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彩云,坐我旁边。”我拍拍旁边的凳子。
“小姐可折煞奴婢了。”彩云推着双手,好像有人要强拉她似的,满脸通红。
这得慢慢来。“你怎么了,有心事?”彩云嘴里唯唯喏喏“不是,感觉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我也说不清,反正有变化。小姐,刚才您给老爷行礼时手怎么没叠在一起,不过老爷没注意。”
“噢,你不说我都忘了,彩云,我素来对你怎么样?”
“小姐您是好人,对奴婢非常好,那年奴婢娘生病,要不是小姐将体已赏给奴婢救治,只怕现在再也见不上了。”彩云说着,眼圈都红了。从这府里的人看我的眼光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我是姨娘所出,并不受宠,大些丫头都可以给我脸色,这几天彩云照顾我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她是实心对我,是可以托付之人,况且,我太需要有人给我讲一下现况,否则,惹出麻烦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知道你和我好,只是有点事我需要你的帮助。”“小姐让奴婢做什么?”话音未落,一个石子打在我的头上。“哎哟!”
“我们来看看婉儿姐姐可是真的好了!”亭里来了那两个小孩。
“有这么看的吗?”这小石子不大,但打的也很疼。
两小孩一脸坏笑。
彩云不停的给我使眼色让我走。我要看一些东西,没动。
“对不起呀,婉儿。我走路快了一点,不小心踢到了一块小沙子,没碰着你吧。”
小禄嘻皮笑脸的凑近了我。“看样子,你过的不错嘛,早知道你这么经水泡,就该多泡你一会,反正一个侍妾之女的命也值不了几个钱。”说罢狠狠的低头看着我:“别以为阿玛去看了你就会怎样护着你,清醒吧,今天早上马大人已经给他儿子订了谙福家的女儿做夫人了,就你这样,还想进四品大人府里当少奶奶,做梦吧你!”什么东东,我听得云里雾里,只明白了一点,就是更不得宠了,什么得宠,是更不被人重视罢了。
小雅也凑过来,“失望了吧,能认几个字又能怎样?还不是凡鸟!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张脸,哟,不就是个白嘛,要是那天在水里泡久一点就更白了。”说着用手摸了我一把。立马感觉到脸上多了粘粘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本能的用手擦了一下,是一把泥,好个坏丫头!
我噌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小雅的衣领,大概是没见过我凶人的眼神,愣了一下,我们个子差不了多少,她也一样的瘦,要不要收拾她,对府里的情况不熟,我还在犹豫。没等我想好,小禄已经上来帮忙,他要比我胖些,两人一下子就把我推到地上,重重的踩了我一脚。
“啊”我疼得出了声,哪受过这个委屈。挣扎着起来还击。结果没等我起来,两人就蹿了。
彩云赶紧来扶我。抱着我:“小姐,你怎么样?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道长说过您是有后福的,总有一天会好的。”说罢,边扯着帕子给我擦泥边流着眼泪。
“彩云,扶我起来,别哭,我又没怎么样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大方的笑一笑:“好了,现在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我这次病了之后,以前的很多事记不清了。”彩云仔细的看着我,确定我身体没事时,才慢慢的讲我的故事。
用了一个早上时间,我知道了我今年十岁,叫他塔喇.?婉心,父亲是京城兵部五品武官,镶蓝旗旗人。家有福晋一人,生有长子永岩,次子永禄,次女雅心(两人是一胞双生)小我两月;侧福晋一人,无所出;娘因是汉人,虽祖上是读书人家,但嫁进来也只能是侍妾,只生我一个长女。福晋的阿玛也是五品京官,但是正黄旗旗人地位较高些(在清朝,正黄旗是上三旗,镶蓝旗是下五旗),福晋虽不识字,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风气下,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地位,反而很得阿玛的宠爱,从侧福晋和娘的子嗣上可窥见一斑。
我从小并不是很得阿玛宠爱,只是有此一女而已,大哥十五岁,已订亲,明年迎娶,对我还好。小禄小雅九岁,明里暗里老是欺负我。但在今年年初,四品官(据说是户部的)带儿子到府上说事碰巧遇到我,问了我一些情况后,阿玛和福晋就对我好了起来,小禄小雅也受了约束,不敢明着欺负。就说呢,昨天我病醒后一大家子来看我的感觉还是很好嘛,今天,如果小禄说的是正确的,那么,马公子与其他人结婚的喜贴应该是今天到了,那么,今天早上阿玛和福晋对我的冷淡的态度就是平日里婉儿所看到的了。
有些失望。估计婉儿的娘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彩去劝我尽量不要和小禄小雅见面,对那天我落水的事只字不提,我也猜得到,是他们故意的。
好歹我也活了二十五年,学习上、生活上、工作上各种挫折也不是没经历过,我不张扬,但也绝不是可任人欺负之人,对我的不好,如果有一天,我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但是现在,我还没有实力,我要从打基础做起,直到我强大的可以收拾他们。
“唉”不由叹了一口气,想我一介研究生,优秀的职场女性,也会为这点小气记仇,不觉悲上心头。
“小姐”彩云看着我快溢出的眼泪,担心的叫我。
“我没事,走吧,回房,下午开始,你把府里的礼仪再教我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