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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阴谋初露2

静隐栖霞静何处?风雨乍起血染幽

花间梦事,已作镜花水月,往日的温馨已不知何处去寻,只有那残留的记忆总在心底跌宕,带来的也只是无尽的伤感。

栖霞山下,虽然未至深秋,但美丽的栖霞山已然是枫林似火、漫山红遍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栖霞山上的天空也是阴云密布,让人感觉很压抑。

已经是下午了,伴着天空的阴云和心中的疑惑,那依寒和朱诗颜二人终于赶到了栖霞山下,他们两个下马,准备走着上山。朱诗颜看着这美丽的栖霞山,微闭双眼,沈叹了口气,道:“啊,我们总算是快到了,栖霞寺就在这美丽的栖霞山的中峰的西面山麓上,我们上山吧。”

冷依寒可没有那么好的兴致,还什么美丽的栖霞,他看了看头顶上的阴云:“嗯,总算快要到了,上山吧,看着天阴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栖霞寺

虽然天气不怎么好,栖霞寺里依然来了很多香客。在寺里的后面一间客房里,长孙皇妃马恩慧正在窗前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孙皇妃生的冰肌玉骨、玉面芙蓉,粉黛似的眉梢下一双沉静而又清新的眼睛,那眼神里流露出半是沉静、半是清澈的目光,纤纤细手里拿着的这本书,是她自己摘录的佛经心语。

此时的马恩慧幽梳着百合发髻,再加上一直晶莹剔透的梅花碧玉簪,身袭一件白色的苏绣百褶如意裙,外袭一件淡绿色的碧霞轻纱衣,一丝莹白色的蜀锦丝带在腰间结成一个蝴蝶结,芊芊玉足上穿着一双粉红色的织锦绣花鞋,静若天仙,高贵而又典雅。

紫萱——长孙皇妃身边的侍女,也是长孙皇妃的贴身护卫,佩戴一柄紫玄剑在门口处静默地站着,出神地望着天空。紫萱那千缕青丝梳成清新的百合双平髻,缕缕青丝垂在肩头,美丽非凡,一袭竹青色的雨花刻丝细锦上裳,外袭一件丁香色的凌锦月华青衫,纤细的腰间系着一条黛绿色的古香腰带,踏着一双简单而又淡雅的碧色绣花鞋,尽显着紫萱的雅静、纯洁的本色。还有四个清秀的女子守在外面,分别唤作若雨、惜花、兰蝶、玉梦,她们说是长孙皇妃的侍女,实则个个都是是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

正在这时,来了几个黑衣蒙面杀手,他们是冲着长孙皇妃来的,紫萱发现有人前来行刺,便说让若雨、惜花,留下来保护长孙妃,而她则是同兰蝶、玉梦一起去对付刺客。

总算是到了栖霞寺的山门前,冷依寒伸了个懒腰,看着山门说:“我们总算是到了。”朱诗颜浅笑一下:“是啊,总算到了,我们快去看看皇嫂吧。”冷依寒冲她微笑点:“嗯。”

二人才刚进入山门,就见有许多香客正急匆匆地往外跑,还听到有人喊:不好了,里面杀人了,快跑啊。

有黑衣杀手到这栖霞寺里来,那他们的目标只能用一个人,就是皇太孙妃,冷依寒、朱诗颜听到有人这么说,便赶紧往皇太孙妃住的方向跑去,如果皇太孙妃有什不测,可就爱一切都来不及了。

二人赶到马恩慧她们住的别院的时候,紫萱她们正在和黑衣杀手打了起来,那紫萱虽然武功高强,奈何杀手人多,亦渐趋下风。冷、朱二人连忙上去帮忙,再添两大高手,那黑衣杀手自然不是低手,终于还是被打退了。

击退杀手,冷、朱二人便连忙进屋里去见长孙妃,朱棣离京前往封地之前,朱诗颜大都在皇宫里和朱静仙和朱允炆一起,那个时候,她和朱静仙还小,马恩慧也还在宫里,虽然谈不上什么长嫂为母,但那马恩慧却是很疼爱她们两个小家伙儿。后来,朱静仙虽朱棣一起去了北平,直到两年前才回来。上次相见,也正是那两年前,那次朱棣一家从北平回了京城,朱诗颜都没顾得上回王府,便赶着来栖霞寺去见自己的皇嫂,那一次,一而只是呆了短短三日,因为,马恩慧说她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恐会有什么事端,而当朱诗颜追问究竟会有什么事端时,马恩慧又只是笑笑,说以后她自然会知道的。朱诗颜和马恩慧二人相见,便上前相拥在了一起,那诗颜眼中更是已经有些晶莹了:“皇嫂,你还好吗?”马恩慧亦是如此,她轻抚着朱诗颜的额头,在她眼里,朱诗颜依旧还是个孩子:“紫兰啊,不用为我担心,我这不很好吗。好了,好了,看你,两只美丽的眼睛都要落泪了,来,我们坐下说吧。”

马恩慧知道朱元璋的寿辰就要到了,而冷依寒和朱诗颜这个时候来看自己,想到可能是有什么事,抬了抬衣领,问道:“紫兰、依寒,你们两个今日前来,是有什么急事儿吗?朱诗颜轻轻一笑:”没有啊,就是想皇嫂了,所以就来了。马恩慧又问道:“那现在,长孙殿下还好吧。”

“哦,皇兄挺好的,他也很想念皇嫂,皇爷爷却不让他离宫,所以,不能来看皇嫂。”说到这里,一丝伤感涌上心来,朱诗颜不由得压低了视线。

她知道朱允炆很想念自己,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很挂念朱允炆呢,她沉思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冷依寒却又问道:“长孙妃,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离开皇宫,到这栖霞寺来呢?”马恩慧看了看冷依寒,然后又拿起桌上自己摘录的书稿:“有些事,现在我不便讲,也无须多讲。这么久了,我在这里看看佛经,自己也摘录总结了一些心得,等会儿我好好跟你们讲讲吧。”冷依寒见马恩慧不愿回答,便也不再多问,也就接着她的话茬问道:“心得,什么心得?”马恩慧自是看得出冷依寒脸上的疑惑,且疑惑之余还略带不屑,却也不想与他计较,只是微笑了一下道:“是啊,你我都明白世间根本不存在什么鬼蜮神佛,然而,有些禅机还是值得我们去参悟的,所以,我认为,佛,只是虚幻,但理,在你我心中。”

朱诗颜听到长孙皇妃很有禅理的话,不免有些感慨,她低了一下头,而后浅笑:“看来,这些时间黄卷青灯相伴,皇嫂真的是感悟很多啊。”马恩慧将手中书放下,淡淡地说:“感悟,也只是感悟罢了,你我都是红尘中人,就必定要经世俗之事,有些事儿总是会发生,有些人总是要面对。”

许是黄卷青灯的生活过得久了,寥寥数语,那马恩慧却似一个大彻大悟,却又无法逃离之人,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你不懂的时候,想着我若懂得该有多好;然而,当你真的读懂了的时候,却又悲哀的发现,即便懂得又如何呢,该来的还是要来,你永远都只是浮世的一颗棋子,生死进退与自己无关,亦不由自己。

“有些事儿总是要发生?有些人总是要面对?”朱诗颜一脸疑惑,疑惑之余还有一丝忧虑,这些天来,她总是又是会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而且觉得那种不安,可能与冷依寒有关。

马恩慧看得出冷依寒与朱诗颜二人脸上的疑虑,却也不作解释,只是笑了笑说:“好了,不说这些了,给我讲讲你们的近况吧,看着天很快就要下雨了,明天,我再带你们去,好好欣赏一下这美丽的栖霞风光吧。”

朱诗颜见马恩慧不想再提那些令人费解的事儿,便不再问了,只是笑着答应:“好啊,那今天,我们就好好给皇嫂讲讲最近发生的事儿吧。”

朱诗颜很有兴致的,给马恩慧讲起了近些天他们的情况,什么冷依寒跟朱静仙一见面就非吵不可,那次踢毽子,她与朱静仙这对完美组合,打败冷依寒跟朱允炆那对苦命搭档,她说的都是一些开心嬉闹的事儿,并没有提起在宫外遇刺的事,因为,她不想让马文慧担心,她知道自己的允炆皇兄,一定也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为自己担心。冷依寒任由朱诗颜在马恩慧面前,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糗事,只是中间略微表示一下不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也知道在马恩慧面前,只可以说这些开心的事儿,至于那些宫廷争斗还是不要提的好。

外面的天空,阴的有些异常,西面的天际,夕阳依稀可见,一片似血的残红,笼罩着西天的彩霞,而栖霞山上的天空却是阴沉沉的,让人觉得很压抑。天空中不时的会划过一道白色的闪电,紧接着便是可怕的雷声,就这样保持着雨来临之前的沉闷。

夜幕降临了,皇宫里的灯已然亮了起来,阴了这么就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这雨下的很急,把地下的一切都笼罩在了这雨中。雨愈下愈急,还不时的会有闪电划过天空,真可谓是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啊。

东宫

朱允炆、朱静仙、千落正在吃晚饭,朱静仙刚夹了口饭想要往嘴里送,可是看着外面那愈下愈急的雨,她停了下来,开始有些担心了:“这雨是越下越大了,也不知道紫兰他们到了没有,可千万别被雨淋了啊。”朱允炆看了看这冷雨,虽然也有些担心冷依寒和朱诗颜会被雨淋了,但是他不似朱静仙那般,只是笑了笑说:“没事儿的,别担心了,依寒他们是上午出去的,现在怎么也该到了,他们是不会被雨淋到的。”接着,轻轻拍了一下朱静仙那机灵可爱的小脑袋,“倒是你,我们的宝贝公主,如果你要是因为担心依寒他们,而吃不下饭去,万一这要是容颜憔悴了,他二人回来之后,你让皇兄怎么与他们交代啊。”

朱静仙听到朱允炆这么说,回头想想确实如此,冷依寒他们怎么也该到了,于是莞尔一笑说:“嗯,他们怎么也该到了,哎,是不应该太多虑了,嘿嘿,吃饭,吃饭。”话音未落,刚才夹的那口饭已被送入口中,化作了朱静仙齿间的亡魂。

见朱静仙如此,朱允炆也就放心了,看着她那熟悉的吃相,还是忍不住笑了:“皇妹啊,你慢点儿吃,你看看你,哎,刚才就担心的吃不下饭去,现在又像是饿疯了似的,慢点儿,小心噎着。”那静仙停了一下,傻笑着说:“嘿嘿,放心吧,允炆哥哥,我是不会被噎着的。”然后便又像是在发泄似的吃了起来。

栖霞寺

客房内,马恩慧、朱诗颜他们也在吃饭。马恩慧像照顾孩子一样,给朱诗颜、冷依寒二人夹了点斋菜,然后说:“紫兰,依寒,来,尝尝,这里的斋菜可是非常美味啊。”朱诗颜夹了一口放在嘴里,连连点头:“嗯,果然很美味,皇嫂,感觉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好吃了呢,这斋菜比起皇宫里的御膳来,可以说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冷依寒也津津有味儿的吃着,还别说,那吃相比起朱静仙来,可是一点儿都不逊色啊,边吃还不忘了赞美一句:“嗯,确实非常美味,清爽可口。”马恩慧见这两个孩子都吃的这么开心,一种母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于是笑了笑道:“好吃那就多吃点儿吧,对你们来说,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啊。”冷依寒和朱诗颜齐声答应:“嗯嗯,我们一点会多吃的,吃到累了为止。”说完三人都大笑了起来。

燕王府书房

朱棣于书桌前坐着,手中还拿了一本《吕氏春秋》,高小风面无表情地立于朱棣面前,朱棣喝了口茶,而后将茶杯放下,问道:“小高,早上那件事儿办的怎么样了。”高小风回答道:“回禀王爷,小高今天下午到那里的时候,发现有一些黑衣蒙面杀手想要刺杀长孙妃,小高本想出手相助,但那时紫兰郡主和依寒侍读赶到了,然后将杀手击退了。”

“什么,长孙皇妃被人刺杀。”朱棣听到高小风说长孙妃被刺杀,知道此事定不简单,却又想不出究竟所为何事,堂堂长孙妃,未来的皇后,不知东宫里带着,却偏要跑去什么寺院里,这确是令人费解。

“是的,王爷。”

“长孙妃在栖霞寺这件事儿,应该没什么人知道啊,怎么会被人刺杀呢,莫非是……”

“王爷,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朱棣端起茶杯,淡淡地道:“没什么,好了,没什么事儿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高小风也是个衷心而简单的人,见朱棣不愿说,便没有多问,答应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

高小风出去后,朱棣端着茶杯并没有喝,而是在盘算着长孙妃遇刺的事儿:一年前,长孙妃突然离宫去了栖霞寺,说是皇上钦点她去为大明祈福,三年了,从未回来过,今日,又遭黑衣人的刺杀,莫非,她的离开真的跟朱允炆的储君之位有关。此时,突然,一声特别的震耳的雷声响起,朱棣不由得一惊,杯子里的茶溢了出来,将自己的衣服给弄脏了。

齐王府

原来,栖霞寺的杀手是齐王朱榑派去的,他刺杀朱允炆不成,便又心生毒计,杀掉宫外的长孙妃,虽然,他不知道长孙妃出宫究竟所为何事,但他知道一定与朱允炆的储君之位有什么关系,于是,便动了杀机。

刺杀失败,齐王朱榑在训斥刺杀失败的手下。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每次行动都失手,还号称什么朵颜三卫中的高手,简直就是一班废物。”杀手都惧怕齐王,见朱权如此生气,其中一个杀手头领吞吞吐吐地说:“王爷,本来,本来,属下们就要得手了,可是没想到突然……”朱权转过头来,怒目而视,声音冷绝:“突然什么?”杀手头目吓得声音发颤:“突然,杀出来一男一女,就是上次乔装助朱允炆逃走的两人,这两个人武功实在了得,所以属下们才会失手。”

“既然失手了,什么都不能成为你们的借口,一帮废物,滚下去。”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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