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则是退到后边,默契的挺起脊梁,站在了外围。为他们的婆娘、娘亲、娃儿,竖起了一道人墙。有拿着火把过来的青壮年,就自发的散播火种,一变二、二变四,很快就把石氏宗祠和门口这块空地照亮了,恍若白昼一般。
四周的情况,一览无遗。疾步往宗祠行走的石敢当诧异的瞥了那些火把一眼,默默放缓脚步踏进了那块空地。
“敢当,怎么是你。你爹呢?”人群中央走出一位胡须斑白的老者,他是石九叔,是石敢当和石柱的叔伯。
“九叔,我爹在后边,马上就到。他让我先过来看看,人都到齐了没有。”敢当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放在平时,那定是有人听见,有人没听见的。但放在今儿,却得到了一声声此起彼伏的附和。
“周玉家一家九口都在!”
“王屋家也是!”
“齐家……!”
“石耕家……”
此起彼伏声,霎时激起了石敢当体内的血气。他把石九叔扶到一旁坐好,蓦然转头看着那一双黑亮的眼睛。
“我石敢当在这儿,代替柱子,谢过各位了!”垂首弯腰,对着四方的人群,各鞠了一个躬。
“我石柳氏,携同小女,在这儿,也谢谢各位父老乡亲了!”柳氏挽着娇娘,从斜披上走上来,瞧见这副情景,当即拉着娇娘,给大伙儿鞠躬行礼。行礼过后,石敢当就在人群里数人数。柳氏则带着娇娘,走到了侧面坐着的石九叔跟前。
“九叔,我带娇娘来见你了。”
“几年不见,原来娇娘都长这么大了啊。”石九叔把眼皮扒开一缝,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娇娘。“石柱媳妇,你家这闺女,不是一般人哩。以前你家分家那会,我只觉着她有些精怪,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更精到天上去了。逐出族谱这种大事,竟然都不带半点犹疑的。光从这点上,就可看出你家这闺女,心胸宽大着呢。遇大事不含糊者,那小事,就更不在话下了。自求逐出族谱,实为以退为进,舍己为人哪。”
“九叔,原来您老看得这么清楚,也分得这么清楚。”柳氏激动的捂着嘴,把头撇到了身后。
石九眯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娇娘,来,扶我过去。你爹和你三叔公来了,我们过去迎迎他们吧!”
“九叔公,我爹在镇上呢。要赶过来,还有一会儿呢。”嘴里这般说着,娇娘心里却仍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扶着九叔公,依着他所示,走到了人群前面,往村里望去。柳氏悄悄移到了娇娘旁边站定。
一阵阵马蹄声划破长空,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了娇娘面前。头马停下,两道人影跳下来,当中一人就朝娇娘跑了过来。
“闺女!”
“小姐!”
是爹和刘全大哥,娇娘惊喜的看着一脸露水的爹跑过来,把她抱在了怀里。
“爹,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快,这那算快啊,小姐,你不知道,老爷一听到你到了大秃凹,就恨不得把一匹马当成五匹马来用。后边,是让我骑马用轻功送他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