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待他们在栖凤宫安顿下来,天色已近黄昏,沈婳挨个的将栖凤宫里的殿阁逛了个遍,不住的感叹皇宫可真是奢侈。
用晚饭的时候是御膳房送来的,沈婳这可是头一回吃御膳,心里头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的。
一长桌菜品摆上来,这排场可够大,再瞧瞧菜色,那叫一个食不厌精,烩不厌细。沈婳每样菜都只尝了一口,而且在一口正经饭都没吃的情况下,还将她给撑着了。
李济庥笑她,“你瞧你那出息。”
沈婳摸摸肚子,“我要出去走走。”
“去吧,我也要去前头办点事,你就在这栖凤宫里走,可莫走远了。”
“嗯,天都要黑了,我能走哪去?”
束雪给她打着灯笼,身旁还有绣波跟着,沈婳觉着无趣的紧,不过这地方若是在夏日里应该还是蛮好看的样子,而眼下是一片荒芜,只有几棵青松还是绿色的。
这宫里头可真大,沈婳新奇,转到门口就想往外头去,束雪忙劝着她,说这外头其他宫室都还没拾掇好呢,您要想逛就明日再逛吧。
沈婳想想也是,再且这会都黑了也瞧不出什么究竟来,便回去了,可回去了也没什么事做,便早早洗漱了在床榻上躺着,真是好无趣呀,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不会一辈子都得这么着吧?那她迟早得发疯。
再且在这宫里头待着又是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进不来的,她连爹娘都见不着,她想到沈梓郁了,这会也不知这小子在哪乐呵着呢?好逍遥啊,估摸着也是将她给遗忘了。
沈婳觉着自个好可怜,不住的叹气。
李济庥一进来便听她在长吁短叹的,“叹什么气?”
“我觉着自个可怜,在这深宫里举目无亲的。”
“怎么说话呢是?”李济庥已是洗漱好了的,坐床榻上将床帐子放下来而后躺下去,“咱们家就安这了,你还给我来个‘举目无亲’?回头我让人将你爹娘接来丹都,给你祖父爹爹封个国公吧?”
“唉,没想到我沈婳也有今日啊,还能给家里人创点福利。”
李济庥笑道,“我早不是说过么,跟着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口味淡,不惯吃香的喝辣的。”
“你得了吧你,适才也不知是谁吃的撑成那样。”李济庥说着便去揉沈婳肚子,“还撑不撑?我给你揉揉。”
“多谢,不用了。”沈婳将他手拨拉开。
李济庥手便直接钻她寝衣里去了,放在她小腹上,道,“你何时能给我生个孩子?”他说着贴脸过去,被沈婳拿手隔开,他便转去她颈间,又道,“先生个什么?女儿好了,要跟你一模一样的。”
“做什么要跟我一模一样?”
“跟你一样时痴时静,时冷时媚,将她日后的夫君吃的死死的,我这做爹的该多省心。”
沈婳埋进他怀里笑,“没正经!我觉着还是先生个儿子好,哥哥可以护着妹妹,再且排行最长也能让他有担当些,你说是也不是?”
李济庥但笑不语。
沈婳推他,“你尽笑什么?”
“我笑你!你也不想想,这生儿生女的事便是连我也说不准呢,你却在那算计的头头是道,还乐在其中呢。”
这话说的沈婳“扑哧”一声笑了,“好啊你,敢给我下套取笑我。”
“咱俩还不知是谁给谁下的套呢,我这辈子怎的就被你给套着了?”
“你若是厌烦了,不情愿了,直接走便是,我可绝计不会拦着你。”
“怎么说话呢你又是?你就说不出两句好话来。”
“那你自去找那说得出好话的来。”
“愈说愈没谱了啊。”说毕,他那只在沈婳寝衣里头的手便四处探起来,“寡人好色了。”
“王如好色,当与百姓同之去。”
“这个还是只与你同之就行了。”
第二日沈婳还没醒时,李济庥便走了,他事可多着呢,他的登基大典是定在了三日之后,这种事可拖不得,拖了便难免的夜长梦多。
沈婳白日里给自家找了事做,就是四处去逛,她对这个偌大的皇宫极是好奇,吃完早膳说出去散散,一散便散到晌午,还是慢腾腾走着路回去的。李济庥待她回来用膳,结果沈婳用完午膳又要出去,说她一早上还没逛完这宫里的一小小半呢,李济庥便同意了。
可沈婳下午又是逛到用晚膳时才回来,连着几日如此,李济庥终于忍不下了,跟沈婳发牢骚,“你就没个消停的,也不知有什么好逛的,每回我回来你都不在,倒要我等着你。”
“我这是给自个找事做,不然待在这发霉啊?你难不成还要我成日家守在宫门口,唱着‘式微,式微,胡不归’?”
“现下唱着‘式微,式微,胡不归’的是我吧?”
沈婳呵呵一笑,“貌似还真有点像,不过你现下虽是这么说,可等我缠着你的时候,你肯定又嫌烦了。”
“谁说的?你就压根没缠过我你可莫要妄下推断。”
“这是你们男人的本性,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你拿我同谁相提并论呢?”
“可甭跟我跟前装清高,你绝不是善类的。”
“放肆!注意你的言辞。”
“陛下,忠言逆耳。”沈婳说着凑到李济庥跟前去,“你明日就要登基了,早些歇息吧,不然明日大典上你若是犯瞌睡那多不好。”
“犯瞌睡?我还不至于这么丢人吧?”
“是是,那也要养足精神么,让天下瞧瞧,他们的君王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嗯,那你明日就在侧殿候着我。”
“啊?”
“怎么?”
“没怎么,我去。”
“你又摆出一副认命的样子来。”
“没有,我心甘情愿的。”
“这我还真没瞧出来。”
沈婳道,“我可是真心的,哎对了,你国号定做什么了?”
“自然还是祯。”
“那年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