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景微微一笑，过一会儿又道：“可是夫人那次悄悄离开，可真是害苦了文景。”
我想起，那次若不是我旁敲侧击让苏文景去对龙赫说让他们先行去栎阳，恐怕龙赫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而我也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如此看来，他亦算是我半个帮凶。
“事后他一定迁怒你了吧？”
文景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我自己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我斟满酒杯，“这杯敬你，算是我给你赔不是。”
“夫人折煞文景了，”见我已经仰头饮尽，他便也一口喝下。
虽是建在室内的人工湖，但是湖水荡漾，小船随之摇曳，加上酒楼内光线昏暗，唯一的亮色便是来自垂吊在人工湖两边小巧精致的一排红色灯笼，让人此刻有了泛舟湖上的错觉。
“听到小二说有客人点了梅子酒，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正在吃饭的我们，突闻这传来的莺莺之声，都纷纷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女已经走到了我与苏文景所坐之船的“岸”边，双手交叉抱臂，依靠在一根木柱上。
而苏文景则是含笑的朝那女子点头，“白姑娘。”
那被称作“白姑娘”的少女顶多十六、七岁，长着一张勾人心魄的眼睛，朝我们这边瞟了三两眼，就足以风情尽显。
美人我是见过不少，龙珏、慕纤、玉太妃，无一不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只是这白姑娘的身上有种奔放的性情，让人一目了然，少了深宫女子的谨言慎行，多了生在民间的一份开怀。
她指着我问道：“这位是……
苏文景道：“这位是贺公子。”
我浅笑，“白姑娘。”
她稍稍一个欠身，向我回礼，“贺公子。”随后又转过身对苏文景笑着说道：“苏公子，你长远不来，如湘以为你把这间酒楼忘了呢。”
文景没有正眼看她，只是轻轻答道：“公事繁忙，不能时常出远门来此地。”
白姑娘踌躇了片刻又道：“公子已有半年没来了，如湘生性笨拙，那些账本也不知管理是否得当？还请公子移步，随如湘去一趟账房，如湘也好把账本拿出来给公子过目一下。”
我一面看看苏文景，一面看看白姑娘，方才明白，原来这就酒楼真正的老板是苏文景，而白如湘则是他请来管理酒楼的主管。而她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同苏文景单独待一会儿。
只见苏文景纯净如玉的面上未有丝毫的表示，只是抬目看了一眼白如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苏某相信白姑娘。至于那些账本，只要收入、支出记载得当，就不会有什么差错。我们一行人一会儿还要赶路，苏某不便耽搁太长时间。”
白姑娘的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她勉强笑笑，“那……诸位慢用，小女子不打搅了。只是……这梅子酒，苏公子走时是否要带上几壶？”
苏文景点头，“也好。”
白如湘的脸上这才恢复了先前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