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嘞，不在？
脚趾动了动，光着脚有些凉。
“妈妈，”小宝失望地嘟嘴，睡觉前他问了妈妈，妈妈说这几天都不会一声不说地离开家，“妈妈是个大骗子！”骗了他好多好多回！
小宝努努嘴，强忍着想流出来的泪水，他才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儿哭的。
小脚一踢一踢地走进浴室，就算妈妈不在他也会乖乖地刷牙洗脸等她回来，他一直都是很听话。
“妈妈——”小宝“哇”地一声就哭了，一句接一句地喊妈妈。
为什么妈妈睡在浴室里？为什么他怎么叫她都不醒？
“妈妈，妈妈……”他要怎么办？
爸爸！他要找爸爸。
爬起来就往房间里跑，抓起姬儿的手机，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艾利克斯的电话。
“妈妈，妈妈，爸爸的电话……”他不知道要怎么拨过去，小宝坐在妈妈身边边喊边哭。
通讯记录的号码一个个回拨过去，一接通就喊爸爸。
“爸爸，我是小宝，妈妈……你不是爸爸……”
“爸爸，我是小宝，不是爸爸……”
“爸爸，我是……你不是爸爸……”
“你这三十好几的人，都没个做爸爸的样子！”莎洛姆恶嫌地抖落自家儿子，这么大个人还撒娇，不恶心死她。
“妈，我还是您儿子呢！”
“少废话，手机响了，接电话，没准是姬儿打来的。”莎洛姆一脚踹上他的小腿。
艾利克斯耸肩笑笑，他可不相信会是姬儿打来，没看号码就随手摁下。
“你是不是爸爸？爸爸为什么还不接电话？”
艾利克斯一愣，小宝？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小宝急着找爸爸，想都没想就挂上电话。
艾利克斯接下来便听到一串忙音。
“怎么了？”莎洛姆问。
艾利克斯没有回答，连忙回拨过去，小宝怎么哭了？姬儿说了他？可就算姬儿说了他，他也不至于这样吧。小宝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的听话，不可能这么任性。是发生什么事了？艾利克斯的大脑飞快地转动，想了很多种情况，但是不论哪种情况他都不要他们母子两出事！
“小宝！”电话一接通艾利克斯就喊道。
“爸爸……哇……”好不容易听到爸爸的声音，小宝更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小宝，乖，别哭！怎么了？妈妈说小宝了吗？爸爸马上就回家……”艾利克斯耐着性子哄他，尽管现在他急得不得了，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
一听到妈妈两个字，小宝马上停止哭泣，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可不是只是哭而已，断断续续哽咽地说道，“爸爸……妈妈不……不知道为什么睡……睡在地上，我怎么叫妈妈……妈妈都不起来，怎……怎么办？”
睡在地上？昏倒在地？怎么会这样！姬儿怎么了？
艾利克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略想了下，“小宝知道打电话对不对？小宝等下要摁下三个数字，1，2，0，这三个数字记住了吗？会有个阿姨或者叔叔接电话，然后小宝就要说小宝住在XX街XX巷XX号，知道么？”
“哦。”小宝点头，吸吸鼻子，照着艾利克斯的话说了一遍。
“小宝，听话！跟着妈妈就好，爸爸马上就来，手机要拿在手上，不能弄丢，等着爸爸，好不好？”
“好。”
挂上电话，小宝按艾利克斯说的去做，十分钟后，家里就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叔叔阿姨，小宝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艾利克斯在上自家的飞机前，又打了个电话，让小宝给护士小姐接听，大致了解下姬儿的情况，只是还没到医院做具体检查，目前还不能确定什么。
坐在飞机上，艾利克斯的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想起了多年前同样有个人在他眼前昏倒过去，他以为这一次也是和之前一次一样，只是因为普通的劳累而已。然后当医生拿出关于她的一小叠病历单时，他的那种无措和疯狂无法形容。
医院旁边的小教堂里，她依偎地靠在米杰的肩膀上，他看着他们的背影，她的声音很轻很淡也很美，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虚弱。
“从五年前开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做艾利克斯的新娘。这就是命吧！这个愿望我实现不了。”
虽然看不到，艾利克斯从细微的呼吸中可以听出，她在浅浅地莞尔，是自嘲。
“哥，有来生的话，我一定会再勇敢一些，将门给踢了，跳窗户也行，我一定要准时赶到机场！”她的后背微颤，艾利克斯后来知道她这是痛的，“哥，我们回国吧！我想爸爸了……马上能见到他，真好！”
米真的病也许有点遗传也说不定，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也是因为这个而去世的。
现在，姬儿千万不能有事，他好不容易才遇上她，他还没给她幸福！
“少爷，喝口水。”凯斯宾递一高脚杯给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刚一触碰，手上一滑，高脚杯就这么做自由落体，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
多久了，这种无措感，姬儿……
艾利克斯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B市的晚上了，姬儿抱着小宝坐在病床上，一旁是罗桑和尚俊。
“小宝，”艾利克斯走向前，抚上小宝的脸蛋，然后对着姬儿，“你没事，对不对？”
姬儿就这样看着他，没有说话，来得让她吃惊的快，才几天的时间，他竟然也变得沧桑了，下巴处青青葱葱细密的胡须，他真的邋遢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嗯？”如果可以他更想抱紧她，“早上怎么回事儿，怎么会突然晕倒？医生怎么说？对不起，我不该又丢下你，我不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说了很多，姬儿没听进多少，大体是问她的身体，更多的是在自责。她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自责，明明不关他任何事情，明明他们都没有了什么关系。
“姬儿……”姬儿眼神中的神游让艾利克斯黯然下来，抱走压在她身上的小宝，“我去问问医生，小宝跟着爸爸，不能再让妈妈累着了。”他对着小宝笑，笑得勉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