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婳晌午一睡睡了近两个时辰,晚上便怎么也睡不着了,李济庥道,“我陪你说说话。”
“你睡吧十一哥,我起来去读书消遣好了。不能扰了你睡,你那么辛苦的。”
“无妨,我精神头好着呢,一晚上不睡压根算不得什么。”
“不,这么着对身子不好。”
“起来吧,你不在这睡我也睡不着。”便唤道,“束雪,点灯。”
束雪应了声,不一会屋子里便亮堂了,李济庥拉着沈婳起来去了书斋,“咱们下棋?”
“太费心神,大晚上的。不如我瞧你写字如何?”
“好啊,你为我研墨。”
“嗯。”
李济庥坐下来,待沈婳研好墨,便提起笔来舔饱,铺开的是桃花笺,下笔是蝇头小楷的字,“何处游女?蜀国多云雨。云解有情花解语,窣地绣罗金缕。”写毕将笔交给沈婳,“你来写下阕。”
沈婳接过笔,李济庥便揽她来坐他双腿之上,沈婳伏案接道,“妆成不整金钿,含羞待月秋千。住在绿槐荫里,门临春水桥边。”
字体是簪花小楷,清雅秀挺。
李济庥瞧了一眼,接笔来笔支在太阳穴,想了想,又写,“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沈婳微微一笑,接笔写,“翡翠屏深月落,漏依依。说尽人间天上,两心知。”
李济庥见了,心下会意,笑着去吻沈婳的侧脸,“以你心,换我心,始知相恋深。”
沈婳不语,只含羞半敛眉,李济庥拥紧她,“此生得你相伴,我已知足,定不负卿相思意。”
“此诺重,君须记。”
“我已刻在心上了。”
沈婳笑,转过身来近近的瞧着李济庥的剑眉星目,因为是夜里的缘故,李济庥的双目瞧起来愈加的深不可测,可里头浓浓的情意,沈婳是绝计不会瞧错的。
李济庥将她拥的更紧,深深嗅着那股子槐花香气,浓夜未央,轻微跳跃的烛火醺染的一室温暖,槐花的味道渗进每一个角落,染的月色也香了,微风也香了,就连虫鸣,也仿佛带了一股子清甜。
两人如此消磨了半夜,沈婳终究还是犯起困来要回去睡。
李济庥一躺沈婳跟前便最不老实,总是动手动脚的,他采取的还是循序渐进的迂回侵入方式,是慢慢要沈婳习惯他的上下其手。真真是蚁穴溃堤啊,沈婳现下也就剩最后一道防线没叫他李济庥攻破了。
沈婳今晚上心情好,便也存了心去挑逗他,心里头先是一阵坏笑,而后便攀在李济庥身上,手指来回的在李济庥颈项上轻轻地摩挲,弄得李济庥全身一阵阵的酥麻,她还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将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一蹭,软绵绵的唤他,“十一哥。”
李济庥受不了了,这丫头明摆着是在勾引他,他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个小妖精。”
沈婳偷笑着将另一手徐徐钻进他寝衣的袖口,喃喃道,“你才妖精呢,咱们睡吧。”而后便不吭声了。
李济庥气结,他的火被她挑起来,她却这般不负责任的便要睡了?他也笑自家,被这么个小丫头随便两下子便弄得这般溃不成军,这哪像他呀?
不过也难怪,他已有数月未曾碰过女人了,似他这般年轻气盛的,精力是太旺盛了些,又成日价美人在怀却可望不可即的,他能不难受么?
他一翻身压住沈婳,沈婳一瞬间惊醒,“十一哥你做什么?”
李济庥没好气道,“你这可是自找的,后果自负。”
沈婳急了,去推他,李济庥却是纹丝不动,双腿有力的箍着沈婳的,沈婳敏感的感受到他那里正杵在她腿间呢。
沈婳是真后悔了,玩火玩大了。虽说是隔着衣裤的布料,可是那种抖动哪能被隔离的开?沈婳有些惊慌失措,突然间又被李济庥吻住。
她还在下意识的要推开他,手上却越发的无力起来。最后,还终是待他发泄完了才松开她。
沈婳的寝裤上都是暧昧的印迹,她难为情,听着李济庥就在她跟前微微的喘着粗气,她一动也不敢动。半晌,李济庥突而过来抱紧了她,咬牙切齿的道,“瞧着我难受你便满意了?欠了债可是要还的,回头我让你成百上千倍的偿还我。”
沈婳压根不敢说话,生怕说了什么又会挑起他的火来。还好还好,还好李济庥没一个冲动,兽性大发的强要了她。
这一夜,沈婳可是记忆深刻,她自此再不敢去逗李济庥了,想起来都令人后怕啊,她的清白差点便毁于一旦了,她再也不敢自作孽了。
早晨的时候,翠茸与她说,后园那的西南角上植了许多的蜀葵,花期到了,这几日开的正艳呢。沈婳虽并不曾觉着蜀葵有多美,却仍早早的便过去了。
沈梓郁见了她来,功夫也不练了,只陪着她一道赏花。各色各样的蜀葵争奇斗艳。
沈梓郁见了道,“天帝可当真了得,就这些花都有那般多的样式,他是怎么管的过来的?”
“要你操心!人家又没劳烦你。”
“我可不是在替古人担忧呢么。六姐,你这荷包里装的什么?哎对了六姐,我上回送你的那串佛珠呢?你放哪儿了?”
“还说呢!你先与我说说,那串佛珠你是打哪儿弄来的?”
“我……”沈梓郁支支吾吾的,“买来的。”
沈婳瞧着他神色便知有异,又问道,“当真是买来的?小七,你不是个会说谎的,说,你莫不是偷了谁的吧?”
“哪能啊六姐!”可沈梓郁一想,还真是有那么些像偷。
“那是打哪来的?”
沈梓郁嗫喏着,“我说了六姐你可不准恼我。”
“你先说,我掂量着轻重再考虑。”
“就是那什么,我不是去听了梁老板的戏么,在化妆间拿的。”
“拿的谁的?梁老板的?”
沈梓郁垂着脑袋,“是。”
沈婳虽听沈梓郁承认了,但她清楚他的为人,猜测他此举必有因由,便又问,“你是因何要拿梁老板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