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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前去告密

他对了东方茱萸道:“想必,爱妃也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老话,况这是郦国的内政,似乎朕不能去干涉!朕不能不能干涉,还要拿郦国引以为戒,做个反面的教材呢!”独孤仪龙淡漠说道。东方茱萸遂道:“情况不是皇上认为的那样!臣妾的父亲,只因提倡无为治国,一味烧香拜佛,将这些政事都交与了内阁的大臣,可是内阁素来积冗已久,新政未施,处理公事自是繁琐拖沓,事半功倍!父皇亲信大臣,大臣便懈怠父皇,除了上朝敷衍政务之外,便是一味贪图享乐!也是上行下效,如今举国上下,君臣百姓只知享受,而不图进取!那祆教之民自归顺以来,朝中大臣也没有一个有效的管理方法,是以这次灾荒,各方都营救不力!这才有了这起义之事!”

独孤仪龙听了,沉沉说道:“朕素来知道朕的爱妃颇有些政论头脑,想不到竟是为东方重嘉洗冤来的?莫非在爱妃的头脑中,那些个祆教之民竟是乱党,活该被剿灭的?”东方茱萸道:“不是!”独孤仪龙淡淡道:“既然你心中也同情这些饥民,那么为何又要替东方重嘉求情呢?既然他没有能力管理他的国家,为何不让有识之士来管理呢?”东方茱萸道:“臣妾的心中也很同情这些灾民!可是他们只能安抚,他们并没有长远的打算,如今在墨城里,在大肆抢夺了皇宫之后,已经开始对着宫外的商家百姓们抢劫了!皇上认为这样的起义军,具备管理一国的能力么?”

独孤仪龙听了,便说道:“看来朕的爱妃是密切关注着郦国的一举一动啊!倒也是不辜负了那东方重嘉的苦心!可是……朕只愿意旁观,不愿意参合进去!爱妃还是回去罢!”东方茱萸只得说道:“臣妾知道你心中不愿!所以,今日臣妾自是来求皇上的!祆教之民宜招安放粮,起义之士宜安抚,许诺银钱,既往不咎,让之回乡!或招募其中有识之人,选拔为官!或招募其中有勇之人,选拔为将!如今,郦国四方百姓对此****,都由初时的同情变成今日的厌恨!是以,他们早早希望能将此乱平息下来,重新过上平静的日子!”独孤仪龙听了,反讽道:“少拿郦国的百姓做幌子,爱妃心中不就是希望朕派兵前去,去营救你的父皇一家么?”他故意又说道:“只怕,此时的东方重嘉,已经被那些灾民从宫里找了出来,剥了衣裳,大卸八块,给剁成了肉酱了罢!”

东方茱萸听了,心内一惊,毕竟东方重嘉是她的父亲,虽无甚感情,可自是骨肉相连!因此她只得低头说道:“臣妾方才已经说过,在臣妾的心中,是以国为重,君为轻!臣妾只是不愿意看那墨城血流成河,牺牲了那些无辜的善良冤魂!”

独孤仪龙听了,不禁击掌笑道:“不错,果然是有大情怀大胸襟!只是,这些与我……虢国何干?”说完,便背着她,欲再次回到案几上去。东方茱萸听了,只得跪下,说道:“今日臣妾原本便是不报希望来的!可是臣妾还是来了!只是希望皇上能动上一丝恻隐之心,将我郦国百姓解救与苦海之中!”独孤仪龙顿下步子,见她竟然是双膝跪下了,不由说道:“解救完了,还是你东方家的人继续做皇上,是罢?那么朕岂非不是傻子一个?你可知,东方重嘉素来和朕有仇怨,今日,朕倒不是去报仇,竟然要是去帮仇人的?”东方茱萸听了,心知半点无望,口中便道:“既然皇上非要如此想,那臣妾也是没有办法的了!”说完,便直直地站了起来,就要往龙翔宫外走。

独孤仪龙见她要出去,却又说道:“给朕站住!”东方茱萸听了,苦笑道:“不知皇上还要说些什么?”独孤仪龙上前道:“其实,要朕去派兵解救,可也不难,只需你答应朕一件事儿!”东方茱萸方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膝盖冰凉,可也顾不上这些,只觉得心中又有了希望,她自是不希望错过,忙问道:“是个什么事儿?皇上尽管说!”

独孤仪龙听了,沉吟半响,一字一句道:“这也不难!你自是能做到!”东方茱萸便道:“皇上请说!”独孤仪龙便道:“朕要赐给一杯毒药,要你的一颗心,你可给朕?”东方茱萸听了,心中大凛,她佯作镇定,说道:“皇上是要臣妾死了,方才愿意发兵,前去营救,可是不是?”独孤仪龙听了,沉沉点头道:“爱妃很聪明,就是要这样做个交换!此番朕的部队前去,少不得是要牺牲些将士的罢,要爱妃的命就此先抵了,也是说的过去的罢!”

东方茱萸听罢,闭了眼,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我死之日,便是你发兵救郦之时!”她又喃喃苦笑道:“还有,你若是见了我的父皇……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是问不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但请你不要侮辱与他!”独孤仪龙听了,心不在焉道:“行,朕就先答应你!不过你方才说愿意喝下毒药,自是不能再反悔的了!”“不错,为了郦国,我愿意!”东方茱萸并不看着独孤仪龙,却是目光盈盈。独孤仪龙听了,怔怔道:“你先下去罢!明日朕便在那凤吟宫里,赐你毒药!”

东方茱萸失魂落魄地茫然到了凤吟宫里,秋姑姑扶着她进去,问了几次,茱萸方才回过神儿来。秋姑姑叹息道:“公主一定是受惊了!也罢,这样大的事儿,我且去给你端来一碗热茶,压压惊罢!”东方茱萸听罢,执住了秋姑姑的手儿,说道:“姑姑,皇上他已经答应了我,派兵去解救郦国了!”秋姑姑听了,遂笑道:“这样好的事儿,公主方才怎么不说呢?我回来时,我看你脸上,自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儿?以为公主受了多大的惊慌呢!”秋姑姑安慰道。

东方茱萸对着她,一字一句道:“姑姑,皇上愿意发兵不假,但可也是有条件儿的!”秋姑姑问道:“公主,可是什么条件?”东方茱萸沉沉道:“若要发兵,我就必须先死!”秋姑姑听了,唬了大跳,手中的茶也泼在了地上。她讷讷道:“是么?皇上要公主……自行了断?”

说罢,秋姑姑的心里便沉吟起来,素日里看着独孤仪龙对公主,并非那么无情,莫非,竟是她看错了人?秋姑姑怔道:“竟是这样?”东方茱萸道:“不错!这便是代价!我自是答应了!”

秋姑姑叹道:“公主!你何必这样快的就应承了!说不定,郦国的情况,远比公主想的要好许多!咱们郦国的皇上,他……自会是没事的!”秋姑姑说着,想着东方重嘉此时究竟也不知是生死,心中也自有千斤石。东方茱萸道:“这样大的事儿,我可会瞒着姑姑?明日午时,独孤仪龙的毒药就会遣人送过来了!他一旦死了,他就会即刻发兵!这就是他和我交换的条件!”

秋姑姑听了,没有想到事情竟变成这个样子,她只想起身,去那龙翔宫,告诉独孤仪龙,她便是小时候照料过他的采秋姑姑!可是刚挪了身子,可怎么开口和独孤仪龙说呢?毕竟这是一段多么沉痛凄惨的往事!可是看着公主眼睁睁地在她面前毒发身亡,怎能不让她伤心欲绝?难道……难道事情竟是不可以改变么?竟是没有别的法子?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她哀哀地对着东方茱萸道:“公主,那你便对皇上说,你收回了你的请求!”东方茱萸自知大限已到,心中反而一阵通明,她笑着对秋姑姑道:“姑姑,你明知道,我不会那样做!我虽没有像一位真正的公主那样,高贵地活着,但我可以像一位真正的公主一样,高贵地死去!”

俭妃这几日虽足不出宫,却暗地和太医院的王太医来往的热络。听说那郦国的皇宫,竟然被区区的流寇灾民给攻破了,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她连连修书几封,托人带给渭水北岸操练士兵的哥哥公孙白驹,示意他上奏给皇上,如今趁着郦国****,正是前去攻打郦国的大好时机!今日,王太医却又悄悄地往绮罗殿而来了。

俭妃见王太医神色奇异,心中他腹中有事,便将他请了一处私密的宫殿处,退了宫女,遂问道:“王太医此番不在太医院当值,想必是有什么事儿?”王太医点头,喝了口茶,谄媚笑道:“不错,微臣正是有紧要的事儿要告诉娘娘!娘娘一定喜欢听,而且欢喜的紧!”俭妃听了,便来了精神,问道:“何事?是否是……关于湘贵妃那贱人的?”王太医便笑着颔首道:“正是!娘娘可猜猜那湘贵妃犯了什么事儿?”俭妃便叹道:“左不过她如今还在那凤吟宫里拘着,横竖不得自由罢了!一应待遇,自是如从前儿!如今北安王远走,拿她的短儿倒是不易的了!只可恨那皇上,从里到外地纵容着她……纵然是犯着什么事儿,都也是不打紧的!横竖有皇上罩着!”俭妃口中还犹自忿忿不平。

王太医却笑道:“娘娘,如今那湘贵妃,可是天皇老子什么的都罩不住她了?”俭妃奇道:“这是为何?”王太医便低了头,轻轻说道:“娘娘不知,今日晌午,皇上龙翔宫里的太监来了太医院,他找来了太医院的首席御医,也就是微臣的师父,他二人低低地说着,神色自是慎重!我便留了心,躲在屏风后面听着!娘娘可猜猜,微臣可听到了什么?”

俭妃便道:“王太医就别再卖关子了!咱们都自是同乡!快点说出了罢!”王太医便道:“微臣就在后面听到,原是那老太监领了皇上的命,要命我师父好生配置一碗药,一碗喝了能使人失了忆,什么都记不起来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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