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公讲的这些慕云早就知晓,他不知道今日他来说这些有何目的,是墨灵王指使他这么说还是他个人有这独特眼光,而此时跟她说又有何目的?慕云收回了神,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一个有恩于她的人。
“林公说这话,是需要本妃做些什么?”慕云当然知道他说这话,肯定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徐林公再次行了一次拜之礼,道:“望王妃借助舅家势力及王妃的人脉之力,助墨灵王登上本属于他的皇位。”
慕云顿时震撼不已,不曾想到墨灵王的野心昭然若揭,如若不是他表现出的对皇权的渴望,怎会给太子留以把柄,将朝中势力逐一消灭掉。本以为他可以隐忍,没曾想这么些年,他只在她面前做得隐忍万分,对她还是保留了一手。她长孙慕云在他心目中真得如此重要,还是当初娶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助他登上帝位。慕云使劲地摇了摇头,她在叫自己清醒一点,墨灵王不可能如此有心机,何况当时欧阳金言未登上帝位,怎知以后会称帝,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看来只是自己多想了。
“林公过言了,墨灵王乃我夫君,无论怎样,本妃都会助他一臂之力。”慕云假装没事道,但眉心已经拧成一团,她思绪了很多,说服了自己,但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王妃要尽快,让孙大人为墨灵王筹谋一下,我这边也必然为墨灵王铺好一切垫石。”说完,便行了礼,退了出去。
慕云在书房呆立许久后,才回过神来,便出了门,回了房。
过了一会儿,百林匆匆进来,看来刚才吩咐她的事有了眉目。
“怎么样?”
“王妃说得没错,林公一出门,奴婢就随在后面,只见他与墨灵王见了面,二人直接进入剑夫人那边去了……”
百林继续说着,但慕云已经听不进去了。那剑银究竟有何魅力之处,墨灵王能如此对待她,而为什么却让别人来告之她这件事,她实在不懂。当初她就表明了一切,她都可以为了他承担,如今却对她……难不成真是因为怀孕不让她担心?
“王妃!”百林唤了一下,把正在揪心发愣的慕云给叫了回来。
“王妃怎么了?”百林关心了一下,继续道:“奴婢当初就说了,这个韦夫人绝对不是想像中那么简单,瞧瞧,这么快,王爷就倒在她那边了,王妃当初还看她可怜,收于自己这一房,看不,白眼狼。”
百林越说,慕云的心就越乱,最后怒道:“管好你这张嘴。”
百林被她的怒气吓到了,再也不敢乱说话,她也明白王妃为何生气,不就是王爷呗!
慕云只是想不通,真想不通,就短短时间内,欧阳墨飞空间隐瞒着她做了多少事?做了多少不让她知道的事?这一想,气都不打一处来,再大度的女人被丈夫这样隐瞒都气不过,更何况她慕云并非真大度之人,欧阳墨飞一再辜负她的一片真心,已是忍无可忍,没想怒气刚一上来,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
百林一看慕云瞬间抚住肚子,整个脸都紧拧起来,马上上前扶住了她,紧张道:“王妃,怎么了?难道真动了胎气?”
“我是要生了。”慕云忍着痛,缓缓道着。
“奴婢立刻去通知王爷。”说着,便要出去,慕云拉住了她的手道:“王爷既有重要事,就不烦他了。”
“那奴婢去找稳婆来。”说完,便跑了出去。慕云趁着还未正式宫缩前,躺回床上,静静地躺着,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他,却满脑都是过往她与欧阳墨飞的恩爱瞬间。
“此情难道真要成追忆,当初娶我是何居心呢?”慕云沉下脸来,闭上双眼,泪珠不经意间就这样划了下来。
身心的剧痛比不上被爱人欺骗的痛更深,慕云默默地忍受着,直到第一个孩子的出世,是个男孩,这是她早就知道的结果,她没有想像中的惊喜,没有像其他那样,以为生了儿子就觉得地位提升而感到欣喜若狂,没有。有的只有疼痛过的的惆怅和茫然。
欧阳墨飞不顾百林的劝阻,欣喜地进了产房,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儿子,一脸振奋,边抱着,边望着慕云道:“我们的儿子真可爱。”
慕云看着他,没说一句话,如果今天没有他的功劳,这个孩子也不可能这么早就来到人世间。
“怎么了,太辛苦了吗?云!”欧阳墨飞见她不语,脸色苍白,俯下身子,用手轻捋着她的发际,爱怜地问道。
慕云别过头去,根本不想与他正面讲话,百林站在身后,接过孩子后,道:“王爷,产房不能逗留过久,还是出去吧!”
“你先抱孩子给乳娘喂一下,我有话跟王妃说。”欧阳墨飞斥退了百林,把慕云强硬地拉回头,很认真,很真诚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慕云憋在心里的话,一直想问他,如今孩子也生了,自己也没什么顾虑了,如果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话,她又何须担心此话一出,将来便是陌路人呢?
“你为何娶韦珪进来?”
欧阳墨飞一怔,顿时笑了笑,道:“云,你这是吃醋吗?”
“正经一点,我认真的。”慕云使劲想撑起身子,无奈下身疼痛,让她痛苦万分,欧阳墨飞上前,轻轻将她扶着躺下。
“我也不瞒你,上次出征,我遇险了,是剑银救了我,她父母双亡,我见她可怜,答应娶她,就这么简单。”欧阳墨飞说得很轻巧,倒像是预先背好的一般。
“那为何叫林公与我说那番话?”慕云自然要问到底。
“我只是担忧将来,并未叫他过来与你讲话,只是他自作主张,自己过来说罢了。”他倒是推得一干二净,慕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城府这么深,连自己的妻子也要隐瞒。
“那你希望提前吗?”
“顺其自然,如果真要动手的话,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不充足,还得再筹备一下。”欧阳墨飞这句话倒回答的老实。
望着眼前正在盯着自己的丈夫,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