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黑鹰,我一直想问你,虞慕究竟跟你有什么仇,你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身后的声音让黑鹰脚步顿了一下,只此一秒的时间,而后又恢复了正常,迈步继续往前走,娃娃音随风飘了过来:“我跟他没仇,是他跟我有仇。”
望着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女人抿了唇瓣。
风吹过,拂过耳边垂落的几缕头发,双手抱住肩头,淡然地抬头望向了浩瀚的天空,两颗繁星相间不远,明亮的如同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秋日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淅沥下了一夜的秋雨就没有间断过,直到清晨天边放亮,也没见有所减小的趋势。
青蓠慵懒地坐在床上,一根睡裙带子滑落肩头也没有察觉到,出神地望着随风飞舞的白色窗纱,听着窗外的雨声暗自发呆。
躺在她旁边的男人翻了个身,手臂顺势从身侧横到了床头,手掌胡乱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触感让他猛然间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犀利眸子。
背着光亮,看见一抹失神的背影。这道背影,深深刺疼了他的眼睛。
双手撑起身体,膝盖往前挪了一定距离,双臂从身后劝住了她的腰身,胸脯贴上她的后背,唇瓣吻了吻她光滑的肩头,然后才将下巴枕在上面。喉结蠕动,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仍具磁性:“老婆,在想什么?”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实质感,青蓠抬起手,覆上腰间的大掌,全身放松的靠在虞慕的怀里,没有说话,就那么靠着。
“什么时候起来的?”虞慕吻了吻她的耳朵,好奇地问道。
“七点。”青蓠如实的回答,偏头看了看床头上的闹钟,“你设置的时间,钟一响我就醒了。看你睡得沉,又怕吵醒你,所以我给关掉了。”
顺着青蓠的视线,虞慕也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针和分针形成分别指在七和五两个数字上,今早他算起的晚了:“老婆,罚你。”
“嗯?为嘛?”好端端的要被罚,还真是觉得无厘头。
“鉴于你醒了而没有叫醒你老公,所以,我就要罚你。”虞慕扯开嘴角用自己的额头撞了一下青蓠的额头,调侃地说道。
“好啊,罚什么?”
“嗯……”虞慕认真的想了想,但又找不到什么东西来罚,于是乎他想啊想,想啊想,最终想了很久,久得房门被敲响了还是没有想到,“唉……算了,我舍不得。”
“嘁,雷声大雨点小。”青蓠瘪嘴笑言,“好啦,你妹妹叫我们下楼吃饭了,洗漱去。”
“遵命老婆。”
虞慕夸张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趁青蓠毫无防备的同时,吧唧一口在她的小脸上落下一个早安吻,才不轻不愿地下床穿衣洗漱。
两人换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之后,手牵手走下楼,跟长辈们打过招呼之后,在连漪的招呼下坐上餐桌吃饭。
“嫂子嫂子。”
青蓠刚坐下,连婧一身绿色衬衣扎在军绿长裤里面,脑后高高的扎着马尾辫,脸上上了个淡淡的粉妆,笑眯眯的跑到她跟前拉她胳膊。
“婧婧,吃饭,你别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咋咋呼呼的。”连漪招呼连婧上桌吃饭,有什么事情都等吃完饭再说,“时间不早了,你哥和你嫂子还得去你嫂子家,你还要去医院,别耽误了。”
“啊啊,老妈,我知道啦,我就是想问问嫂子我哥到底强不强。”
连婧咧开嘴笑得一脸无害,听的青蓠浑身直发颤:“那个小姑,你坐下吃饭吧。”
“小姑?这称呼真怪。嫂子你就叫我连婧或者婧婧就行。”连婧抱着青蓠肩头撒娇,活脱脱不像一个二十五六的大姑娘,“嫂子,你跟我说嘛,我哥厉害不厉害啊?昨天我就看见你脖子上有红印子,再加上我哥他可是……”说道这里,连婧故意将声音压低,凑到青蓠的耳边吹气,“他二十八岁还是处耶,我就怕他在某些事情上不行,我还得教他。”
“……”
青蓠听着连婧在耳边的碎碎念,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其实她好想跟连婧小妞说一句,你哥不仅行,而且犹如战斗机,可怜她这个做老婆的举手投降都没办法制止你哥的凶猛如虎。
“说啦说啦。”连婧一直得不到青蓠的回答,索性放开她的肩头,改换摇晃她的胳膊,“嫂子……”
“连、婧!”虞慕一声狮子吼,他今天不抽死连婧他跟她姓!
“啊,哥……”眼睁睁地看见他哥像一只火箭一样从座椅上弹了起来,面如恶煞般的张开双臂直往自己扑过来,连婧吓得惊叫一声丢开青蓠就往自己老妈身后躲,“老妈,救命啊。”
“连婧,你给我过来!臭丫头!”虞慕不用问都知道连婧跟青蓠说了什么,她仗着自己是做医生的就很拽很了不起很能说是不是?哼,想他还是她名副其实的大哥,还没有在她面前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张口乱咬乱说咧。
“啊,哥,你饶了我嘛。”连婧苦哈哈的冲出饭厅往客厅跑,看见虞曦在跟前就把他拉来当做挡箭牌。躲在虞曦后面,连婧蹦跳着不怕死的继续嚷嚷,“我也是为你好啊。嫂子脖子上有印子,我就想求证一下你的能力,我怕你不会某些事儿,至少我可以传授传授经验啊。”
“传授经验?!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我靠,床弟之事要她来传授,那他虞慕是不是该不做男人做女人了?亏她还是当医生的,难道不知道男人其实就是一个天生的下半生思考动物?MD,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快要被连婧给气晕了,“臭丫头,你别拿大哥做挡箭牌,给我滚出来!”
追了好一阵,连婧就像吃定了虞曦似的躲在他身后就是不出来,不管他左抓还是右逮,都没有把她从虞曦的身后给拽出来:“大哥你让开!”
“我……”虞曦举起双手,他也挺想让开的,可是他是衬衣被连婧给扯得死死的,他生怕自己一个用力闪身,衬衣就华丽的宣告阵亡,“嗳嗳,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啊?我这只母鸡不想迟到也不想护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