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秘密,便当我送给黑白鬼老的陪葬品了。”晚媚轻笑道,她的声音很是平淡,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她手中那朵媚花忽然悬空一转,顺便便化作了千万尖针,那些尖针从四面八方的飞向黑白鬼老。白鬼老摇了一摇头,停了下来,黑鬼老脸色还是冰冷,依旧是相当的平静,显然明白他逃不过了,便索性放弃做那些无用之功了。眼看着那些花针逼近了黑白鬼老,晚媚忽然捧着胸口,随即便弯下了腰去,她皱了皱眉头,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那些冰针随即便停止在半空中。“噗……”她又吐了口鲜血出来,染在她白色衣裙上点点血渍,那些冰针登时落地消失不见。
白鬼老死里逃生,拍拍心口,与黑鬼老对视了眼睛,黑眸里同时掠起了一抹冷酷的神色,然看着晚媚吐血的模样,白鬼老终究还是有点儿担心她,他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事情,“喂,小姑娘,难道你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白鬼老虽不通媚杀诀,然还是清楚修炼这媚杀决,必须是处子之身。
“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晚媚眸光倏然变得无比锐利,无声的冬夜都似要她这目光惊然一颤。她手一扬,便是凌厉一掌扫向了白鬼棠,白鬼老忙不迭一躲,她的掌风没有收回余地,便直直的落在了那石头镌刻的媚花镜上,媚花镜瞬间吸住了晚媚的掌风,整个高台跟着轻轻的颤抖起来。媚花镜吸住了晚媚,白鬼老逃过一劫,他与黑鬼老对视一眼,两人便从两侧夹攻晚媚,晚媚生生的挨了他们两掌,不待晚媚反应过来,黑白鬼老又同时发出了数针,白鬼老有点儿怜悯的道,“小姑娘,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啊?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姑娘,你何必纠缠着不放。”黑白鬼老拿出白黑两色绳子,迅速的拴住了晚媚两手,白鬼老看着晚媚脸色惨白的样子,他很不忍的道,“小姑娘,我们承认,当年仙家的事情,确实有我们两老鬼老有关,而我们也不会推辞的。”
“你废话少说。你便以为你们两老鬼老能够杀得了我?你们未免得意的太早了。”晚媚已经露出了鲜红的牙印,那些冰冷没有温度的字语恍若是从地狱魔鬼的口里一个个撬出的。
黑白鬼老对视了一眼,不忍及怜悯的感情在他们眼眸中挣扎,最后又消失不见,“小姑娘,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便只能够对不起了。”黑白鬼老一左一右用力的拉紧他们手中绳子,晚媚咬着牙关撑着,血气由她的腹中忽然涌了上来,一股腥甜“噗”地吐了一地,她一个踉跄,晃了好几步,她才勉强的支撑着站稳了,她染着血迹的唇微微的勾了起来,“呵呵,你们想困住我,哼,没有这么容易。”她仰头大吼。
这个时候,一到冷冽的剑飞横过,银白的无媚剑微微闪着冷冽的寒光,将白鬼老手中的绳子斩断了,晚媚突一运功,她猛的震开了她身上那些绳子,黑白鬼老登时便被狠狠的摔了出去。“晚儿。”慕棠飞身接过了晚媚,看着晚媚手腕上的伤口,他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冷冽,他的呼吸骤然停窒,胸口作痛,熊熊的怒气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心胸,他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的冷静的,很是焦急的询问,“晚儿,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晚媚全身虚弱,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她的唇张了张,却只能够粗粗的喘气,不能够说处什么话。慕棠给晚媚仔细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面抬眼望向黑白鬼老,黑白鬼老也身受重伤,一看见慕棠愤恨的眼神,白鬼老一怔,道,“小主子,她伤得不轻。”
慕棠没有理会白鬼老,他望着晚媚苍白的面容,满眼的心疼,“晚儿,你还好吗?”
晚媚慢慢的合上了眼睛,被她给死死咬住下唇的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血色,她有气无力的喘息着道,“慕棠,这些事情,都……怪……你……”她颤抖着嘴唇,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黑鬼老盯着慕棠,有点儿惊奇的问道,“难道,小主子,你是她的那一半的尘缘?”
慕棠没有说话,他抱起晚媚,他的双手因为内心惶恐不由微微的发抖着,看得出来他这会儿正在尽力的压抑着什么情绪,过于繁多复杂的感情在他的眼中急速的穿流,他脸上浮现了些许柔情,他柔声道,“晚儿,你撑着点儿,我们马上便离开这儿,好不好?”晚媚微微点了一点头,慕棠走了几步,他忽然回头来扫了眼黑白鬼老,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份不曾有过的怨恨,“黑白鬼老,晚辈不知道两位前辈为什么要出手伤害晚儿。但是,晚辈想说,倘若再有这样的情况,晚辈只能够与黑白鬼老动手了。”
“小主子,你,你……”黑鬼老脸色一僵,很生气的指着晚媚,道,“小主子,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慕棠想也不想便回答了。他眼睛一直都不曾离开晚媚苍白那没有血色的面容,他恨不能够代她受伤,她只能够更紧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几乎听到了他手指骨节的喀喀作响的声音,“这些都无所谓,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很在乎她便足够了。我倾心于她,我从我第一眼看见她,我便倾心于她。”为什么只等到许久许久以后,他蓦然回首,才发现有许多的事情,从很早很早以前便开始了。只是,让许多原本应该避免的伤痛白白的发生了。
“小主子你疯了,你刚才不是也亲眼看到,她杀了那么多得人。“白鬼老神色难得沉重,“小主子,她早已成魔,根本便不是人了,也不质的你爱,更何况,小主子,你已经娶妻,怎么还能够爱上其他女人,小主子,你这样,以后如何面对世人?”说着,白鬼老都有点儿鄙视自己,他一生最不在意的东西便是这名节,早以为自己看开了,却在此刻,拿出来教训人。
“白鬼老不必说了。”慕棠打断白鬼老的话,他深凝晚媚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的柔软无比的柔和,他抬起手来,略为粗糙的指缘轻轻的擦过晚媚的耳垂,仔仔细细西整理好她凌乱的发丝。“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我会解决的。晚儿,绝不是有心杀他们,他们一定做了对不起晚儿的事情,晚儿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以后晚儿再杀人,我会阻止她的。不过,谁想要伤害晚儿,包括黑白鬼老,都必须先过了我慕棠这关。”除了主子媚晚,晚儿是他第二个想要这样不顾一切的想要保护的人,甚至在那一瞬间完全忘记了他是他的敌人。他从没有这样冲动过,失去冷静过,也从没有这么疯狂过。
黑白鬼老对视一眼,他们不约而同的叹了粗气,白鬼老幽幽的道,“真是冤孽啊。”
慕棠抱着晚媚飞到墙上,赫连媚婉看见慕棠回来,她暗暗的松了口气,“哥哥,你没……”不过,发现慕棠满脸的冰冷,赫连媚婉有忙不迭的闭了口。慕棠抱着晚媚飞下城墙,他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有有丝毫的纾解开。赫连媚婉凑过来,“哥哥,央玉公子这是怎么了?”赫连媚婉看似很担忧的问道。
“晚儿,受伤了。”慕棠淡淡的道,然声音里明显的带了自责,“为什么我不早点赶到,为什么,我总是晚了一步?”为什么,连感情都这么晚才会发现,如果他能够早点发现,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会不会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不会有孟染事情。可是,晚媚呢?
慕棠微微的一叹,他抬起了头望向远处,哪里一片沧海,与遥远的天边连成一色,先前塌陷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海域,从四面八方的围绕着凰徊镇,将凰徊镇所有的出路都全部给阻断了。“哥哥,我们要怎么办?没有船,我们是出不去的。”赫连媚婉非常认真的道,他说着,又忍不住看了慕棠怀里晚媚一眼,然她又怕慕棠发现,很快便低垂着头掩盖。
慕棠并没有多看赫连媚婉,怀里昏迷的晚媚已让他分不出再多的心,望着晚媚半晌,慕棠才抬眼看向赫连媚婉,“媚婉,你去看着太上皇,照顾他一下子。我这会儿要给晚儿运功疗伤。”
“媚婉知道了,哥哥,你放心吧。”赫连媚婉乖巧的微微点了一点头,慕棠很小心的放下了晚媚,他便背对着赫连媚婉开始给晚媚运功疗伤,尽管慕棠自知他的功力在这些日子里退步了不少,然要救晚媚的决心大于一切。赫连媚婉守着赫连明,眼睛不时看向慕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