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想了三天,还是没有想出个头绪来,直到有个慕棠认识的人忽然出现在了这小院里,与媚岚大打出手,慕棠才勉强的回过神来。这来人的武功虽不如媚岚,然他能够坚持到这会儿,已经很不错了。慕棠忙不迭制止了媚岚,慕棠乃媚宫小主子,即便媚岚心里很不甘心,但还是选择了听从慕棠的命令。慕棠看到来人,很是惊讶,这会儿,看他那装扮更像是江湖中人了。
那人拱了拱手,“慕公子,好久不见。”
慕棠也拱了拱手,“齐大人。”慕棠与齐轩瀚称不上有什么交情,齐轩瀚会来这儿,慕棠猜到他应该是为了孟染。
刚刚与媚岚打完,齐轩瀚有点儿疲惫,说话有点儿喘,然他脸上表情非常严肃,深邃的眼光流转着深幽的光芒,他道,“慕公子,我能够否请你借一步说话。”慕棠微微点了一点头,他屏退了媚岚,媚岚不太情愿,然她没有说什么话,便退了下去。慕棠带着齐轩瀚在院子里的石桌周围坐下,他们一坐下来,齐轩瀚便直言道,“慕公子,我听说孟染姑娘在这里,是吗?慕公子,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是否安好?”
慕棠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然他还是点了一点头,“孟染她还好。”
齐轩瀚点了点头,他薄唇抿起了几不可见的弧线,“慕公子,我有事情想要请问慕公子,你是否介意孟染姑娘……”齐轩瀚的话还诶有说我,一道无比凌厉的掌风忽然扑来,齐轩瀚闪躲不及,便给那掌风打了出去。
慕棠正要帮助齐轩瀚,然见一抹雪白的影子从天而降。慕棠忙不迭收掌,他跪了下来,“慕棠见过主子。”原来是主子,无怪乎他会毫无察觉。
此时日头快要西了,院子里盛开了的大红色蔷薇。一阵风呼呼袭来,无数花瓣便飘离了枝头,本是很娇艳的颜色,在随风沦落尘埃后,便似残年脂粉,失去了颜色了,很低调的映衬着媚晚雪白的面纱,她并没有理会慕棠,只冷声喝道:“媚岚。”媚岚忙跑了过来,她还不及跪下,媚晚便猛然挥袖,媚岚随即便如同一只断了线的木偶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石桌上,石桌应声断成两半。媚岚吐了一口鲜血,然她还是忙不迭的爬了起来,她跪在媚晚面前,“媚岚见过主子。”
“媚岚,我是怎么安排你做事情的?”媚晚冷冷的问了她这么一句。
“媚岚失职,媚岚还请主子降罪。”媚岚磕头道。
慕棠看的出这会儿的媚晚非常生气,他便忙道,“主子,媚岚做错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生气?”
“慕棠,我做什么事情,我还需要向你仔细说吗?”媚晚冷冷的反问道,“慕棠,连媚岚都承认她有错了,你个事外人,你又何必插话呢?”
“主子,慕棠不敢。”慕棠想过很多与媚晚见面的方式,然他没有想着到是这样的情况下,这一见面,他便惹媚晚很不悦。
媚晚面纱下那双冰冷的眼眸瞥了慕棠眼,她便转向躺在了地上没有法子动弹的齐轩瀚,“媚岚,还不把这个人给我带下去。”
媚岚忙站起来,“是,主子。”媚岚唇角还带着血,她顾不上擦,她便把奄奄一息的齐轩瀚拖起要带走。
慕棠有点儿担忧齐轩瀚,虽然他们并没有交情,然这终究是条生命,“主子,齐大人乃慕棠的朋友,慕棠还恳请主子能够开恩。
“媚岚,你还不把人带走。”媚晚看都不看慕棠。
媚岚按媚晚吩咐的带走了齐轩瀚,慕棠看着媚晚,咬了咬唇道,“主子,请问齐轩瀚做错什么事情得罪了你,惹你不高兴了,你要这么出手打伤他呢?”
“他不需要做错什么得罪我,因为他来这里便是在自寻死路。”媚晚背着慕棠,她的声音依旧很平淡,渐渐西沉的黯沉光线,勾勒出了她削弱的肩背。她想了想,又忽然问,“慕棠,你与孟染在这里待了有三天了吧?”
“是。”慕棠不懂媚晚为什么会这么问他。
“可,这三天,你都不曾与孟染同屋子睡吗?”媚晚又很莫名的问了这么一句。慕棠微微一愕,他抬眼望了过去,只见媚晚目光沉静,他丝毫看不出她半点情绪,他心里还是很不懂,为什么他的事情,媚晚都会一清二楚,是媚岚告诉主子的吗?可主子为什么要关心这种事情吗?难道她真的变这么希望他跟其他女人发生那种关系吗?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然慕棠还是老实的点了一点头。
媚晚忽然一掌扫向了慕棠,慕棠本能的自百里,与她对了一掌,然他终是不敌媚晚,被她凌厉的掌风给震出了好几步,他才勉强的站稳。媚晚收回了手,反背在身后,她望着慕棠那双黑眸里好似掀起了漩涡,看不清究竟藏着怎样的情绪,她冷冷的说道,“慕棠,你是不是需要我找孟染,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毛病呢?”
“这不需要麻烦主子。”慕棠身子微微一震,他垂着眼睛避开了媚晚那太冷漠的眼神,“主子,慕棠根本没有病。”
哼,我知道你没有病,你与我欢好时,我可恨清楚的知道,你没有这方面的毛病。“你没病,那是孟染不愿意了?”媚晚冷冽的目光定定的锁在慕棠脸上,她挑起秀眉斜眺了他眼,她很慢吞吞的道,“慕棠,难不成是孟染嫌你配不上她?”
“没有,主子,孟染不是这样的人。”慕棠垂着眼睛,密长的睫毛在他略有苍白的脸上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并很轻微的颤动着,他突地两眼一抬,直直的看向了媚晚,他似乎是犹豫了下,然还是口齿清楚的道,“主子,这是慕棠与孟染的私事情,慕棠还请主子不要过分关心。”
“怎么?慕棠,你是嫌我管你管的太多了?”媚晚想也不想的反问,她面纱下的面容有点儿发白,薄薄的双唇抿成了一线,没有了什么血色。
对上她那冰冷锐利的目光,慕棠的神智登时便有点儿涣散,他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垂下了眼睫,讷讷的道:“主子,慕棠不敢。”他很想上前跟媚晚认罪,然他的足下似有千斤的沉重,只能够站在距离媚晚几步之外,没有勇气靠近她。
媚晚的脸上还保持着很平静的神色,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然那没有什么温度的笑容比那严冬冰雪还要寒冷百倍:“慕棠,你记住了,我可是你的主子。我关心你都不行吗?”她话音一落,慕棠心中便充满了涩涩的感觉,他的心脏好像麻痹的快要濒临僵死的状态了,他喘了几口气,平抚了下心情,他刚想要说话,便听媚晚又冷冷的道:“慕棠,今晚你们便好好圆房。以前那些事情,我便可以不再追究了。”
慕棠听明白了媚晚的弦外之音,心脏骤然紧缩冻结成了坚实如石的冰块,他腿脚一软,身躯便克制不住的要向下坠落,他噗通的跪倒在地桑:“主子,你告诉慕棠,孟染当真是你打伤的吗?孟染的孩子也是你打掉的吗?”
“孟染,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还问什么?”媚晚语气清淡,眼神平淡,毫无异色,“慕棠,我说过,只要你们两个能够安分些,做对好夫妻,我可以既往不咎。”媚晚长舒了口气,负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慕棠怔怔地望着媚晚,似乎有薄薄的雾气氤氲在他眼前,他只感觉心如同盘石,瞬间便轰然倒塌了,那些细细碎碎的石粒击得他胸口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疼痛,“这件事是慕棠做主想要隐瞒主子的,与孟染没有任何关系。慕棠愿意接受主子的惩罚。”慕棠微微皱了皱眉,“慕棠想问主子,主子你为什么要朝个无辜的孩子下毒手呢?孟染与她的孩子都是很无辜的,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主子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呢?
“无辜?”媚晚原本已经很不想再提及这件事情,她更加不想再提任何关于孟染这个孩子的话题,可慕棠非要把她的怒火给点燃出来,媚晚内心的怒火一下子蹿了起来,她想都不想便狠狠的给了慕棠一耳光,她唇角勾起了没有任何掩饰的冷笑,“慕棠,你还真当你是伟大救世主了?孟染既然已经嫁给你了,她就是你的妻子,可她根本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应该尽到的责任不说,她还背着你与别的男子勾搭,还怀了野种,给你戴了这么一顶大绿帽子,你倒好,你居然毫不生气,毫无羞愧之心,你还与孟染联合来骗我。我没有杀了孟染,还留下她的狗命,我已经够仁慈了,那个小野种,你还想留着他做什么啊,你想留着他以后给你养老送终,还是留着他长大了给江湖人来耻笑我媚宫无能吗?慕棠,你自小便不会说谎,老老实实的,而今你却撒谎成性,费尽心思的想要欺骗我。慕棠,你说,我不应该生气吗?难不成,你还想要我恭喜你戴上了这么顶大绿帽子,还有个野种以后给你养老送终吗?”
慕棠垂下头,捏紧了拳头,“慕棠知错,这些都是慕棠一个人的错,与孟染没有任何关系,是慕棠没有保护好孟染,才会发生这些事情。主子,您若是要怪,那你便怪慕棠好了,孟染本来并不想留下那个孩子,是慕棠要求她留下来的,是慕棠教她跟主子说那个孩子是慕棠的。然,主子,我们是骗了你,可你不应该为此便伤了孟染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