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秦暮!”或者是怕我不知道哪个暮,他忽然笑着说:“暮色的暮。”
只是我当时特白痴的说:“那禽,是不是禽兽的禽?”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咬着牙齿说:“只是同音而已。”
也实在因为他的笑太难看了,我纠结着说:“那好,秦学长,你到底可不可以把书让给我?我看完了就给你,真的,我保证!”
还怕他不相信我的话,我还举起手掌发誓。
他呵呵笑,说:“三岁孩子才会信你发的誓。你要书不是不可以,我也可以先借给你,只是三天之后就要还我,我也很需要这本书。”
最后的结果是他松了口,我拿到了书,但是我们的“孽缘”也就这样开始了。
若是当初,我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暮色”,温暖了她一个冬季的“暮色”,我或许不会与他有过多的交集,我以为,暮色,不单单只有她口中一个的“暮色”。
我叹了口气,还是被晓晓揪着手心回过神来,遥想当初见面的场景,或许一点都不尴尬,就是有些好笑与白痴,是我的白痴与他的好笑。就连分手都是他单方面提出来,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决定了我们这段感情的了却。
他也跟我说过,他会跟别的人结婚,即便我有他的孩子,他也不会跟我结婚。
故而我不奢望,从来不奢望,也没有想过会跟他结婚,不需要的,我不需要他的。我一个人都能够养大晓晓的,这么些年来,不都是这样么。
我弯下身,看着晓晓,“儿子啊,昨天看的电视剧上演的情景你还记得吧?”
他盯着我,目不转睛,说:“妈,你不是要演那一幕吧?”
我摇头,说:“不可能,你妈的演技太不过关了,平时说个谎都不行,怎么可能演戏呢。我想说的是,等候他们要是打BOBO,你要闭上眼睛啊,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
我是真的为了我儿子的好嘛。
婚礼的宣言,他们说完了,我带着今天新郎官的儿子就站在他们结婚礼堂下,他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在那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身上,他们交换了戒指,正要打BOBO时,唐琪琪突兀站了起来,我的精神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没有察觉到唐琪琪的脸色已经到了极点,所以当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秦暮,我带着你的儿子来了,你怎么不出来看一下呢?”
我一个踉跄,差点踩到红色的地毯摔下去,但是下一秒唐琪琪却拉着晓晓的手走在中央的红地毯上,毫不避讳所有人诧异不已的目光,晓晓戴着帽子,所以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时,唐琪琪却轻轻压了压他的帽檐,好像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晓晓的面容。
台上的新郎官,他在人群中看到我的存在时,如果是错觉,那么我看到了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是笑了笑,但是眸光却没有一点波澜,亦没有慌乱。
唐琪琪在他身前立足,拉着晓晓,怎么看怎么像是电视剧上演的剧情。
他身边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子已经怒火澎湃了,盯着琪琪看的目光整一个要把她吃了一样,但是碍于这么多亲戚在,她隐忍下了。
倒是双方父母站了出来,问琪琪说:“你从哪里带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闹,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保安呢,在哪里,赶紧把他们轰出去!”
双方父母脸色也铁青得不行,估计真的是知道他有个儿子的存在吧,不然这么会这么心虚要轰琪琪。唐琪琪却不为所动,似笑非笑嘲讽了然环顾了一周,干脆环抱起胸来,等着他们的下文,说:“我说,你们就不能换个台词么?这句台词我听多了。”
秦暮一步一步慢慢从台上走了下来,目光却看着戴着帽子的晓晓身上,忽然的,他蹲在晓晓跟前,嘴型一张一合的好像跟晓晓在说些什么。
我忽然怕他对晓晓不利,故而下一刻我冲了出去,冲到晓晓身后,一把抱起他,顺带撞开了正半蹲着姿势的秦暮,正想跑出去,却听到晓晓很大声的喊:“爸!你要是再让我们走!我保证以后你绝对看不到她了!”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晓晓原来真的会喊他,而且,我不知道他后面一句话代表的含义是什么,只不过,我却哑然停住了步伐,我本是想带着晓晓就这样跑的,即便当缩头乌龟也不想晓晓受别人白眼,今天俨然我就像是个小三带着当事人的儿子过来捣乱的!
我怎么都可以,晓晓却不行!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颤的对晓晓说:“儿子,你好重……”
蓦地,我听到唐琪琪说,“秦暮,我把容黎带来了,你自个看着办。”然后我看唐琪琪时,她笑了笑,无辜说:“容黎啊,你要记得,你孩子他爹就是这个人,你可不希望你孩子没有爹吧?”
我本想质问她来着,但是她最后那句话把我已经整理好的语言打乱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么些年我也在犹豫,晓晓到底需不需要一个父亲,我需不需要一个男人,只是,这么些年一点头绪都没有,也是因为秦暮一直在我们两个身边徘徊,我连接触异性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想重新给晓晓找个“爹”,前途也渺茫啊。
唐琪琪落落大方看着我,我却一时僵硬了身体,进退不得。
直到,晓晓从我怀里下来,我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他亲爹跟前,牵起了他的手掌,小小的手指攀爬上那宽大的手掌,他对秦暮说:“爸。”
我看到秦暮咧嘴笑了笑,一把抱起他,走到我跟前,说:“儿子都承认我了,容黎,我们回家了。”
我想,我应该是哪些地方出了问题吧。
原本是我们两个住的地方,却因为一个人的搬进来显得有些容不下他这尊大佛的样子。他虽然看晓晓时会来家里住上几天,但是都是他睡在客厅,现在变成了我睡在客厅,他和晓晓睡在卧房里。
在经历这样诡异的生活状态后的三天,我恍然意识到,他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还跑我这里来?还有,三天前我究竟做了什么?并且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