评论周侯,说:“他高峻陡峭,就像一座劈开的大山,让人望而生畏。”

丞相王导邀祖约夜晚来清谈,直到天明也没有睡觉。第二天一早有客人来,王导出来见客时,还未梳头洗脸,又带着些倦容,客人询问:“您昨天晚上好像失眠了。”王导说:“昨夜和士少清谈,继而使人忘了疲倦。”

大将军王敦给丞相王导写信,赞叹杨朗道:“世彦很有识见和风度,言谈深得事物之义理而有意趣,才学精微,判断高明。既是能够治国的人才,又是杨侯淮的儿子,不过地位和名望很是卑微。你也能够和他相处。”

何次道(名充)到丞相(王导)那儿去,丞相用驼鹿尾巴做的拂尘指着身边的座位,召呼何次道和自己坐在一块儿,说:“来,来,这是您的座位。”

丞相王导修理扬州刺史官署,在巡视查看时说:“我不过为何次道修治这官衙罢了!”何充年少时就为王导所器重,故而屡次发出这样的感慨,表现出让何充继任丞相的意思。

丞相王导被指派为司徒时感叹地说:“刘王乔要是也过江来,受任三公的就不会是我一人。”

王蓝田①为人晚成,时人乃谓之痴。王丞相以其东海②子,辟为掾。常集聚,王公每发言,众人竞赞之。述于未坐曰:“主③非尧、舜,何得事事皆是!”丞相甚相叹赏。

世目杨朗:“沉审经断④。”蔡司徒云:“若使中朝不乱,杨氏⑤作公方未已。”谢公云:“朗是大才。”

刘万安,即道真从子⑥,庾公所谓“灼然玉举⑦”。又云:“千人亦见,百人亦见。”

庾公为护军,属桓廷尉⑧觅一佳吏,乃经年。桓后遇见徐宁⑨而知之,遂致于庾公,曰:“人所应有,其不必有;人所应无,己不必无,真海岱清士。”

桓茂伦云:“褚季野皮里阳秋。”谓其裁中也。

何次道尝送东人,瞻望,见贾宁在后轮中,曰:“此人不死,终为诸侯上客。”

杜弘治墓崩,哀容不称。庾公顾谓诸客曰:“弘治至羸,不可以致哀。”又曰:“弘治哭不可哀。”

[注释]

①王蓝田:王述,字怀祖。②东海:王述的父亲王承曾任东海郡太守,所以称为东海。③主:僚属称上司为主。④沉审:深沉慎重。经断:善于判断。⑤杨氏:指杨朗兄弟。⑥从子:侄儿。⑦灼然:晋科举之名。玉举:美好的人选。⑧桓廷尉:即桓彝。⑨徐宁:字安期。褚季野:即褚裒(póu),字季野。皮里阳秋:即“皮里春秋”,指口头不加评论,内心实有所褒贬。“皮里”指腹中。裁中:指心中有所裁断、褒贬。东人:指从建康以东来的人。贾宁:字建宁。后轮:后车。诸侯:指所分封的王侯。上客:尊贵的客人。杜弘治:杜乂,字弘治。“哀容”句:意思是表情不很悲伤。[译文]

王蓝田(名述)做人沉默,年岁较大之后才知名,起初人就说他傻。王丞相(导)由于他是东海太守王承的儿子,征辟他做了丞相府掾。平日集会,王丞相每次发言,大家都争着称赞,王述坐在最末的位子上,说:“主公并非尧、舜,哪能事事都对!”丞相十分赞叹欣赏。

世人评价杨朗深沉慎重,擅长分析判断。司徒蔡谟说:“如果西晋不乱,杨氏兄弟任三公的将会连接不断。”谢安说:“杨朗有大才。”

刘万安就是刘道真的侄儿,是庾琮所说的灼然的优秀人选。又说道:“他在千人中也能表露出来,在百人中也能表露出来。”

庾亮出任护军时,叮嘱桓彝给他寻找一位优秀的属官,居然过了一年。桓彝此后遇到了徐宁也认识了他,就将其引荐给了庾亮,说:“常人应该有的,他不一定有;常人应当没有的,他却不一定没有,真的是海岱之间的高洁之士。”

桓茂伦说道:“褚季野肚子里藏着春秋。”这就是说他心中对人事有褒有贬。

何次道曾送从东方来的客人,他远远地看见贾宁坐在后面的车中,便说:“这人若不死的话,就一定会成为诸侯的座上客。”

杜弘治家祖坟倒塌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悲伤。庾亮环视众宾客,说:“弘治身体衰弱,不能过于悲哀。”又说:“弘治不能哭得太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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