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姐姐,我们如此好的姐妹,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何苦行此大礼,疏了你我姐妹之情呢!”
夏候沁璃忙扶起清舞郡主,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这里不比宫外,谨慎些总是好的,以免有人抓住把柄再说你的不是。”清舞郡主淡淡笑道,明亮的黑眸里,有明显的忧郁之色。
“我总是说不过你,现在时候还早,咱们坐下聊会天,再去清凉殿。”夏候沁璃无奈的摇头笑道,待清舞郡主坐定,她才这打量起清舞郡主今天的装扮。
她今儿身穿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如同出水芙蓉般清丽。
在夏候沁璃打量清舞郡主时,清舞郡主也打量着夏候沁璃,她总觉得这次再见这个表妹,她与以往似乎变了很多,现在的沁儿双眸中蕴藏着无限的睿智,眉宇间似有似无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皇家气势,不可否认,现在的沁儿风华更胜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玉嬷嬷见时辰差不多,便出声提醒宣德皇后,于是一行四人相携往清凉殿而去。
快到清凉殿时,原本还晴好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风吹电闪雷鸣,片刻倾盆大雨袭来。
夏候沁璃她们避雨不及,就在这时,从清凉殿里出来几个撑伞的宫女,她们小跑着来到夏候沁璃她们这里,并将伞置于她们头顶,为她们挡去雨水。
“母后、惠姑姑、舞姐姐,你们没事吧!咱们快进殿吧!不然一会衣服定会湿透。”
因执伞宫女来的快,四人并没有淋太多的雨。夏候沁璃心中暗喜这雨来得妙,同时面上关切的询问身旁的母后等人。
众人皆摇头声称没事,然后快步的往清凉而去。
进了清凉殿后,夏候沁璃携着清舞郡主上前给太后、靖德皇帝和皇后请安。
太后忙让她们免礼,两人退至一旁,见清舞郡主的脸上有水珠,夏候沁璃便拿出手绢道:“舞姐姐,你脸上还有雨水,我帮你擦擦吧!”说完便不顾清舞郡主的推拒,径自帮清舞郡主拭去脸上的雨水。
“啊……舞姐姐,你的脸……”
随着夏候沁璃的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她们这边。只见清舞郡主原本白皙的小脸,此刻右边脸印着巴掌大一块褐色的,似胎记般的印子。
“舞儿……”
随着惠慈长公主的一声轻唤,清舞郡主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双眼中涌出泪水,她似乎有所责怪的推开夏候沁璃,然后紧紧捂着那块难看的印子,泪却决堤般的涌出眼眶。
“舞、舞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脸上有这么难看的印子,如若知道,打死我我也不会帮你擦脸的。”夏候沁璃一脸急切的开口道,语气听着像是道歉,不过好似又没多大诚意。
“你给我闭嘴……”
这会清舞郡主恼羞成怒,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她怒声喝斥道。
被这样一喝斥,夏候沁璃委屈的退至一旁,只是那双微垂的眸子里有不易察觉的精光闪过。
“舞儿,快把面纱戴上。”
听女儿这样一喝斥,惠慈长公主忙拿出面纱,给清舞郡主戴上,神情是即心疼又无奈。
“皇妹,舞儿这是怎么了?”
靖德皇帝见外甥女一张美丽的小脸变成这样,当即担忧的问道。
“皇兄,舞儿的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才变成这样的。去年舞儿得了一场怪病,一睡便是不起,诊脉也诊不出症结所在,后遇见一神医,他说舞儿是青梅中毒,因没有及时阻断病源,至使毒素积聚五脏,虽然后将青梅全部移走,并服药解毒,原以为舞儿醒了就没事了,可谁知舞儿的脸上开始出现褐斑,起初这些褐斑极小极淡,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脸上的斑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那神医说是后遗症所引起的,若要恢复以前的容貌,他也没把握。”说到女儿的脸,惠慈长公主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涌出眼眶。
惠慈长公主一番解释下来,殿中众人顿时唏嘘不已,当年被誉为擎苍第一美人的清舞郡主,如今变成了丑八怪,众人中有叹惜的,也有为清舞郡主担忧的,当然也少不了某些人暗自幸灾乐祸。
“好了,清舞郡主是病未全愈,有什么好议论的,哀家相信再过段时日,清舞郡主必定会恢复往昔的风华。”见底下人都在那儿窃窃私语,孝仁太后脸色微沉,冷声开口道。
因太后发了话,众人不敢再妄言,纷纷回到各自的席位,就在这时,殿外小太监报永乐候爷及夫人、世子到。
清舞郡主在听见通传声时,本能的往惠慈长公主身后躲,她现如今这副鬼样子,还如何配得上昭轩。
很快永乐候一家便进入到殿中,兰水钰携妻儿给太后、皇上、靖德皇后行过礼后,便又向宣德皇后行礼,宣德皇后待他们行过礼,便起身上前将他们扶起。
兰昭轩在进入殿中后,双眸便在人群中搜索,希望能找到他思念已久的倩影。
“昭轩兄,咱们终于又见面了,上次去府中看望世伯,听闻你在病中,如今身子可好些了。”沐晨砜自夏候沁璃进殿时,便一直安静的坐于一旁,静待好戏的上演,这会见到兰昭轩,才一改先前的淡漠,热情的上前与兰昭轩搭腔。
“晨砜兄,好久不见,上次在病中,怕过了病气给你,也未曾相见,这段日子经过调养,身体好多了,也谢谢你的关心。”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兰昭轩只好放弃寻找清舞郡主,侧首与沐晨砜互相见礼,并应话。
沐晨砜闻言,便细细观察起兰昭轩的气色,发现他除了脸色苍白外,其呼吸沉稳有力,绝不像久病中的人,看来这病怕也是个晃子。
“轩哥哥,终于见到你了,你好久不曾到宫中看沁儿,是不是忘了沁儿这个妹妹。”先时一直沉默的夏候沁璃寻了合适的时机,便上前主动与兰昭轩说话,语气尽显小女孩的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