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个姑娘家，怎么说这种不吉利话呢。老身与你投缘，官兵真搜进我建国公府来，老身是怎么着，也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黄氏阿婆连连呸了几声，似乎只有这般做，才能撇除了娇娘刚刚说的那个死字。
“阿婆，你对我真好！只是你这份情，我也不能受。人正不怕影子歪，我行得正、坐得端，官兵真要把我抓起来，那我也不怕跟他们对簿公堂。正好让世人看看，柴大人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姑娘，你这又何苦。”黄氏阿婆频频蹙眉。
娇娘咧嘴，眉毛向两边打开。
何苦？是啊，她这又是何苦。柴胡要硝石的提炼之法，给他就是了。他要让生灵涂炭，那就让他去弄好了，他要抱着天子的大腿，卖命献宠，那就由他抱着大腿往上爬就是了。关她什么鸟事。
可是，想想那些活在最底层的乡亲们，想想守着几分薄田过日子的石头庄村民们，娇娘还是觉着，哪怕是死，她都不能把硝石提炼方法抖露出来。任何人，她都不能告诉他们。这算是，她对这个地方的人们，最大的贡献吧。
“阿婆，你就当我苦中作乐好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虽不是那人上人，但这点小苦小难，我还是受得住的。真要比起狠来，只怕柴大人，还是我徒子徒孙呢！”
秦枫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激赏。真是个女中豪杰，惟有这种人，才值得他欣赏。
砰砰砰！
建国公府门外，忽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黄柏神色一变，瞬即就赶往前院正门那边。秦枫提气一纵，跃上房梁，就急急往外掠去。看情形，是探查真实情况去了。
看着他们去远，娇娘眉头一抬，就搀着黄氏阿婆走到了井边。
“阿婆，这寒玉井的井水，如此冰凉，可是从地底深处涌出来的？”
黄氏阿婆诧异的望了她一眼。
“姑娘如何看出我这井水的来历来？老身记得，老身并未告诉姑娘你这些。只告诉过你白玉豆腐就是用这寒玉井的井水，做出来的。”
娇娘弯腰，掬了一捧井水起来。
“阿婆，你看这井水，清冽纯净，水中还无一丝浮游生物，捧在手里，犹如捧着一块冰块，让我的双手，有瞬间的抽搐之感。这样的水，无一意外，只有产自地底下，来自地下河流里边的水。只有不见天日的地下河水流出来的水，才会如此透明清澈，还让人为甘甜回味。”说着，她浅浅饮了一口。
黄氏阿婆赞道。
“姑娘好本事，我不过随口提了几句这井水几句，你就从中推敲出这么多来。莫怪秦御医总说姑娘你蕙质兰心，要老身说来，姑娘你岂止是蕙质兰心，根本就是个‘女诸葛’，老身自不能及也。尤其你这份，临到紧要关头，还不显慌张的心态，那更是稳胜城内八大世家千金。”
稳胜八大世家千金？能被称为千金者，应该都是诗词歌赋精通，或者个中佼佼者。这点，她又怎及她们。她有的，只是些小聪明、小头脑、小本事、小儿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