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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长子的对决

就在田予和鲜卑左翼骑兵血战的时候,公孙续带领的五百骑兵和鲜卑右翼骑兵战做一团。作为公孙瓒的长子,公孙续深得公孙瓒亲传,而且在黄震主办的大汉军校深造两年,可以说是汉军青年将领中的佼佼者。

大汉象他这个年龄,既有实战经验又有军事理念素养的年轻将领的确不多。本来公孙续是黄震重点培养的对象,因为公孙家一门都刚烈,是天生当兵的料。经过黄震多年打磨的公孙续可谓有勇有谋。但是这次被算计的公孙瓒军团此刻却是陷入了绝境,战略上已经被鲜卑人包围了。此刻可以说没有什么战术可言,除了多拼几个鲜卑人,没有别的胜算了。如果父亲能够杀入鲜卑中军,甚至干掉鲜卑大汗的话,那咱们军团都是全打没了,也是挣了。

所以领会父亲意思的公孙续,充分的发挥了骑兵游击战的精髓,死死咬住鲜卑军,让其不能回援中军。公孙续把所部分为五组,每组百人,不停的分割,穿插,冲击鲜卑军。

如果是平时,公孙续的这种战法无疑是送死,本来人都不多,还分散冲击,根本就是送给鲜卑人包围。

但是此刻听到中军退兵的号召,鲜卑人正忙不迭的整军撤退,没想到汉军到不依不饶了,居然散成散兵分割其自己来了。领军的鲜卑将领克龙一肚子火,克龙是克勒长子,由于克勒喜欢汉学,所以克勒给自己的几个儿子取汉人的名字,分别叫做龙,虎,豹,彪。克龙是克勒的长子,由于天生神力,加上和连偏爱,年仅二十就是鲜卑军万夫长。统领王庭二万精锐战骑。

本来得到大汗军令,克龙准备一举荡平汉军,先立大功,没想到刚冲到汉军面前,就听到中军的退军号角。弄得克龙满心郁闷,但是军令如山,开不得玩笑,克龙还是按住战意,整军回撤。可令人揪心的是,对面的几百名汉军像草原攻击牛群的狼一样,四散冲入战阵。弄得自己刚整理好的军阵四分五裂。这个时候是骑虎难下,想全军整军撤退是不可能了。

看来只有先解决这些汉军了。传令各自分割包围汉军,全歼汉军后全速回撤中军。于是战圈出现了奇怪的景象,整个大战圈被分割为无数的小战圈,一圈套一圈,可能某个小战圈外面是鲜卑人围着汉军,可是汉军居然也包围着一股鲜卑人,于是你包围我,我包围你。弄不清到底是鲜卑人包围汉军,还是汉军包围鲜卑人。乱了,彻底乱了。

看到鲜卑被自己牢牢拖住了,看来剩下的事情就是能多拖多久拖多久了。公孙续按下心了。得保存体力,不能放开了杀,公孙续把大汉军校马战的精髓发挥到极致,根本不是象以前那样猛力冲刺,而是两马错蹬的时候,轻轻的抬起枪尖扫一下敌人的脖子或者面部就可以,巨大的惯性肯定让敌人落马,就算自己的枪没有给敌人以杀伤,落马摔一下子基本就丧失战斗力,何况如今是战圈中,落马不被踏成肉酱简直是运气太好。

所以公孙续周围的鲜卑人似乎是自己撞向公孙续的枪尖,本来大将军(黄震)说了,马刀更好,可是自己和父亲都用惯了长兵器,否则被马刀扫到的人基本没有活命的可能性。再说大将军说了,如果是要拖住敌人的时候,尽量制造伤兵,因为为了照顾一个伤兵,可能需要两个以上没有受伤的士兵,所以此刻不是要杀死敌人,而是要尽可能的给敌军创造不能迅速行动的麻烦。

所以今天公孙续杀的很小心,伤人为主,追求的是让敌人半死不活,最好是残废,尽可能的拉大伤口,让敌人叫的更凄惨,一方面创造减员,另一方面让敌人胆寒,剪灭士气。

你说大将军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怎么就那么多奇思妙想,如果自己此战还能生还,在大将军麾下再历练一段日子,自己成为一代名将,甚至超过父亲的可能性都有。可惜,此战完毕,自己和父亲都要成为大汉忠烈祠中的一员了。

可能是公孙续身边鲜卑人的惨叫刺激了克龙,让克龙发现了公孙续所在地方。好个汉将,果然有些手段。让我来会会你。克龙纵马冲向了公孙续。

正在厮杀的公孙续猛然感觉自己前面突然一股劲风扫来,猛地举枪一挡,当的一声,公诉续两人带马退了一步。虎口也渗出血来。什么人这么大力气?

而克龙也不好受,感觉胸口似乎被大锤雷了一下,耳朵嗡嗡的。好可怕的悍将!自己从军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可怕的对手。

克龙还可以停下来调整一下,但是公孙续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边调节呼吸还得边抵挡周边鲜卑士卒的攻击。这是战场,可不是市井打斗,没人会讲究什么单挑风度。逮住机会就是一下子杀招。

就在公孙续挑飞一名鲜卑骑兵的时候,克龙再次出手了,手中长刀直劈公孙续面门,就在公孙续举枪抵抗的时候,斜刺里一名鲜卑士卒一马刀斩向了公孙续的腰间,百忙之中,公孙续赶紧收腰提腹,虽然避免了腰斩,但是还是被刀锋划破了腰甲,肠子流出来了。

又是自己猛击后,公孙续发现肠子流出来后,老在马鞍上滑溜,影响自己的动作,好个公孙续直接把肠子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几圈,为了肠子不再荡悠,公孙续把最后几茬的肠子直接药在嘴上,手下杀招不停。玩命的杀向克龙。

即使是少年时代就掌毙黑熊的克龙也没见过如此凶悍的人,居然挂肠玩命。不知为什么克龙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抖,手上的兵器似乎也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感觉头脑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公孙续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如果自己再不拿下这个鲜卑大块头,估计自己就得先失血过多而亡。大将军保佑我。公孙续突然猛的一发力,牙齿咬断了含在嘴里的肠子,就在断肠而在空气中盘绕的时候,公孙续的手上长枪突然一分为五,变成五个枪头扎向了克龙,这可是大将军亲传的“五鸟朝凤”。

看到恶神般扑来的公孙续,克龙突然觉得自己大脑一阵发白,自己似乎突然飞了起来。

而战圈所有的鲜卑人和汉军似乎都停止了动作,目瞪口呆的望着公孙续把克龙挑飞了,然后自己重重摔在了地上……

为主将报仇,这是所有鲜卑士卒和汉军的心头的唯一想法。战况更加惨烈……

就在鲜卑左右翼骑兵还在纠缠的时候,鲜卑中军迎来了公孙瓒亲率的一千轻甲骑兵(马实在没有草料了,原来为在马身上的重甲都卸了,仅仅是要害部位覆盖了一些轻甲。)

攻破鲜卑箭阵的公孙瓒等终于和鲜卑中军的最后一道骑兵方阵撞击在一起了。

终于到这一天了,没想到自己这次居然杀到弹汗山了,离鲜卑王庭如此之近了,灭了乌恒以后,还能杀到鲜卑王庭,今天就是倒在这,这辈子也没白活了。公孙瓒感到战意盎然。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鲜卑百夫长突然觉得眼前一股杀气逼人,然后看到瞪着一只眼睛的公孙瓒似乎眼睛要喷出血来。还没来得及舞弄兵器,一个百夫长就被公孙瓒给挑飞了,而另一个直接被公孙瓒夹在腋下,七窍流血。

杀,随着公孙瓒的暴吼,汉军铁甲骑兵冲进了鲜卑骑兵方阵,以公孙瓒,邬丹为箭头,直往鲜卑骑兵方阵中间穿插过去。虽然鲜卑骑兵多得多,但是以公孙瓒为首的这群汉军骑兵各个心存死志,所以杀法绝对的血腥和暴虐。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根本不留全尸。虽然鲜卑骑兵各个胆战心惊,但是身后就是大汗,他们是王庭最后的一道屏障,他们没办法退。这个时候如果退,全家都得连坐,由不得鲜卑人不玩命了。但是一方是主动玩命,另一方是硬着头皮招架,顿时高下立判,几千人的方阵硬是让几百人撕的七零八落。看到自己的骑兵如何不济,和连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真是不应该冲动,刚才把骑兵都放了出去,怎么退兵号角吹了这么半天,还没见大队人马退回来,这些汉蛮怎么这么厉害。被围困了这么些天居然还有力气杀到王庭来。

“我鲜卑一族就没有勇士了吗?”看到鲜卑骑兵的表现,克勒火了,猛地跑到阵前大吼了一声。

而克勒的这声吼,彻底激怒了两名鲜卑将领,他们就是克勒的两个儿子,克彪和克豹。这两人正率领的是禁卫。克虎则站在和连背后当护卫。克勒的四个儿子都在王庭当护卫统领。

听到自己的父亲如此说法,克彪和克豹脸都气绿了,也不多说,各自带领一千禁卫,举着长枪就冲向了阵前。而克虎由于要保护大汗,没有任何举动,带领最后的二千护卫紧紧围住和连。

本来岌岌可危的鲜卑骑兵方阵在公孙瓒带领的汉军冲击下,眼看就要破阵了。但是在克彪和克豹带领的生力军的截击下,公孙瓒等人的攻势渐渐被挡住了。和前面的鲜卑骑兵不同,克彪和克豹带来的是王庭禁卫军,各个都是和连的死忠,所以杀到阵前也敢于以命搏命,而且从大汉那里学会了长枪阵,专门破骑兵冲击。几杆长枪成品字形摆放,就是一个简易的人力拒马,通过层层阻截,来破坏骑兵的冲击速度。所幸公孙瓒带领的骑兵坐骑都披了一层轻甲,所以长枪造成的伤亡在短时间还不是很大,但是随时时间的推移,汉军的劣势慢慢显示出来了,一是人数,二是人力和马力都消耗太大,毕竟人马都几天没怎么进食了,所以战斗力大打折扣。在源源不断赶来的鲜卑军截杀下,汉军伤亡越来越大。而且由于生力军的出现,鲜卑骑兵的士气慢慢恢复了,毕竟克彪和克豹的名气还是相当大的,这两位鲜卑勇士的出现,除了给汉军增加伤亡外,更重要的是逐渐恢复了鲜卑士卒的士气。

看到局势转变的公孙瓒注意到了两名鲜卑将领的存在,扫到身边的鲜卑士卒后,公孙瓒纵马冲向了克彪和克豹。而擒获汉军主将的念头,让克彪和克豹在第一时间没有选择退却,而是迎上去和公孙瓒接战。

但是让克彪和克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一脸消瘦的汉将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让兄弟俩手中的狼牙棒都嗡嗡作响,这个汉将该有多大力气!就在兄弟俩感觉虎口作疼的时候,公孙瓒也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刻,连续的厮杀已经让公孙瓒没有什么力气了。而且胸口几次发闷,喉头压下了想急喷而出的血。公孙瓒笑了笑,往克彪和克豹猛冲了过去。看到公孙瓒来势不善,这哥俩高举狼牙棒一左一右对着公孙瓒的脑门就砸了过去。就在两个狼牙棒接近公孙瓒脑门的时候,公孙瓒突然在马上一个仰身,后背紧贴在马上,一枪扫中了克彪的腰,而另一只手中的剑划过了克豹的腰。

当克彪和克豹的尸体倒落马下的时候,公孙瓒趁着鲜卑士卒发呆的时候,猛冲向克勒。

“放箭,快放箭。”虽然心中万分悲痛,可是克虎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让弓箭手赶紧进行无差别的攻击。把战圈中的汉军和鲜卑士卒都笼罩早箭幕中……

正在冲击的公孙瓒终于因为坐骑被射到,被一群长枪兵围住了,而公孙瓒身边只剩下五十不到的士卒了,而将领也只剩下邬丹了。

半个时辰后,公孙瓒身边只剩下邬丹了。而身边的鲜卑人却越来越多。

“将军小心。”邬丹为公孙瓒挡住了一杆偷袭的长枪,自己却被贯穿了。愤怒的公孙瓒在一槊扫倒十来匹鲜卑骑兵的马时发现,就只剩下自己了。

“哈哈,尔等,谁来取我的首级啊。”望着四面围上来的鲜卑士卒,公孙瓒仰天大笑。“我公孙瓒的首级怎能被尔等蛮夷所得。”也不知道公孙瓒做了个什么动作,公孙瓒身上突然燃起大火,看来公孙瓒早有准备,身上已经备好了火油。随时可以点燃。望着烧成火人的公孙瓒,没有一个鲜卑人敢上前一步。只是远远的望着。

直至死,公孙瓒都没有倒下,他是用长槊支撑着自己直到自己成为灰烬。

看到公孙瓒战死的惨景,一天之内连续收到丧子噩耗的克勒终于支持不住,一口血喷出,栽下马来。有大汉如此劲敌,鲜卑一族恐怕是很难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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