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难得,你会对我用尊称。”
“我...哼。那女人对爹爹说了一大堆狠话,反正怜儿听不懂,那女人说了一会就走了,爹爹回来本想带我直接走掉,却没想到我生病了。”
还真会挑时候病。
“后来怜儿一直迷迷糊糊,爹爹没有钱,院子里的叔叔哥哥也没有钱,只能拖着,那女人既然大半月都没再来过了。直到那天,爹爹拿了好多首饰和钱回来,没想到园子里那该死的小七偷了爹爹的首饰,害的爹爹被抓走,爹爹临走时把怜儿塞到隐蔽的地方,他们都没找到怜儿。”
蓝柳想象着,一个生着病的孩子躲在阴暗处,瑟瑟发抖的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不敢出声,饿了三天,那是什么情景。
“其实,院子里的哥哥叔叔对怜儿可疼了。”
蓝柳这才明白这小家伙为什么见到男子就要粘上去,原来是徐尤带坏的。
看来徐怜的身上真的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徐尤藏她,就算打死也不说,宁愿承认偷东西。
“姐姐干嘛这么严肃的表情?”
“嗯?严肃么?没有,吃包子吧,晚上都没吃多少,怜儿,我想跟你说....”
话说了一半,蓝柳将徐怜一把推开,闪亮的刀光剑影散过了蓝柳的眼眸,杀气,很强。
尽管换了身子,但是在组织里所学的近身搏击还是有些记忆,蓝柳靠近了举刀的人,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出了门外。
门破裂的声响引起了楼下众人的注意,闫雾情和剑灵以最快的速度飞身上去。
窗口又来了几个人,蓝柳迅速的将徐怜护在身子里,一脚将黑衣人的刀子踢飞。
铺天盖地的熟悉感让蓝柳有又回到了组织的感觉,她其实不想去再想前世的事情,希望那些能尘归尘土归土,可是,如果不明哲保身,她就得死。
把徐怜推出门口,正好茹管事赶来接住。
蓝柳捡起地上的雪白刃,在闫雾情和剑灵的眼底下,杀了人。
看到的都不曾想过,柳郡王既然会武功,而且招数奇怪,虽然速度有些迟缓,出手却狠。
“还愣着做什么,想累死我么。”蓝柳一声呼唤,两人迅速加入战斗。
暗卫涌进,没几下就活捉了几个。
“谁派你们来的?”刀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没一会,活捉的几个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把刀一扔,扯开那些人的脸一看,蓝柳的眼神变了。
“灭口,哼,真会想。”
“看来,是敌人派来试探咱们的?都是群废物。”剑灵监察过了一地上的尸体,全军覆没。
“想必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把尸体处理了,不想看到这些。”蓝柳身上溅了许多血。
“准备下洗澡水。”闫雾情吩咐下去,看着惊吓过度的徐怜。
“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知道吗?”蹲在徐怜面前,呆呆的徐怜这才哭出了声。
“把怜儿带下去吧。”红方接过了徐怜,和碎伤一起回了房。
茹管事和剩下的暗卫负责处理现场,用银子把掌柜的嘴给堵上。
洗澡水打好之后,蓝柳脱了个精光,将自己浸在了桶里,想了一会儿,又将自己整个埋进了水里。
睁开眼睛,全是组织的画面。
蓝柳的父亲在蓝柳20岁生日后从他们家住的十七楼纵身而下,只用他凄美的眼神看了蓝柳和她的母亲一眼。
母亲疯了一样的跑着楼梯下去,留下蓝柳独自在惊愕中呆着。
那个跳下去的是谁,是她的父亲,疼她爱她,他们一家的保护伞。
20年来风雨无阻,她去哪里上学,他们就会把家搬到哪里。
母亲是个自由撰稿人,父亲做的工程设计,她学习画画。
家里只有她一个独生女,虽然很宠爱,该有的赏罚都定制在全家福的下方。
她经常带好朋友来家里吃饭,好朋友总说羡慕她,有这样美满的家庭。
可是,父亲那么一跳,什么都没有了,家散了,母亲疯了,还未毕业的自己被迫辍了学。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死,进入组织之后她到死也没能查出来什么。
那场葬礼,是在蓝柳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结束的,她看不到昔日好友的关心和羡慕,有的,只是一脸的木然。
母亲将家里砸了个通透,连全家福都没留下,引了火,蓝柳什么都知道,但是还是坐在那里看着昔日温柔的母亲,变的如此。
窗户一声巨响,那个女人,救了昏迷的母亲和没有表情的蓝柳。
她没有说话,用她的车将两人带到了海边,海风里她问蓝柳,死容易,活,却十分艰难。
她说她叫苏珊娜,接任务的时候在对面看到了木然的蓝柳,好像以前的她一样,直到升起了火光,她用钢丝架在两栋房子之间,直接滑落进来踢碎了窗户,像个电影里的杀手一样,酷的没话说。
苏珊娜点燃一支烟,问蓝柳,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照顾好活着的母亲,唯一的亲人呢?
加入组织一年,鬼一样的生活,没有再见苏珊娜,只知道母亲的医药费每个月都有人准时汇入。
第一次任务,杀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因为她是个情妇,组织需要的人才养的情妇。
完美的完成任务,站在组织重要首领的面前,看到了苏珊娜一脸漠然,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首领介绍,苏珊娜是组织佼佼者,希望以后多和她学习,首领很看好蓝柳。
“为什么帮我。”
人散之后,蓝柳追上苏珊娜。
“等你追到我,就告诉你。”苏珊娜指的是成就,蓝柳知道。
蓝柳成了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这世界很小,既然是她好友所在的公司。
一年多没见,她从好友的眼底看到了惊讶,鄙夷,轻蔑。
蓝柳已经没有力气和这些人说什么了,戴上该有的冷血表情,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那个在背后恶意中伤的人,被苏珊娜不留任何情面的刷了出去,走的那天,那个表情里,分明写着恨。
苏珊娜说,那叫妒忌。
蓝柳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将苏珊娜这一年多帮母亲支付的药费写了张支票,交给了她,她点起火,烧了。
用那张百万支票,点了烟,眼都没眨一下。
“帮你,不过是想为组织培养一个人才,不用觉得欠了什么。”
那一刻她靠在全景玻璃的身体,让蓝柳觉得,好刺眼。
“蓝儿,你做什么。”在蓝柳憋的快晕过去的嗜好,被闫雾情从水里拖了出来,身后站着拿着衣物的剑灵。
吐了几口水,蓝柳用手将发丝拎干,看着眼前紧张的两人。
“你怎么了?”
“没有,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闫雾情让蓝柳坐回桶里,帮她擦拭着全身,血迹虽然泡开了,身子还是有股血的味道。
撒下的花瓣香味散开,这是他刚刚特别出去买的。
“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们不会逼你。”剑灵也上前,半跪在桶边。
“到了这里,我感受回了父母的温暖,你们的爱,真的让我觉得很满足,想这样一辈子。”
“那就这样一辈子。”
“就这样一辈子好了。”
蓝柳露出了会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