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洒下,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耀在地面上,随着树叶的晃动,光线也是一晃一晃的。
“小杰啊,香烛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你就自个去牛角山祭拜吧,妈累了!”李母转过身子,不敢看着儿子。
李杰点了点头,拍着李母的肩膀说,“妈,我走了!”
收拾好一切,李杰带着王美玲走出了家门。
山峰居于两边,中间有一条小河,河水哗啦啦地流向东边,刚刚升起的太阳露出了笑脸。
墓地周围的草都被砍光了,墓碑刻着崭新的一行字,耀眼夺目,墓前插着已灭的香烛,李杰左右打量一番,直接跪了下去,把一旁的王美玲吓了一跳。
“你去旁边坐会儿吧。”李杰转头看着王美玲,没想到她双手合十祭拜了几下才走开的。
微风吹打着山里的芦苇草,山上的鸟叫虫鸣在耳边飘过。
唉!老爸为什么要叫自己嫁给那个猥琐男呢,虽然他家有钱,可这样的自己不就是货物吗。
“走了!”李杰还是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王美玲一眼就看透了他的伪装,低着头撇了撇嘴,想哭就哭出来呗,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哭过。
“喂,你没事吧?”王美玲在后边弱弱地问了一句。
李杰转过身来俯下身子,“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话是这么说,可李杰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爷爷,谢谢你,孙子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独自飞翔了!
切!王美玲撇了撇嘴。
吃完午饭后,李杰换了一套普通的衣服,在门角落拿起锄头。
在房间里看电视的王美玲跑了出来,“去哪儿呢?”
“锄草啊!”李杰挥了挥手里的锄头,“你跟我妈就在家里呆着。”
李母竖起了耳朵,她倒要看看这王美玲的态度。
“我也要去,不就是锄草嘛,我也会!”说完还抢过李杰手中的锄头,刚要一挥,诶哟,挺重的,怎么这么长呢。
李母这才笑了笑,“你们去吧,我把衣服洗了!”
农田有种稻子,也有种菜,李杰现在去的农田就是种花生的,花生刚发芽,需要锄草,李杰怕老妈太累,就想着趁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好好干干农活。
农田呈现三角形,共四列花生土。周边也有不少的弯腰人群,他们都带着斗笠,遮挡住烈日。
王美玲被李杰分配到田边锄草,其实他也怕王美玲把花生给锄了,到时候还不得被老妈骂死。
收回目光,嘿嘿!王美玲有样学样地朝手心吐了两泡口水,挥起锄头直接把田唇挖出了一个大大的坑。
“这家伙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王美玲侧头看着李杰,微风吹过,他的刘海飘起,那些刚发芽的花生苗摇摆着身子,荡起了舞蹈。
王美玲一把就将锄头丢了,张开手臂享受着微风吹来滋味,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哈哈!
“喂,你们农村人是不是都这么能干啊?”
“你什么时候学会锄草的啊?”
李杰喘着粗气,他妈的,几年没干农活了,没想到这么累,现在耳边有一只鸟儿在叽叽喳喳,李杰气急败坏地转过头,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那烂漫的笑容让他轻松了不少,随手放下锄头,“5岁我就要去放牛,8岁开始烧水做饭,那个时候个子矮,我只能站在凳子上去炒菜,11岁上山砍柴,13岁下田割稻子,15岁插秧,16岁时,什么农活都不再话下!”
听到这话,王美玲愣住了,5岁自己在别墅里蹦蹦跳跳,有时会因为饭菜不合口而大发脾气,甚至将满桌子菜肴揭翻。8岁自己就拿着百元大钞满地甩,几百块的玩具用不到一天。11岁学弹钢琴,16岁,自己还是小公主,经常提出一些无法无天的要求,甚至还开着跑车去高速路上飞奔。
这些差距,让她脸红尴尬,看着弯腰挥舞着锄头的李杰,她安静地拿起锄头,虽然不会,可那也是顶着烈日在干活啊。
李杰悄悄地走到王美玲身后,瞪大了眼睛,伸手数了起来,一个坑,两个坑,五个坑,八个坑,“哇,你这是锄田还是锄草啊?”
看着一脸认真之色的王美玲,李杰强忍住笑的打量着她,王美玲双手拿着锄头,那长长的锄头把总是会敲到她的后脑,不过这小妞也是咬着嘴唇强忍着。
“喂,休息一会儿!”
王美玲故作没听见的挥舞着锄头,可恶的家伙,敢笑我!
诶黑,还较起劲来了,李杰抓住锄头把,笑看着王美玲,“休息一会儿,第一次拿锄头就能有这个效果,不错!”
王美玲这才露出笑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呼呼,好累啊,不过,很舒服。
“你都没有教我,要不然,我肯定可以超过你!”说着还昂首挺胸,一副本姑娘很厉害的模样。
李杰也笑了笑,拿起锄头说,“跟着我学啊。”
“你哪只手更有力?”
“左手!”
“那你就左手在前面,右手在后面,握紧锄头把,对,借助挥起来的力度,锄下去!”
“诶,不能使这么大劲,又一个大坑!”
太阳下山了,李杰啪啦一声坐在地上,全身酸痛,不过完工了,侧头看一眼王美玲,只见这小妞还是认认真真地挥着锄头,就这样看着,李杰傻傻地笑了起来,这妞要真是自己的老婆,那该多好啊,呸,想哪去了。
“走了,回家!”李杰拍了拍王美玲的肩膀,笑了笑。
“走了?我还没锄好呢?”
“田边的草不用锄!”
呀,“李杰,我要杀了你!”王美玲气得满脸通红,敢情自己一下午是白忙活了。
一人追,一人跑,在晚霞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回到家里,小妹也从学校回来了,远远就能看到一个身穿校服的身影,荡漾着青春的气息。
“哥,妈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哄我的呢!”
李杰捏了捏她的小脸,上下打量一番,清秀的面孔逐渐成熟,一脑黑发扎成了马尾辫,个子刚好到李杰的肩膀。指了指身后那气喘吁吁的王美玲说,“那是哥的女朋友,漂亮吧?”
“嫂嫂好!”小妹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听到这个称呼,两人都很尴尬,特别是王美玲,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嫂嫂?
“那个小妹啊,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不是老婆,先叫姐姐吧。”说着一行人进入厅里,厨房里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李杰赶忙向王美玲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走进了厨房。
王美玲找来扫把,默默地扫起了地来。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李母见状,眉开眼笑地说,“美玲你先休息一会儿,让小妹去扫地,这锄草刚回来,得休息一会儿。”说是这样说,她的心里却暗叹一声,不错,不错的媳妇。
见李杰端出了碗筷,王美玲赶忙擦拭着桌子,进厨房准备端一碗菜出来。
哇,好烫啊,要是自己把这汤打翻了,说不定李杰他妈就生气了,想到此处,王美玲强忍住手上的疼痛,硬是咬牙把这碗汤送到了桌上,浑身颤抖了几下,王美玲赶忙坐下,故作轻松的姿态。
一旁的李杰瞪大了眼睛,“这是刚出锅的紫菜汤,很烫的,你不怕烫?”
“不,不怕啊!”王美玲缓和了神色,两手却在桌子底下颤抖不已。
李杰嘿嘿一笑,“你皮厚!”
“不过,你以后端汤得垫着布条,难免会烫手的!”李杰低声说了一句,王美玲突然感觉疼痛消失了不少。
哈哈!
一句话惹得全家哈哈大笑,李母更是暗暗点头,不错,这媳妇不错,以后的滚汤就让她来端了。
饭后,李杰站起身来收拾着碗筷,小妹则是收拾着剩菜,一旁的王美玲赶忙找来抹布,默默地擦拭着桌子。
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的李母更是喜在心头。
王美玲在被窝里面颤抖着双手,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咔!
听到开门声,她赶忙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心说这李杰是不是跟他妈说悄悄话呢,怎么把我给撇开了。
“起来吧。”李杰坐在床边,轻声说道。
王美玲故意装出平淡的呼吸声,她也不知道李杰想干什么,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眼睛里还有眼泪呢,千万不能被他知道,多丢人啊!
李杰摇了摇头,打开手上的小瓶子,一股药臭味扑鼻而来。
这是鱼胆油,专治烫伤烧伤。
“起来吧,我给你擦点药!”
“喂,干嘛擦药,我又没受伤!”王美玲坐直了身子,双手却躲在被窝。
李杰一把抓过她的手,拿着棉签轻轻地擦拭着,“你怎么这么傻呢,烫到手了还端着。”
“要是把汤打翻了,你妈会骂你的?”
闻言,李杰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强忍住泪水的流下。心里默念,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
“王美玲,谢谢你!”李杰深情地说了一句。
王美玲一愣,心里却异常的开心,似乎这声谢谢是她生平听到最有分量的,“谢,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这么入戏啊,哈哈哈!”
“李杰,你找死!”
两人打闹在了一起,屋里的嬉笑声更是击打着李母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