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残枫只喝了一小口,很多人的脸立刻煞白,神情复杂:这天下,能将“暮寒”当茶喝的除了百毒不侵的夜家人还会有谁?
夜残魂向来只喝“暮寒”这是用毒者的常识。
要向夜残魂下毒,在“暮寒”中加入自己的毒而不被发现是前提,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更别说毒死夜家人了。(能打败夜残魂是武者梦寐以求的大事,能毒死百毒不侵的夜家人亦是用毒者梦寐以求的大事)
“你,你们是夜家人?”少年惊道。却又满是疑惑:不是说只有一个了吗?怎么又多出两个?
“你怎么知道?”莫残枫不解。
江湖上的事他自是不知道的,当然也不会知道夜残魂只喝“暮寒”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他的话才出口,会场内的气氛立刻变了样。
众人的目光齐至他俩,还有些满心欢喜,蠢蠢欲动!
众所周知,夜残魂长居幽冥山,对他下毒或是要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有人能避开幽冥山的百毒,也破不了那遍山的机关,阵法;纵使这些都过了,也无法躲开幽冥山的影使,直入幽冥殿,诛杀冥教冥君。
但纵使如此,还是有人涉险,为的就是夜残魂。如今夜残魂得不到,杀不了,众人的目光落在莫如影和莫残枫身上也是自然。
“暮寒,方才你们喝的是暮寒。”少年答道。并且,一副“难道你们不知”的摸样。
“是么……”
莫残枫低低地喃,本欲再问些什么却又觉得不问也罢,继而又低喃道:“本还想说是大哥的男宠来着……”
“咳咳……”
莫如影很不小心的被呛到了,花沐烨有抹汗的念头,三大宫主亦然。
而夜大妖孽只是轻敲了一下桌子,另一杯茶出现在桌上,他端起来继续浅尝,好像,什么都不关他的事。
“哥,怎么这么不小心……”莫残枫轻轻拍着莫如影的背,略有责备道。
莫如影立即对着莫残枫浅笑道:“枫儿确实有当男宠的资本。”
“那是。”
莫残枫并不否认,不过莫如影想知道的是,莫残枫是何时知道这个词的?谷里可没人提过。
不过莫残枫的话明显惊醒了很多人,夜残魂下嫁,与当男宠又有多少区别?
可是,除了美,他哪一点是当男宠的料……不想活的倒可以试试……
很显然,女性盟主不在众人的考虑范围。
寂静来袭,却无人觉得不妥,神态各异的众人依旧没人言语。
然,该说的还是要说,该问的还是要问,该知道的还是想知道,该明白的还是要明白。
“夜残魂,你,你当真会下嫁?”花某人移目看向夜残魂却没有望向他的眼眸,他知道那双眼定比从前更加美丽,也更叫人心疼。也很显然,少年是不怕死的那个。
下嫁?
莫如影和莫残枫着实一惊,不过,有趣。他两都是爱看戏的人儿。
闻言,夜残魂抬眸看了少年好一会儿,理所应当的,周遭的空气稀得让人有窒息的错觉,冷清而荒凉的味道来得毫无征兆。他缓缓放下茶杯,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茶杯漂亮底座的边沿,邪魅而妖娆的动作给人的却是嗜血无情的味道,惨寒如冰的声音仿佛来自那无边的天际:“说完了,滚!”
虽没正面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莫如影与莫残枫齐齐像是发现了什么人间异象般看着夜残魂!
虽说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半月,但彼此的了解多少是有些的,怎么看自家大哥也不像是那种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但若要他们相信夜残魂会下嫁,他们宁可相信这妖心血来潮,破天荒地学会了开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玩笑……
而少年眼中的兴奋更是丝毫不掩,春光灿烂,显然没把那个“滚”字放在心上,欣然便道:“既然如此,夜残魂,我娶定你了!你便等着……”
还未等他讲完,夜残魂的眉已轻轻一皱,一个黑衣人便如此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少年面前,抬手迅速在少年身上点了两下,随后将其置于肩上,仅一眨眼的功夫,人已不知所踪。过程,能看清的人并不多。
众人不禁到吸一口冷气。
只因方才的少年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会盟山下的林间,只闻清风鸟叫声。
暮月凌风看了看周围,也不知人是否还在此处便高声赞道:“不愧为影主‘冷无迹’!踪迹无人可知,无人可觅!”
话音才落,便有一道黑影向他们砸来!
暮月凌风不接,因为他向来只抱女人。
萧墨岚不接,因为他既不抱男人,亦不抱女人。
两人齐齐后退一步,花沐烨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在他两跟前落下。面色痛苦,但还不忘瞪瞪两个见死不救的人,只是瞪,因为无法言语。
花沐烨算是知道了,武林上美称如云的两大正义人士不过是浪得虚名!
“管好你们的人!”
空中飘着含雪的声音,声源无迹可寻。
暮月凌风蹲下,解开花沐烨的穴道,虽然他不认为花沐烨是他们的人,因为谁也没见过他,追出来只是恻隐之心罢了。而站在暮月凌风身旁面无表情的萧墨岚萧门主到底是出来干什么的就没人知道了。
花沐烨起身怕了拍身上的落叶,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原因嘛……可想而知。
“不知天高地厚!”冷冷地。
“年少气盛嘛。”暮月凌风笑道,虽然刚刚的确很危险,因为冷迹的血刃向来不等人,但若是冷迹要杀少年,却也绝不会等到现在。如今看来,那人只是不想他再“胡言乱语”罢了,真罕见。
忽而,暮月凌风转身看向萧墨岚,道:“萧兄可有参赛?”
“明知故问!”
萧墨岚冷冷地说完,冷冷地转身,再冷冷地向来路走去。暮月凌风笑了笑亦跟了上去。
南宫雪参加,他又怎会不参加呢?
回到会场,花沐烨一肚子气。若不是一时大意,他怎会如此轻易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