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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徽香梦(5)

刚刚平静了几天,她和柴佑生开店的事,还是被太太知道了。桂珍一直为佑生跟自己堂妹感情不好担忧。堂妹长得丑,人也懒,只是家境比柴家好,佑生才肯做了上门女婿。后来佑生学了手艺,见了些世面,眼眶子大了,越发跟堂妹合不拢。现在居然留在汉口不走了。桂珍细细琢磨,原来他名义上是来做事,实际上是来找香榧的。桂珍看出些眉目来了,就狠了狠心,把佑生赶走了。没想到的是,现在他们又粘在了一起。这下桂珍可受不了了,不管从哪方面说,她都不能容忍这件事。因此,那天香榧一回来,桂珍就和她摆明了,要佑生马上走,说再不走,他们俩的事一传出去,以后就别想回徽州了。香榧知道再留不住佑生,只得把太太的意思如实相告。那佑生听了,还是不急,继续打他的柜子。等香榧再问时,他还说:“你慌什么?我现在走了,到时谁给你做这些事呀?你放心,过年之前我做完了,一定走。”香榧听了,又半天不知滋味。

临到过年的前三天,佑生终于把柜台,撂板全都做好了,他把东西一一摆放好,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的气派,像个正儿八经的店铺了。到了下午,天又飘起了雪花,像织了一道白网似的,地上和屋顶很快又铺白了。佑生却说要出去,香榧以为他是去买船票,就催他快去快回。自己就到附近买了些京果、麻糖之类的汉口特产,准备让他带回徽州去。又把这些天卖腌菜的钱加上向太太借的,一起凑了五百块钱包在里面。到关门的时候还不见他回来。香榧不敢走,就在店里坐着等他。

等了一个多小时,就见他拎着一个布包回来了,头上、肩上已落了不少雪花。一进门,见香榧还坐在那里,他也不吱声,拍打掉身上的雪花,才打开那布包,从里拿出一件洋红呢大衣来,对她说:“给你买的。”

香榧没想到他出去一下午是给她买衣服去了。心忐忑一阵乱跳,随即又凄楚得发酸。他是要走的人,哪能要他花钱呢?便说:“还是给你堂客穿吧,我一天到晚做事,哪有工夫穿这个。”

佑生听她提起堂客,脸一沉道:“她能穿?别糟蹋衣服了。”见香榧还愣在一边,就说:“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给你买件衣服也不肯要?”香榧听得难受,就接了过来。一时觉得有许多话要对他说,又堵在了喉咙口。她知道佑生也一样,似乎在尽力压抑着什么,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明天就回徽州去了。”他终于艰难地说了一句。这其实是俩人都知道的事,他这一走,也许就再不会来了。香榧背着身子,尽量不使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柜上放的东西你拿回去吧。代我问声好。”她低声道。

佑生没有答应。

挨了几秒钟,她终于向门口走去。正要拉门时,忽地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香榧的呼吸屏住了,脑子一阵发晕,那佑生的脸已贴了上来,在她颈上,脸上一阵亲吻。香榧也快控制不住了,但恐惧还是压迫了过来,她感到有一双双眼睛正在瞪着她。

“佑生,别,别……到时我们俩都不好做人了……”她费了好大气力才挣脱开他。

佑生终于停了下来,呆呆地站在她身后,像一桩木头立着。屋里一阵沉寂。后来听到他在低声说:“我走了以后,谁来帮你呀!”香榧听了这话,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猛地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香榧不停地流着泪,把那块手帕也浸得透湿。这时候,她才明白与佑生一直在相互爱恋着,只是彼此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原以为喜欢戚先生那样的男人,但戚先生的失败,也让她对男人有了新的认识。她不敢对佑生有非分之想,但他一次次的举动,总是落到了实处,让她不在意都不行了。她感到惶恐,也回避着他,潜意识却有接近他的欲望。现在才知道,那感觉是相互的,她想他的时候,他也在想她,俩人都压抑到了极点,不可能不爆发出来。但他还是要走了,徽州那地方可容不下他们之间的故事。她不能害了佑生,更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她只能逃避了。可是逃离之后,她的身体也像被抽空了似的,惟有流泪不止。

香榧回到家里时,太太还在房里等她。见她手上拎着一件衣服,眼睛也红肿着,心里就生了疑。便问:“这衣服是哪来的?”

“人家送的。”她直捅捅地答道。

“谁送的?是不是佑生?……”桂珍已按捺不住了。

香榧不应声。

桂珍这下全明白了,佑生并没走,还在勾引香榧呢。现在已发展到送衣服了。桂珍忽地一阵胆寒,她一直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她防着佑生,不得已把他撵走,可现在俩人却越粘越紧了。如果香榧跟了佑生,以后一定不好意思跟她相处了,柴佑生也不会再见她了。更要紧的是,她那老实木讷的堂妹不就成怨妇了吗?她怎么能让他们得逞呢?

她突然喊了一声:“他人呢?”

香榧答道:“他已经回徽州了。”

桂珍听了这话,便神经质似的跳起来:“你敢骗我?我现在就去找他。胆大包天的家伙,欺负到老娘们头上来了!”说着就要出门。

香榧一下白了脸,过去拉住她说:“太太,外面已经宵禁了,你还往哪里去?日本兵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佑生明早就走。”

桂珍停住了,用手指着香榧的鼻尖说:“明早我就和你一起去店里,如果他还在,我饶不过他!”

第二天一清早,桂珍就起来了,顾不得吃早饭,就跟香榧出了门。一路上,香榧还在担心,不知佑生是几点的船,出门没有?如果没走,碰上太太可就糟了。到了地方,看到门上一把锁,她又一阵难过,觉得那锁像把她的心也锁上了。桂珍见佑生真的走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脸上这才和蔼起来。路过福庆和米粉馆时,便要带香榧进去吃碗牛肉米粉。香榧没心情,也嫌贵,就不想进去。桂珍身上带的钱是准备买些祭祀物品的,见香榧不愿意,也不好坚持。

回家的路上,香榧又碰上带着侄女上街买鞭炮的苏应祥,俩人都惊喜不已。桂珍才知他就是送香榧进医院的那位苏先生,也说了些感激的话。见苏应祥对香榧满脸的笑容,好像对香榧有了几分喜欢。桂珍心里便闪了个念头,想香榧如果嫁了他该多好,这一来,事情就都解决了。便提出要苏先生过年到家里来做客。香榧想到自己的钱还没还,心里觉得歉疚,也极力邀请他。苏应祥见俩人这么盛情,也就愉快地答应了。

过年三天,因为是戚先生的新年,香榧一直没有出门。初四这天,苏应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做客来了。桂珍见此,便是又欢喜又埋怨,说下次可不能这样花钱了。

香榧照例在厨房里忙碌。桂珍就跟苏应祥闲谈着,自然就套出他尚未娶亲的话。桂珍便问他有合意的人没有?苏应祥脸一红,却笑而不答。桂珍这下着了急,人家如果有了意中人,她的希望不就成泡影了?便不由自主就冒出一句:“我们香榧怕是没福气了哟。”苏应祥一听她说出香榧,眼睛顿时一亮,不禁说:“香榧漂亮又能干,谁见了都会喜欢,能够娶上她才是福气呢。”

桂珍听了这话,一下明白了过来,原来他的意中人就是香榧呀。这下可全对上了。接下来的事,就得由她来挑开了。于是直截了当地说:“我们香榧人是没得话说的,惟一就不是黄花闺女。你知道我们徽州人的规矩也大,一女不嫁二夫的。可她这么年轻,总不能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吧。毕竟不像我。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转过弯子的。但就是怕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呀。”

苏应祥笑道:“现在时代变了,知识分子接受新思想的熏陶,像香榧这样的女子,就更应该得到我们的爱护了。”

桂珍听了他这番表白,心里也有了底。又说了好多香榧的故事,听得苏应祥眉开眼笑,直到香榧把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他们的谈话才得以终止。

香榧陪苏应祥喝了些酒,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苏先生的热忱,她也弄得耳腮发红。此时,她已明白苏应祥对自己有意,这让她几分激动,也感到不安。有男人爱是每个女人的心愿。苏先生人品好,有学问,说起话来文雅风趣,是她一直向往的男人。从苏应祥那里,似乎找回了戚先生的影子。可问题是,她的心已被另一个男人抢了先。柴佑生虽然没他们有文化,却精明能干,他俩在一起做事匹配,珠联璧合,也更称她的心。但佑生毕竟是有妻子的人,苏先生的条件自然要比他好。如果在他们两人中做出选择,她确实一下难以取舍。

饭后,香榧拿了太太的茶盒,给苏应祥沏上了一小壶黄山毛峰。此时,苏应祥还在赞扬香榧的菜做得好吃,说徽菜闻名,原是徽州女人的聪明嘛。又说香榧开店卖酱腌菜的路子不错,如果经营得好,一定能成为汉口的名店。又问店铺有招牌没有,香榧说还没有。苏应祥思忖了一下说:“你是徽州人,又叫香榧,我看就取名叫徽香园吧。”香榧也觉得徽香园这三个字好,有特点,有文采,也响亮。就拿出毛笔和纸,要苏应祥写下来。苏应祥笑道:“你倒来得快,我是不给人写字的,今天就破个例了。”便借着酒兴挥毫泼墨。香榧看苏应祥运笔时专注的神态,不禁对他又多了一份敬仰。待写完三个遒劲的大字,香榧便在一旁称赞,说一看苏先生的字,就知道苏先生的人了。苏应祥说:“人可没字漂亮。”香榧说:“哪倒不一定。”苏应祥就说:“看样子我这个人可以及格了。”香榧一听这话,脸又红了。

苏先生呆到下午三点才离开。临走时,就问香榧喜不喜欢看电影,香榧说自己来汉口还没看过电影呢。苏应祥就给了她两张电影票,说要太太和她一起去看。桂珍明白苏应祥是不好意思提出和香榧一起看电影,就说:“我最不喜欢看那些恋爱电影了。要不还是你们俩去看吧。”俩人一时窘着,桂珍就把一张票塞在苏应祥手里,说:“苏先生,你也要放开点,香榧没看过电影,你可要把她照顾好。”苏应祥便红着脸接过票,这才告辞了。

苏应祥走后,桂珍就把香榧拉到一边,要香榧趁此机会把柴佑生忘了,说他是有堂客的人,你跟了他,又去做他的小老婆不成?再说他一无资产,二无地位,能养得起两个女人吗?香榧听了太太的话,虽觉得有道理,心却一时难以割舍。她想跟佑生在一起,她也需要他,可她也想过跟了佑生之后,自己会面临很大的困境。太太这层关系从此断了不说,更要紧的是,她以后就无颜再回到徽州去了。再嫁已经叫人瞧不起,何况还是跟另一个男人做二房,这就叫人无法容忍了。但是要她一时忘了佑生,确实是件难受的事。太太却不让她喘息,又劝道:“我本是不让你再嫁的,像你现在的身份,找一个好点的人家是难上加难,谁都要黄花闺女呀。现在有苏先生这样的人才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人家又没娶过亲,这样的人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可要把握好。”

香榧陷入矛盾之中。想了一夜,第二天还是到电影院看电影去了。电影里的爱情故事让她触景生情,女主人公不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让她联想到自己眼前的处境。身边的苏应祥一直挨着她,这男人也不错,可她的心却被别的男人占了先,她觉得自己跟女主人公有些相似,都是寡妇,虽说寡妇安在她身上不太确切,但她毕竟跟过男人。女主人公在丧失爱人后,还在努力地工作来养活家人。现在她也没有了爱情,只得靠自己去奋斗了。也许女人失去了爱才会坚强起来吧。

不知几时,她发现一只手被苏应祥握住了,她感到一股暖流,就像她倒地时被他救起一样,是一种抚慰和关怀,却不是佑生抱她时的那份颤栗。但她还是接受了。几天以后,香榧又去了苏家做客,见到苏先生的母亲和他的哥嫂。可能早就被苏应祥打过预防针,苏家老太太对她不算热情,也不冷淡,一直客客气气的。香榧知道自己的身份,有这样的礼节,也算过得去。她也接受了。

年一过完,香榧就把“徽香园”的招牌挂了出来,一时人手不够,她就找了两名小工。又用戚先生教她的字写了一封嗑嗑巴巴的信给徽州的家,叫三妮子来汉口帮忙。苏先生上完课,也时常来她店里转转,却不伸手,当“甩手掌柜”。有时香榧忙不过来,要他帮着搬一下东西,他却不愿动,说如果熟人看见了,会笑话他的。香榧这时候就会想起佑生来。如果他在这里,自己肯定会轻松一些。

转眼到了三月,徽香园的生意出奇的好。香榧也终于把徽州的三妹妹给盼来了。三妮子带了些笋子茶叶腊鸡咸鱼之类,说一路上东西够多了,临走的前一天,柴佑生还慌忙火急地赶来,非塞了一包香榧让她带来。说着就把一个鼓鼓的布包递给香榧。

她打开布包,一股清香便扑了出来。看那黄褐色的果实个个圆润饱满,用手掏了掏,没有其它的东西。

三妮子还在叨唠:“……柴佑生可惨了,来了一趟汉口,回去就要把堂客休了,他堂客人虽憨实,性子却倔,不想初一那天就上了吊,你说这人倒霉吧。那俩伢都只三四岁大,这柴佑生做的是什么事呀……戚太太也不敢告诉,要知道可不得了……”还在说着,香榧那一布包果子哗地全洒了出来,滚得到处都是,人却木木地站着。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三妮子惊叫道。

香榧好不容易缓过神,朝三妮子凄凉地一笑:“没什么,我一时失了手……”说着俯下身去,一颗一颗地捡着满地的香榧。她知道,这一颗颗的香榧,就是佑生写给她的字。

不多长时间,三妮子就把店里的大小事摸熟了。三妮子跟香榧长得很像,只比她稍稍瘦一些,是个机灵鬼。香榧才点了叫她来。香榧要她负责柜台,自己就一心带着伙计在后面房里制菜。有时苏先生来了,她也顾不上出来,就要他在柜台前坐着,要三妮子陪他说话。

那些天苏应祥来得比较勤,香榧也没在意,还是照例在里间忙着,又要三妮子陪他。等忙完了一阵,香榧再从里间出来时,发现苏先生的眼神有些异样,再瞧着三妮子赧红的脸,她一下明白过来了。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就把苏应祥叫了来,跟他谈了此事。苏应祥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苏应祥和三妮子举行婚礼的那天,香榧喝了好多的酒,后来还是桂珍硬性夺了她的酒杯,才得以收场。

徽香园渐渐做出名气来了。香榧又准备扩大铺面,除了制作腌酱菜,还兼营一些徽式小吃。但三妮子怀了孕,帮不了她。这时她又想到了佑生,再三思量,终于鼓足勇气给佑生写了一封信,要他再来汉口。久久不见回音,却等来了他的堂弟。他兄弟告诉香榧,佑生上齐云山采药为伢治病,不小心从崖上摔了下去,瘸了腿,不能再来了。香榧听了这话,便一下瘫倒在地,半晌,才抽抽噎噎地哭了出来。

徽香园扩建完工的时候,三妮子也临产了,两天后生下了一个女娃。香榧瞧着毛头那粉嘟嘟的小脸,又想起她自己的那个孩子,如果她在,也许会叫姆妈了吧。心里一阵疼痛,才觉得自己活得太孤单了,又牵枝蔓藤地想了许多,陡地触及到心底里的那个惦念,便不可抑制了。那一天,她突然对三妮子说:“你坐完月子,我就把徽香园交给你了。”三妮子眨巴着眼问:“姐,为什么呀?”香榧微笑道:“到时你就会明白的。”

从那天起,香榧就开始数着日子。她在桌上放了个玻璃瓶子,每过一天,她就把佑生带来的那一袋香榧拿一颗放进去。那果实在瓶里一天天地增加着。她有时把玻璃瓶子移在太阳底下,看它闪着奇异的光彩,她又会想起那个梦来。渐渐地,那一颗颗香榧就在她眼里幻化成一幕幕故乡徽州的影像:巍巍的齐云山,长长的牌坊群,高高的马头墙,还有浅浅的碎月滩……她好像也飞回到了那里,和她思念中的佑生团聚了。

香榧带着大包小包的物品上了一条去往安庆的船,另一条木划子却刚刚到岸。从小船上走下一位爽利的女人,她是刚从襄河回到汉口集稼嘴的廖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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