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你不能够走。”赫连烈忙抓住慕棠,他眼中的愤怒,犹如断了齿的钝刀,裹着冷冷的风,肆意的划着慕棠。慕棠担忧赫连烈的身体,只能够停下来,赫连烈拉着他,粗喘着道,“慕棠,是什么说你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哼,媚晚不是得到你的人了吗?慕棠,要不是被孟染那个该死的小贱人揭露出来,媚晚还能够从你身上得到更多好处。”赫连烈气愤的提高了声音,慕棠沉默着,不予回应他,唯有赫连烈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来来回到飘荡着,配合着茶几上蜡烛燃烧的嘶嘶声,显得格外的悲怆,“媚晚这个老妖女,真是不要脸,不知廉耻,她居然不顾道理伦理,勾引你与她做出那种事情来,还害得你个江湖人所耻笑。她真是太无耻了。慕棠,你要知道,很快,朝廷便会知道这件事情,我想,这件事情,只怕会影响的你这一生啊。”
“不,主子从来都没有勾引我。”慕棠火气瞬间涌了上来,他对赫连烈彻底的失望,他转过身便想要离开,却发现他的手被赫连烈紧紧地拽住了,赫连烈那嘶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慕棠,你不能够走,你如果这么走了,你必会再云和妆纠缠不清。”
慕棠看着赫连烈灰白的脸色,他心中一阵不忍的翻涌,他微微绷紧的唇角抿了抿道,“赫连前辈,我不允许什么人出言侮辱我家主子,您虽是长辈,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家主子及我家主子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慕棠微微的蹙起了眉,不知伦理道德?乱伦?呵呵,好吧,他和媚晚的事是不受所有人所待见的乱伦,然他们会发生这种事情,全全是因为他,媚晚是为了救他,她才不得不如此。为了他能够活命,媚晚可以完全不要命,不要她最珍贵的女儿家的清白,一次次忍受着他的欲望和侵犯,如果媚晚不是真心待他的,媚晚又怎么会这样呢。而媚晚于他的感情,他于媚晚的感情感情,早已超越了任何亲情与夫妻情,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媚晚给他付出的那些。任何人,即使是这个自称与他爹爹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的人,他都不会允许他侮辱媚晚。慕棠沉声道,“赫连前辈,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任何人说出这种话来侮辱我家主子,即便是我爹爹娘亲都不可以。”
“慕棠,你,你真被慕棠那个老妖女迷惑了心窍吗?你还是被她下了什么药?你怎么能够变得这么糊涂啊?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赫连烈用尽全部力气朝慕棠怒吼出来,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瞬间崩溃了,“慕棠啊,慕兄弟的聪慧,你怎么半点儿都没有继承到啊?”赫连烈胸中血气剧烈的翻滚,他一口气提不不来,他猛地扑到在地上,慕棠心中很是不忍,忙不迭的抱他回到软榻上,并帮助他运功调息。只是,赫连烈这次情况有点儿严重。
一直沉默的锦袍男子见状,忙不迭上前问道,“主子,您不要着急,慕公子是不会走的,你优化可以慢慢和他说。慕公子是难以置信,一时绕不过弯儿,我相信你慢慢的话,慕公子他很快便会明白你的苦心的。”他一面安慰着赫连烈,一面出手帮助他运功,“主子,您应该吃药了,属下这便吩咐人把你的药送来。”赫连烈吃了药,便沉沉的睡了过去,锦袍男子将慕棠带到了客房,让他留在这里休息。很快,他的心底那些迭起的波澜便平静了下来,他慢慢的理出了思绪,和慕容棠,慕棠感觉他们会有点儿关系。要不然然的话,他便不会有他的玉佩,还有这样相似的容貌,赫连烈有客能真的说对了,慕容棠真是他的爹爹。其实,早在树林里看到那副画像那会儿,他便在心里开始试着去相信了。但是,他并不怎么高兴,心里还有点儿沉闷。
屋子里暖气肆意,飘在慕棠眼前仿佛浮起层了层层水雾,他如果是慕容棠的儿子,那慕容棠的死,他可能的真的有必要去搞清楚。至于,他为什么会被媚晚收养,在这以前,他想的非常单纯,只当这是个偶然,然被赫连烈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有点儿好奇,媚晚那么冷酷绝情,她为什么会凭空收养了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婴儿呢。等他回到媚宫,他一定要招媚晚好好问清楚。想到媚晚,慕棠心中又是一揪,媚晚受了那么的重,又被南叶蓁给莫名的带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慕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起了层层波澜,他微微叹了口气,正想要继续打坐,门外忽然闪过了道黑,随即便听锦袍男子的声音传来,“慕公子。你屋子有机关,你可以直接通往主人的屋子。慕公子,请你带着我家主子赶紧离开这里,在下会感激不尽的。”
慕棠神色一凛,他听出锦袍男子话里很是急躁,“发生什么事了?”
“慕公子只管带着我家主人离开这里便可以,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的。”锦袍男子抛下一句话,便匆匆的离开了。
慕棠想追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他想到病重沉睡的赫连烈,他便止住了脚步,他轻轻走到窗前,微微推开了一点,露出了一条小小缝隙,透过那道缝隙他眯眼看出去,只见河面波光粼粼的,萦回曲折的,因为河水能够的清澈,能够清晰的倒映出月亮的光辉,以及那些正在沉默对峙的人,一面是赫连烈船上那些人,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站在甲板上,正准备着迎接一场即将到来的残酷血腥的到来,锦袍男子便站在他们中间,他脸上一扫先前的温和,露出了几分神秘和威严。一面则是穿着统一的红袍,他们紧密连绵成了笔直的一线,一眼望去显得格外的醒目。慕棠不禁有点儿纳闷,赫连烈虽是武林中人,然,据说,他与朝廷里的人来往非常密切,按说,他们的关系不应该差到什么地方去。然穿红袍的那些人,分明是朝廷人,从他们的人数看着,比赫连烈这边的人多的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慕棠想了想,他决定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事情,他按照锦袍男子说的,往屋后去了寻找同往赫连烈屋子的机关,屋后没有什么东西,空荡荡的,只有一面墙壁而已。慕棠盯着这么墙壁,看了半晌,他也没看出什么,他想了想,便拿手去摸那墙壁,这墙壁整个墙面都是非常平坦的,不似是会藏有机关的。
屋子外,很快便响起了打斗声,锦袍男子里流转着冷酷的光芒,他抬手做出了一个手势,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箭雨洒落了下来。许多利箭便穿透了那些红袍人的铠甲,他们一个又一个,一片又一片的人纷纷的倒地,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河面,到处都渲染着浓浓的死亡气息。“嗖嗖嗖嗖!”红袍人的弩箭也对准了大船,赫连烈的很多侍百里也被射倒在地上,纷纷滚落在河里。河水和着耀眼的鲜血一起飞溅起来,在黑夜里盛开了一朵又一朵残酷的花。
慕棠只感觉心里一阵酸痛,这么多鲜活的生命,便在这刹那间消失,他深深的吸一口气,他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寻找通往赫连烈屋子的机关,正在他准备重新摸一遍那道墙壁时,一幅画卷从墙壁上飘落了下来。慕棠盯着画中的写意山水,几树粉红,如同滴落在水粉中的鲜血,显得妖娆又妩媚,一凤一凰栖落在繁华之间。他微微一怔,不禁凝住了眼睛,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不知道从何处飘落,又慢慢的飘入鼻息间,他的心田似是被轻柔的花蕊轻轻的拂过,带走了凡俗的尘埃,换得一片别样的清明,似乎连他的身体每处都充盈着了甜美的感觉。这是?慕棠下意识伸了手去摸画,然又见那画中突然风起云卷,粉色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那一凤一凰轻拍华美的羽毛,便好像雨后的艳阳一样的灿烂耀眼!那画面红到了极点,忽然便燃烧了起来,慕棠忙不迭的后退了一步,等他再次回过神,那幅画已经烧成了灰,微风吹过,瞬间便灰飞烟灭了。
慕棠心口仿佛是被烈火焚烧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的刺他的心脏,他扶着胸口,又退了一步,忽然感觉他脚下的木板踩得不够踏实,他忙不迭掀起了木板,发现下面有个小小的八卦转盘,这应该便是机关了。他沉了口气,轻轻的转动那根小八卦转盘,“刷”,原先纹丝不动的墙壁立刻倒退了两长,地上出现了一个一个仅能够容一个人通过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