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南气得够呛，“是啊，我爱你，我爱你爱得想你死。”她作势要把手机往地上摔，陆丰动作更快地扑过来抱住她，哭爹喊娘，“南南，我只是有天下男人都有的爱好，这不足以至罪。”
“自己坏还要拉上天下男人给你垫背。”程晓南气不打一处来。陆丰伸手去抢她手里的手机，她左躲右闪，他怎么也抢不着。陆丰想起她最怕痒，于是伸手挠她腋下。程晓南咯咯大笑，最后实在受不了，把手机往空中一抛。陆丰朝手机扑过去，把手机接住的同时也摔在地上摔得够呛。
程晓南说了句“报应。”得意地转身想回公司，岂料转身那刻就碰到穿黑色T恤配牛仔裤的于凯站在公司大楼门口。他脸色难看地盯着她，皱了皱眉头，然后往公司走。
她等看不到他的身影才跟了上去。
吃完午饭后，于凯开会，程晓南以为他重点会讲要卖的鼎鑫龙园，可是他开会讲的是纪律，是服从听从，更讲形像，这会的气氛只能用窒息来形容。
其实这种会一直是方经理跟她们开，总监事多，这种小会一般不会管。
“这里是公司，如果不想被某报纸写售楼小姐在公司大门口勾引顾客此类的新闻，就一定要注意场合。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是公司的形像代表。不要随便跟一些所谓的男朋友在公司楼下搂搂抱抱，如果一定要抱，滚回家去。”于凯扫了眼全场的员工，目光最后盯着程晓南脸上，“人是成本还是资源抑或是过剩的垃圾，这得弄明白。这些弄明白了，你才能在职场上呆下去。记住，这是公司，这是职场，这更是战场。别以为今天你能进公司就了不起，外面一年毕业一二百万大学生，随时随地能将你取而代之。”于凯盯着她问，“程晓南，告诉我，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程晓南站起身直视他，平静地回答，“我是垃圾。”她语气平静得那样不真实，“以前我的同桌在我后背贴了个纸条，他说我永远是垃圾。”
于凯一下怔在当场。
程晓南微微一笑，眼里却发热，“所以总监，我知道自己不能成为赚钱的成本，也不能成为帮人赚钱的资源，因为我是过剩的垃圾。”她的语调尽量平静，可于凯只用一眼就知道她下一秒或许会流泪。
于凯想过她的回答，若是按以前，她一定会顶嘴，她一定会斩钉截铁说她是成本。
可原来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
曾经有个女孩是他的同桌，她会自己编一首歌，然后唱给他听，歌词大概就是说：“我是谁，我是猪。”那女孩会神采飞扬地看着他，继续唱，“我是谁。”然后他会替她唱回去，“你是猪。”
然后女孩又会唱，“你是谁？”
他会头脑空白地跟着唱，“我是猪。”
那个女孩会拐弯抹角用尽方法骂他，她在两个人无数次的争斗中往往是能占尽先机。
而今，她站在他面前，平静告诉他，她是垃圾。
他知道她不是。
于凯不知道自己还能讲什么，声音嘶哑说了句，“散会。”他看到公司门口那一幕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反正是很生气，其实已经过了六年，他也已经换过无数女朋友，感觉曾经再多的感情应该都能放下。
可今天他少有的失控了。
员工一个一个走出去，程晓南走到他身边时，他说，“今天我请大家聚会，你要不要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