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门开了。“小姐,你醒了,太好了,老天保佑!”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穿蓝色清装的小姑娘,梳着两个可爱的小发髻,莫约十一、二岁,一脸惊喜,手里拿着托盘,上有淡蓝色的茶盅。
小姑娘把托盘放在桌上,两步蹿到我跟前,用手试试我的额头。“咦,小姐终于醒了!您怎么哭了?还难受吗?”
小姑娘不是很漂亮,也算清秀吧,小单眼皮眼睛充满了惊喜与关切,眼角像有眼泪要溢出。
“小姐你病的这几天,奴婢急死了,你还难受吗?你都烧了十天了,老天保佑,你终于醒了。姨娘还为小姐吃斋念佛着呢。”
“今天是什么时间?”“七月三十日,你病了十天了。”小姑娘用袖子拭着眼泪,看见我挂在眼角的眼泪,慌忙用别在胸前的纱巾帮我拭泪。
“哪一年呀?”“小姐可是病糊涂了,康熙三十七年。”
果然如此,命运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我是不是穿越时空小说看的太多了,“不可能!不可能!我需要再睡一会。”我什么也顾不上了,躺了下来,我需要整理一下思想。
“您要累了就睡会吧,大病初逾慢慢来,我这就告诉老爷和姨娘去。”小姑娘帮我掖好被子,看着我闭上眼睛,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了。
“吁”,我长出一口气。
我真的回到了清朝吗?那么爱我的爸爸妈妈,我的事业,我的研究生梦,还有追我的男生,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头痛!头痛!
门外一阵快跑声,门咣的就被推开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推门而入,看我正惊讶的看着她,不知是哭还是笑,反正就是脸上挂满了眼泪,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婉儿呀,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你要就这么走了,娘也不活了,呜呜呜呜……”
来人将我抱得很紧,我快出不了气了。
“娘”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这样叫出口。
“我快出不了气了”
“好,好,好孩子,只要你醒来,什么都好说,老天爷,谢谢你!”
娘跪在地上向上磕了个头,回过头来,又拉着我,摸着我的头,用力的看着我,我也打量着这位娘。娘很瘦,但很清秀,用现代的话讲,应该是读过书的人,很有些气质。皮肤很白,人很漂亮,一身藕色清装,显得很素静,头上只有一个小簪子,当然岁月也在娘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能这么抱着我的人一是这个孩子的娘亲。那么,我的爸爸、妈妈呢……
“呜呜”悲从心中来。
“好婉儿,我知道你委屈,这次老爷不会不管的,别哭了,啊。”
“这次?老爷?”我也没心情再继续发泄自己的心情了,是该清醒了,我不是在妈妈的怀抱,而是在三百年前的清朝,另一个女孩子的身体里,在女孩子娘的怀抱里哭呢,老天爷,你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新生活,如果我还在现代,那么在干什么?上班?上课?上节目?上街逛?反正不是身体缩水后病秧秧的躺在硬床上!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先稳下来,再找机会回去吧。
让我理理头续,现在是康熙三十七年,应该是太平之年,我在一户富人家里,还不错,老爷应该是爸爸,娘应该是妈妈,我应该十岁左右,病的原因不详,还有一个丫环照顾我,爸爸,不,是老爷怎么不来看我呢?
正想着,一阵腾腾的脚步迈了进来。老爷?不会吧,太年轻了,来人一身玄色清装,半个脑袋是亮的,后半个脑袋应该是拖根辫子吧,人长的不错,约一米七五的身高,中等身材,虽不白,但很英俊,应该说是一种很正直的俊朗,鼻子高挺丰满,应该是经商的福像。看走路,落地有声,每步虽快但都很稳,是那种有领导潜能的人。
娘一见他就立马站了起来,让开床边,“大少爷,快请坐。”
没等我打量完,来人先给娘打了个千,“姨娘,婉儿醒了。”又摸摸我的额头,坐在我旁边,仔细的看着我。
“婉儿,你好些了吗?”这哥哥看上去不错。“阿玛正在见客,一会就来了。病了几天,瘦多了。”
打量着这一切,娘应该是没有地位的,不是福晋,好像连侧福晋也不是,不会是侍妾吧。这么雅致的人,真可惜。
说话间又进来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的,一身很富贵的衣服,人很精神,比哥哥稍高些,人很魁伍,后半个脑袋的头发也是一丝不乱。来人眉开面阔,双目有神,鼻梁高挺丰满,下巴很丰满,应是晚年有福之人。
这大概就是阿玛了吧。这位老爸看来跟女儿不是很亲近,使我想起了现代的爸爸,每次看我生病,老爸看上去都比我难过,我亲爱的爸爸呀!眼泪又及时的流了下来。
“好了不哭了,你好些了吗?”“好些了。”
娘和哥哥趁空给阿玛行了礼,束手站在旁边。
清代的礼仪怎么这么复杂?
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红着脸,尽量装得像娇弱的样子,事实上,现在的我真的没劲。
“不要紧,慢慢就好了。”阿玛吩咐跟着他一起来的小厮模样人说:“小五,去让厨房给小姐做些细软的粥端来。怎么不见彩云?”阿玛回头问娘。
还未等娘回话,有几个女子进来了,我的小丫头跟在后面。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华丽,保养很好的三十多岁的妇女,人长的很漂亮,但眼神不亮,是那种素质不是很高的人,身体丰满,梳着清朝旗人的把子头,头上一色的蓝景泰兰系列簪子,妆容较浓。
“老爷”女人福了福身子。“额娘”“福晋吉祥。”哥哥和娘依次给福晋请安。
“我来看看婉儿,婉儿你好些了吗?”福晋边说着就来拉我的手,我是老心理学人,从她的眼里并未看出亲情和一丝爱意,虽说是满脸的笑。
“福晋好,我好多了。”我的话很轻,像小蚊子一样,当然也像一个久病的人。
屋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我,“怎么不叫额娘?”阿玛瞪着眼问我。福晋也是一脸不满的看着娘。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在清朝,侧室生的孩子要将正室称娘,侧室称姨娘。恍然大悟后,我赶紧拉着福晋的手。“额娘,我有点病晕了,以前的事很多都记不起来了。”我可不想给那么善良的娘添麻烦。
福晋挽回了面子,高兴的拍着我的手说:“不要紧,好了就行,那天的事,别往心里去,小雅小禄不是故意的,你阿玛和我都已教训过他们了,回头我让他们过来跟你道歉。”小雅?小禄?什么意思,看来我的病和这个他们是有点关系了。
“那天什么事,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这话即是真话也是不想给以后惹麻烦说的。从小,妈妈就教导我,要善于原谅别人,这样自己的路才会更宽。
福晋听了这话更高兴了,看了看阿玛,直接把我抱了一下,这会是发自真心的,我能感觉到。
“你们俩进来!”阿玛喝到,原来是门口有两个小脑袋在窥视。
“回阿玛,是我们,来看婉儿姐姐醒了没。”一男一女两个和我现在大小差不多的衣着华丽的小人低着头走了进来。
小男孩走在前面,胖胖呼呼,长的不难看,但人的神情一看就让人想起了一名话“七岁、八岁,猫嫌狗憎”,就是特捣的那种,衣服虽华丽,但衣襟下摆有些污迹,应定性为粗人一个。小女孩长的很漂亮,像福晋,也像阿玛,脸上唯一破坏整体形象的是那双眼睛,滴溜溜乱转,透出的不是聪惠,而是有点邪气,不是省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