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派老奴传了话,陆小姐必须于下月初一到宫中跟着老么么习礼仪,以后方能母仪天下。”
“陆兰雪自当谨遵皇命。”下月初一不就再过七天便到了。
“如此,杂家话已带到,便先行回宫复命。”
“小女送送公公。”
陆兰雪眸光轻转,站起身来,往厅门外走去,郭公公微微落于她的身后,拐弯处,翠烟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置于郭公公手心。乾龙殿是君臣商议国事,每日早朝的大殿,今儿个天色还没亮,各大臣就已经进了宫,比往日的早朝早了将近半时辰。
龙椅上,上官墨襄面色阴沉地看着中朝臣,目光阴沉威严,还隐含着浓浓的怒气。
“昨夜刺客不仅夜闯皇宫,打死打伤了无数守卫,还放火少了容妃所住的容宫,几百名守卫竟然不敌几个刺客,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之人看见我凤翔的笑话?日后我凤翔皇宫岂不是等于门户大开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
上官墨襄身上早就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霸气,只是淡淡一个眼光,淡淡的一句话,也能让人心底寒颤。这不,他的话语一落,满殿文武官员个个都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上官墨襄目光一一从众人脸上掠过,冷声喝道:“禁军统领何在?侍卫统领何在?”
“罪臣知罪!”禁军统领和侍卫统领纷纷跪下,脸色苍白,昨夜是他们失职,早已料到会被问罪,只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只怕下一刻就身首异处。
上官墨襄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人,冷冷说道:“知罪?一句知罪又有何用?朕要的是将昨晚的刺客捉拿,而不是一句完全没用的知罪。”
“臣等一定全力追捕,早日将昨晚那伙贼人捉拿。”禁军统领沉声说着,侍卫统领却是话语多了几分无力,想到昨晚上那几人,如此厉害的身手,身上还有极其厉害的暗器、毒粉,把他们捉拿归案,又谈何容易?
上官墨襄脸色稍稍缓了一点儿,同样阴沉地开口:“可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昨晚先发现的刺客中有一女子,那女子听声音年纪并不大,身手同样不凡,所出招式极像杀手,女子手中的暗器更是厉害,而且近身接招百步之外能够伤人性命。经查证,容宫的大火也是昨晚的此女所为,那一伙刺客人数虽然不多,却是个个武功高强,江湖中从未听说过有关于他们的消息。”
想起昨晚的刺客,特别是那女子,侍卫统领不由得蹙起眉头,身手诡异不是一般的厉害,更是嚣张狂妄,这样的人,想要查到他们的身份和有用线索,并不容易。侍卫统领所说的这些,上官墨襄如何不知?宫中暗卫个个武功高强,对付几人,其中一个还是女子,竟然不敌,还死伤惨重,想到这些,心里的怒火更旺。
“臣定当早日抓获此贼!”跪在地上的禁军统领和侍卫统领脸色一片苍白,皇上的怒气,又岂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了的。
上官墨襄冷冷地扫了地上跪着的两人一眼,目光看着群臣,低沉道:“众位大臣对于昨晚之事,可有什么看法?”
大殿里随着上官墨襄的话音一落,一片寂静,空气中充斥着冷寒沉闷之气,群臣们没有哪一个敢轻易开口。
“陆相以为如何?”威严的双眼闪过一抹幽光,沉声问道。
陆明霏朝前走了两步,恭敬道:“臣以为此事不宜张扬,应私下查寻,保护皇室名誉,二则派人在江湖中查寻,如此厉害的女子,暗器、毒粉皆不落下,想查应不难。”
上官墨襄悠悠的看着陆明霏,眸光锐利,良久点点头。几名大臣也出来复议。
上官墨襄命人十日之内抓获昨夜之贼,方才退了朝。
亭子里,只有上官墨襄与上官曦月,正在下棋的两人都没有说话,静寂的空气中,只有不时的落子的声音。
上官曦月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与皇兄下了那么久的棋,对于他的棋路,他心里早就有了底,只不过他不打算将自己的实力真正摆在他的面前,他不会输得很难看,甚至偶尔还会赢,怎么看来他的棋艺与上官墨襄也只是旗鼓相当。
上官墨襄下棋侧重于防守,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不会主动进攻,说实话,与他下棋,很无聊。
上官曦月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而已,皇兄猜忌之心颇重,而且毫无情面可讲,就比如陆兰雪之事,想到她,上官曦月心中不免多了丝心疼。
皇兄手段也够绝了,命人半夜下聘,如今全凤翔都传开了,未来皇后丑颜无德,当今天子敬重太后才勉为其难娶了她。
如今可谓是一片倒的趋势,可是他知道陆兰雪是无辜的,因为他看得出来,她也无意进宫,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她进宫。毕竟皇宫这种肮脏的地方,会污了她。只是他却不能开口求情,那样只会更加害了她,只能暗中派人多加保护。
“皇兄棋艺大涨啊,今儿个臣弟差点没被皇上杀得丢盔弃甲。皇兄也不手下留情,如今臣弟输得那么难看,可是里子和面子都没了。”
胜负已定,这一局,上官曦月大败,和上官墨襄下了那么多次棋,这一句可谓是败得最惨。
上官墨襄挑了挑眉,目光直直看着上官曦月,即便输得不好看,也不见他有半分懊恼与挫败,莫非他真如此刻般淡泊,可是母后那番举动又是为何,或者只是他在演戏给自己看。
垂下眼帘,上官墨襄慢慢地归置好棋盘上的棋子,笑着说道:“朕倒是不觉得是朕棋艺大涨,倒是觉得今儿个你有些心不在焉。”
“呵呵,皇上果然是火眼金睛,今儿个确实是有些分心了,还望皇上恕罪。”其实心不在焉是有的,但是输也是故意的,上官墨襄最近对自己的猜忌越发严重了,特别母后逼婚一事,怕是已然刺激到他了。
“哦,何事能让你分心,你不是一直最为淡泊之人,今日怎的也有了这番作为。”
“呵,即便再怎么淡泊,也不能将皇兄大婚之事看淡啊,那岂不是显得臣弟无礼了。臣弟正在琢磨送皇兄什么大婚之礼。”上官曦月不着痕迹地看了上官墨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