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鹊林山庄,“无波,那些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吗?”“是,尊上,现在的江湖几乎就是您的江湖。”黑衣男子躬着身子道。那日武当山上一战,几乎是血流成河,几大高手鼎力出手,最终都死的差不多了,,孤风魄楼也是重伤残疾。鹊林山庄花了一年的时间,整顿了江湖上的‘余孽’,如今终于是坐稳了盟主的位置了。
“无波,这江湖的高手还有谁。”“还有北山的逍遥坼和南海的鬼面刀王。”男子如实回答,面不改色。“无波,修书一份,若肯归顺鹊林山庄便留,若是不肯,则杀。”千肃一脸杀气,面容惨白。“是,尊上。”男子躬身道。“下去吧。”千肃冷冷道。
“那个,”男子犹犹豫豫,没有移动一步,看似还有话说。冷千肃眸光一凛,“说。”“是,尊上,冷骥侯和齐若雪求见。”冷千肃面容平静,分毫没有一丝情绪,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是,尊上。”男子心中抖了一下,躬着身子出去。
”尊上”声音响起,冷骥侯和齐若雪已跪在地上,冷千肃冰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温和。冷骥侯的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的儿子如今却是另一个人,自己竟要对自己的儿子行如此大礼。
“怎么”冷千肃冷冷回应,齐若雪整个人抖了一下,但还是颤着说:“尊上,我们十一年未见肃儿,想要问他安好。”
原来他们所称的尊上,乃是祈国阴谷里的一潭死水,吸收天地阴阳之灵气,修炼几千年,多年前偶遇仙人路过,沾了点仙气,得以幻化成人型,却无法拥有人的肉身。
黑水是极不愿意离开冷千肃的,但是冷千肃的意愿很强烈,弄得他呼吸不顺,便只好应声道:“好。”说完一股黑气骤然离去,随即冷千肃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面色红润,眉间透着喜悦之色,跑向齐若雪道:“娘,爹,孩儿终于见到你们了。”
齐若雪的眼泪像绝了堤的的水坝,不住的流着泪。冷骥侯也是热泪盈眶,如今自己的地位是稳固了,然而却失去了两个孩子,看了看冷千肃,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儿子,人不像人,一副鬼样,泪语凝噎道:“孩子,是爹爹对不起你。”
司徒府,司徒令鹤一脸急切,坐在主位上捋着胡子。不一会儿,迎面走来一位一身军装,佩剑在握的气宇轩昂的男子,男子一到前厅,便立即向司徒令鹤躬身抱拳道:“爹爹,你这么急的召孩儿回来做什么。”司徒令鹤立即面带笑容道:“骤儿啊,你可算回来了,煊儿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自从冷千寻嫁入宫中一年后,司徒煊便请命皇上,让他随大哥司徒骤一起驻守边疆,在军中教习阵法兵法,任职军师,皇上自是知道缘由的,这样一来,便立即应允了下来。
司徒骤不慌不忙的回应道:“二弟,身子弱,不像我,怎能如此之快。”
“哥,你又在笑话我了哈。”温润的声音传来,从门外走来一身着宝蓝长衣的男子,面色偏黄,轮廓分明,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煊儿回来了。”
司徒令鹤着实高兴了,“来,你们都来坐下,这回叫你们回来,一来呢!是爹爹真的想你们了,二来呢!就是-----”司徒令鹤突然面色凝重,开不了口。
司徒骤是个急性子,便问道:“怎么了,爹爹,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事?”司徒令鹤犹豫了一下,又道:“二来是,冷骥侯的儿子冷千肃统领了整个江湖,势力庞大,对爹爹不利啊。”“哎呀,爹,江湖和朝廷是两码事,,互不侵犯,如今军心向着我们司徒家,您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冷家,司徒煊的心还是重重的生疼了一下,这么多年未见,她还好吗?
初夏的雨,还未脱离春日的细密飘渺,轻飘飘的从天际落下,夹杂着一丝丝愁怨,女子一身金色华绸,头戴凤冠,靠着窗棂,思绪幽幽,你过得好吗?边疆的风可曾吹灭你心中的诗意。
风起了,细雨飘飘,又幻化成一缕缕的雾气来,雾轻轻的笼着那满塘的白荷,雨缓缓的落下,在白荷瓣上,在白荷叶上,凝成一颗颗耀眼的白珠。远处的女子手持一把木伞,从雨雾中走来,紫色的纱衣在薄雾中轻拂而过,步履轻巧曼妙,眉若溪流,眼若丹凤,唇若朱砂,恍若仙子。女子走过白荷塘上的木桥,走过一道石子路,推开竹门,“溯菹。”
竹房内空无一人,女子立即退出门去,一个飞身离去。
南峰崖上,男子负手而立,背影苍凉,“溯菹。”北尚紫上前抱住男子,男子随即转过身,抱紧她,眼里全是爱怜,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痛难抑,半响才开口道:“紫儿,我白溯菹恐怕以后都无法陪在你身边了,你抱着影儿,到你师兄玉面天师那儿吧。”
北尚紫刚刚还沉浸在温情之中,一下子被一头冷水浇醒,急声道:“怎么了,溯菹。”溯菹看着北尚紫,“他找上门了,若不归顺于他,死路一条。”北尚紫眼中含着热泪,将男子抱得紧紧地,“我哪里也不去,要死一起死。”
她领教过,冷千肃的功力,根本不是人的功力,而事实证明,他也确实不是人,而是一滩黑水,她和鬼面刀王费了很大的劲才知道这个秘密,也终于找到了鹊林山庄。
但是他们现在只想过平凡的生活,影儿也才出生,他却仍然不放过他们,溯菹更加抱紧北尚紫,一年前,当他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吸引了,纵使为了救她,减了他不少的功力,他也甘愿。
如今,他只得叹气,唤了句“紫儿。”北尚紫抹了一下眼泪,开口道:“溯菹,我会把影儿交给师兄,然后我去鹊林山庄打探一下虚实,好吗?我们并肩作战。”这么多年,她的敛息术和无影术,已经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了。男子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