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大学”
“哇,那可是我国一所著名的大学啊!你能考取这所大学,真是了不起啊!”许思源情不自禁地惊叹道,同时打心眼里对艾荭肃然起敬,又问,“是学什么专业?”
“生物工程专业。”
“啊!这可是当今最尖端的科学领域啊!可以看出你是位天资非常聪慧、读书非常用功的姑娘。你继续努力下去,将来定能成为一位大科学家,你的前程锦绣辉煌!我看好你!加油!”许思源更是惊叹万分。
“大哥,你太抬举我了。这个专业的确很尖端,但也很艰深,我还一直担心能不能学好这个专业,生怕最后的结果会让周围的亲友失望,包括你。不过现在听了你的这番话后,颇受鼓舞,感觉一下子信心百倍。大哥,你知道吗?你说话颇具特色。你那清亮且阳刚的嗓音,你那富有磁性和人情味的语气,你那朴素又生动的语句特色,使你说话时极具感染力和亲和力。很容易让人对你产生信赖感。那天晚上我就感觉到了,印象很深。我很喜欢听你说话。”艾荭富有感情地说。
“艾荭,你如果不嫌乏味,我今天就多陪你聊聊。”
“好!我非常乐意!”
两人来到工棚小屋门前。许思源打开房门,两人进了小屋。
许思源将靠背椅端到靠门的位置,请艾荭坐。艾荭将挎包挂在椅背上,顺手将房门一关,转过身来,一下子就扑进了许思源的怀里,同时两只胳膊从许思源的腰际伸向后背,将其紧紧地抱住。她仰面凝视着许思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春潮般涌动的爱恋。
“我好想你啊!大哥!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吗?那天晚上你和方向哥救了我后,你的整个人一下子就占据了我整个的心。你的身影无时无刻不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曾试图不去想你,可是我越是不去想你,却越是更加强烈地想你,我知道我已深深地爱上了你,而且是不可救药!我很早就想来找你,向你倾诉我对你的爱慕之情,并渴望得到你的爱。可是那段日子我正在备战高考,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几乎完全与书本为伴,根本没时间来找你。高考结束后,我又心焦地等待成绩单;拿到成绩单后,我又度日如年地等待录取通知书。这不,前天拿到通知书,今天我就心无旁骛、一身轻松地跑来找你啦!大哥,我已经了解过了,你未婚,也没谈女朋友;还知道你的一些故事。我很清楚,你至今未婚未恋,不是因为你自身的条件差,也不是你要求的条件高,你只是想找一个品行端正又与你对心思的姑娘。我相信我就是你心目中的那种姑娘。大哥,请你接受我的爱,并也爱我吧!我会让你永远感受到咱俩相爱的甜美和幸福!我这是平生第一次爱上了一个男人,并且主动地向这个男人坦露了我一个少女的最神圣最圣洁的心怀!”艾荭情真意切地一口气说完这番话。
许思源感到自己的心一阵震颤,因为艾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告白,是他始料未及的,毫无思想准备的。但是长期以来所涵养的理智又让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观察着她那始终凝视着自己的眼睛,但是从这一汪清泉的眼睛里丝毫都未看到心智不健全的女孩的那种轻浮和浅薄,当然更看不到不正经女人的那种肉麻和放荡,看到的却是浸蕴在这纯净、清亮中的那种深深的爱恋和无限的柔情。许思源完全相信,艾荭眼前的表现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要将自己一生的爱情奉献给他,要将自己一生的幸福托付给他的真情表露。他不由得心里一阵感动。但是他的头脑很清醒--他肯定是不能接受艾荭的这份爱情的,因为他早已将乔溪的整个人包括她的整颗心都装进了自己的心里,没有留出丝毫的空隙给其他的女性。他清楚他必须婉言回绝艾荭的爱情。他首先想到将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告诉艾荭,让她知难而退。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若告诉她他已有女朋友,艾荭肯定不相信,会认为是在搪塞她,他就必须拿出乔溪的照片来证明。但是即便艾荭相信了,她还有可能将看见乔溪照片的事告诉她在厂里的表姐。万一她表姐要“按图索骥”地去寻找,在工厂和小镇加起来还不足一千人的女性中,很容易就能找到最漂亮的姑娘--乔溪。这样一来,他与乔溪的恋爱关系就很可能被传开。一旦方向和乔溪的父母知道后,那还不惹出天大的麻烦?
许思源温和地对艾荭说:“艾荭,别这样,你坐下来,听我给你说……”同时,两手试图拿开艾荭的胳膊。
“不!我就要这么搂着你,这样与你贴得紧紧的,我心里感到踏实和舒坦。”艾荭的双手将许思源箍得更紧了,以至让许思源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脏的怦怦的跳动。
“艾荭,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却要与我恋爱,这是不是有点轻率了?假如咱俩相处下去,中途你会发现我一身的毛病,并不值得你爱,你会后悔不已,甚至痛苦万分的。”
“大哥,你别吓唬我。你救我的那天晚上,你一下子自然而然地展现出你的血性与仁义、大气与柔情、睿智与敏捷,让我有幸看到了你灵魂、人格以及特质中最本质最宝贵的东西。我还从侧面了解到你的作风正派、乐观豁达、好学上进等等性格的其他侧面。--这一切还不足以说明我对你的了解吗?”
许思源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艾荭那发达的情商和智商。他又说:“艾荭,你看啊,我现在是一个小小的穷工人,而且有可能我一辈子都是穷工人,而依你现在的趋势,你将来肯定是地位颇高的科学家,甚至是大科学家。假设咱俩相恋甚至结合,一旦你功成名就后,就会显现出咱俩地位的巨大悬殊,你的心理就会失衡,你就会感到痛苦,你就会后悔万分,你最终还是会与我分手,这样就会给咱俩的心理造成无法弥补的创伤。为了避免将来的痛苦和不堪回首的结局,希望你现在能理智地将你对我的这份情感转化成一种友情或是兄妹情。这对咱俩都好。”
“大哥,你大可不必担心那么多。我如果是一个贪慕并追求男人的金钱和地位的女孩,我可能早已嫁人了。我上高中后直到现在,不乏腰缠万贯的阔佬和地位、权势显赫的官员打我的主意。他们向我进攻的武器除了金钱就是地位。但在爱情与金钱地位的天平上,我视金钱地位如粪土。正是基于这一点,我才没过早地把自己嫁出去。不难想象,金钱和地位一旦掺和进爱情,或作为一方俘获另一方的筹码,或作为一方委身于另一方的条件,或作为造成男女双方地位悬殊拉开双方心理距离并给双方的精神带来折磨和痛苦的祸首……这样的爱情还有真实可言吗?还有纯洁可言吗?还有幸福可言吗?还称得上爱情吗?我所爱的男人必须是以他的人格魅力将我征服的男人--哪怕他地位卑微一贫如洗。《红楼梦》里林黛玉有句话说得非常好:“黄金万两易得,知心一人难觅’。茫茫人海,好男人不少,但要找到一个真正让我魂牵梦绕、生死相依的男人,却犹如大海里捞针。大哥,我感谢上天对我的恩赐,让你在不经意间闯进了我--一个少女那神圣而圣洁的心房。我绝对不能错过你这位关乎我一生幸福的男人,我要死死地抓住你不放,我爱定你了,跟定你了,一辈子!你就是穷得一无所有,只剩下光溜溜的一个人,我还是忠贞不渝地把你爱到底!”艾荭说到这里,歇了一口气,然后用更加柔和、甜美的语气说,“大哥,我就这么活生生地摆在你的面前。我这么出色的一个姑娘,又这么地爱你,你不会不为我心动吧?不会不爱我吧?你说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