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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两党造势选情多变(2)

在这次大会上,小布什经济政策的主要内容也显现出来了。关于对外经济政策,基于国内外对全球化加强了反对态势的现实,表明了这样的态度:为了使市场进一步发挥作用,因而美国要在国际社会发挥领导作用,并遏制保护主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也要根据时代的变化而进行改革。在内政方面,将通过大幅度减税等方式实现小型政府。

继去年年底的西雅图世界贸易组织(WTO)部长会议和今年4月华盛顿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界银行会议之后,担心失业扩大的工会组织等反对全球化的势力在共和党举行党代会的费城连日来举行大规模的抗议活动,并有人被捕,引起了骚乱。共和党对上述势力做出的回答是“加强并重视市场机制为基础的全球资本主义”。共和党认为,在去年年底的世贸组织会议上之所以未能开始举行新一轮贸易谈判,是因为克林顿政府拘泥于劳工和环境问题,发展中国家认为这是美国的保护主义。共和党代表大会上通过的政策纲领明确表示:“多边贸易磋商的目的应以开放市场为重点。”个别的贸易问题也要根据如下的方针加以解决:不要使其成为政治问题,要严格实施反倾销措施。并通过世贸组织解决纠纷。在贸易问题上重视双边磋商,与往往构成政治问题的克林顿政权划清界限,将通过旨在公平竞争的法律制度和国际机构寻求解决办法。

在这次大会举行期间,有舆论称这是共和党力主夺回白宫“造势”的大会,小布什的声望大为提高,入主白宫的机会增多,但也面临着种种挑战,等待他的“险滩”与“暗礁”同样不少。综观这次大会的各种活动和布什的演讲,共和党为了讨得选民的欢心,可谓费尽心机,凸显出五大特点:

其一,宣扬要恢复总统的“荣誉与尊严”,许诺重建具有“伟大目标”的政府。从未在公开场合做过演讲的小布什夫人劳拉在大会第一天就做了十分精彩的演讲,她以一个普通妇女的身分娓娓道来,阐述了美国需要一个要孩子们“尊敬”的总统。切尼、小布什在其演讲中一再宣称,要恢复白宫的“庄严”,将华盛顿政治调门改变为“文明与尊敬的调门”。小布什说,克林顿具有“许多的智慧、极大的魅力,高超的技巧”,但没有“伟大的目标”,这不是民主党继续执政的“第三次机会”,而是共和党“新开端到来的时候了”。

其二,鼓吹“改革”和“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争夺中间派选民。共和党一向以“保守”著称,在1992年和1996年的大选中因此而吃过大亏。在历届大选中,共和民主两党在本党的势力范围也是少有变化,决定胜负的关键是中间派选民。此次大会期间,共和党推出了“美国英雄”——前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鲍威尔大谈小布什的“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接着让在预选期间曾是布什劲敌的麦凯恩为小布什大说好话,争取独立和中间派选民;小布什自己也称共和党是一个“改革的党”,强调一旦上台,将全力加强教育,改善社会安全和医疗保险体制。

其三,维护本党团结,巩固传统阵营。小布什虽然在政见方面显示出趋向“中间”的态度,但并不敢彻底放弃共和党的“保守观点”。共和党的竞选纲领仍然坚持加大减税力度,建立“小政府”,加强国防,进行自由贸易,反堕胎,反对同性恋等传统主张。小布什在其演讲中弱化了某些敏感性问题,但为了稳定传统选民的支持,在共和党的“核心主张”方面没有松动。

其四,扩大地盘,争夺中西部。目前看来,南部和落基山脉西部各州是小布什的地盘,东海岸和西海岸各州是戈尔的天下。中西部是双方力争的“要地”。小布什选中“切尼”当副手,一定程度上旨在利用切尼中西部的威望和影响。就在此次大会期间,小布什也是忙着在俄亥俄等五大州做宣传,为的是要在这一地区拉选票。

其五,主张社会多元化。争取少数族裔的支持。此次大会一个明显的变化是共和党一致给人“百人居上”的印象,增多了有色人种的声音。让小布什的得力顾问鲍威尔、赖斯女士争取黑人选民,让前运输部副部长华裔名人赵小兰争取亚裔,让拉美裔名人争取拉美裔选民,甚至还让小布什的帅侄子用西班牙语作了演讲,可见其用心良苦。

应当说,连续四天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达到了鼓舞士气,发挥了“大会效应”的作用。但有评论认为,小布什踌躇满志的同时,也露出明显的弱点。有评论人置疑说,小布什一再标榜自己是来自得克萨斯的“局外人”,力主改变华盛顿的风气。可谁都明白,老布什当政期间,他经常出入白宫,能说没有华盛顿的“光泽”?“布什家族为他竞选州长,总统都起过重要作用,他目前的副手和重要幕僚也大都是其父昔日的“门将”,能给他带来新的开端?小布什只当过五年多州长,是艾森豪威尔总统以来“政治资历最浅”的总统候选人,他对国内外事务是否了解,能否取信于民,还是个未知数。小布什在得克萨斯州干得也并不是太好,前些日子戈尔就对其政绩进行过攻击。还有他年轻时的“不良行为”,能说明他会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总统”吗?至于这些问题是否会影响小布什,让选民自己去做评判吧。

根据“选民网站”的最新民意调查,“大会效应”使小布什的民望剧升,他的支持率达到了48%,戈尔的支持率为34%,小布什比戈尔多出14个百分点。不过美国媒体普遍认为,这还不能算数,因为民主党在8月14日至17日召开全国代表大会时,这个比率很可能会调个个儿。小布什在演说中对戈尔的说话,处事风格,甚至穿衣习惯都进行了揶揄性的攻击。戈尔的发言人哈特威8月3日已经放话说,“布什州长的讲话很短,不仅篇幅短,实质问题上以及对工人家庭的真正态度上也不长”。看来小布什与戈尔之间一场“针尖对麦芒”的决斗就要开始了。

正当小布什在总统竞选的民意测验中遥遥领先于戈尔,其中包括宾夕法尼亚州和佛罗里达州这样的主战场时,人们纷纷猜测小布什可能组建一个什么样的政府,英国的《外事报导》周刊8月3日发表文章介绍了很有可能在新政府中获得要职的人选。评论认为小布什帐前实力人物云集。小布什开始有两大优势,首先,他组建了一个人数不多的精干对外政策顾问班子。这些人在里根政府时代和他父亲执政期间学到了本领。过去十二个月里,这些人一直向这位得克萨斯州州长讲解世界各地的情况。其次,根据各种流行的说法,共和党是一个人才济济的政党,经验丰富的前政府官员很多,他们有可能为争夺政府要职而进行激烈的斗争。

前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科林·鲍威尔最有希望出任国务卿,当询问鲍威尔是否想当小布什的副总统时,他谨慎地回答说,他对“选任职务”不感兴趣。因此,他没有排除担任一项任命职务的可能性。前助理国防部长理查德·阿米塔奇很有可能担任鲍威尔的副手。这将使人们回想起乔治·马歇尔将军担任国务卿期间军人主宰国务院的时代。

在五角大楼,印第安那州参议员理查德·卢格可能出任国防部长。卢格因对外交政策采取国防主义和无党派偏见的态度而深受尊重,根据他和前参议员萨姆·纳恩的提案,美国通过立法为销毁前苏联的核武器提供援助。另一个实力很强的竞争者是内布拉斯加州参议员查克·哈格尔。他是一个白手起家的百万富翁,曾在越南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与卢格一样,他与本党的孤立主义势力较量,主张美国与世界各国接触,因此搏得两党的一致称赞。

在中央情报局,小布什可能依靠他父亲的关系网从在职人员或退休人员中提拔一个人领导这个机构。但是,头脑清醒的华盛顿律师,这位州长的对外政策圈子成员史蒂文·哈德利接替现任局长乔治·特尼特的可能性更大。曾在前布什政府的财政部和国务院以及白宫工作过的罗伯特·第利克也可能是一个人选,但是他在财政部担任要职的可能性更大。

保罗·沃尔福威茨因才华出众而又不善于官场的勾心斗角,受人钦佩。他肯定会获得要职,据说他有可能出任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看来前斯坦福大学教务长,老布什的国家安全委员会资深苏联问题专家康多莉萨·赖斯肯定会出任国家安全顾问。另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是理查德·哈斯。目前他在华盛顿的主要智囊团布鲁金斯学会等待时机。

在英国对小布什上任后政府班子的组成种种猜测时,8月5日古巴主席菲德尔·卡斯特罗向小布什发出了警告,奉劝他不要成为白宫反古巴政策的第十个失败者。这一警告是在古巴最西部的比那尔德里奥省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集会上发出的。此次集会是各种纪念卡斯特罗领导的攻打蒙卡达兵营47周年活动的高潮。此次集会有15万人参加,全国各广播和电视网进行了转播。在集会上,卡斯特罗对美国共和党本周在费城的代表大会上宣布的“纲领”所意味的危险发出了警告。

卡斯特罗在演讲中说,白宫的竞争者小布什和戈尔缺乏政治人格。他说,这两位总统竞争者既没有现任总统克林顿的社会政治基础,也不具备他那样的文化素养,尽管克林顿言行轻率。在谈到“布什纲领”的煽动性和欺骗性时,卡斯特罗就新的军备竞赛升级的危险性发出警告,他还警告说,美国正准备在新的世纪使拉美在经济和政治上成为美国附庸。他说:“无论谁当美国总统,都不应忽视:古巴要求废止《古巴调整法》、《赫尔姆斯—伯顿法》等罪恶的法案,要求结束对古巴的封锁和经济战。”

尽管如此,民意测验结果表明,在可能的选民中间,乔治·布什领先戈尔17个百分点。小布什的支持率显然由于在全国各地播出实况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而得到增强。美国有线新闻电视公司(CNN)、《今日美国报》和盖洛普民意测验所联合举行的民意测验结果8月6日表明,小布什获得54%的票数,戈尔获得37%,绿党候选人纳德获得4%,改革党候选人帕特里克·布坎南仅获得1%。这次民意测验是在8月4日和5日进行的。盖洛普民意测验所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之前的民意测验结果表明小布什领先戈尔11个百分点,这次大会让两人之间的差距又扩大了不少:小布什领先戈尔17个百分点。

Δ利伯曼浮出水面

与呼声高涨的小布什相比,目前戈尔的形势不太看好。多次民意调查显示,小布什获得了90%以上共和党选民的支持,而戈尔在许多民意调查中只获得了80%以上的支持。不仅如此,戈尔受到了来自两个方面的夹击:小布什吸引了一些保守的民主党人,而绿党的候选人纳德则吸引了一些自由派人士的支持。此外,最新的民意调查显示:在美国经济运行良好的情况下,有48%的民众认为小布什比戈尔更能“处理好国家的经济问题”,而偏向戈尔的仅有38%;小布什外交知识贫乏,但是45%的民众认为小布什更能处理好对外事务,戈尔获得40%,这对于戈尔来说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不过,目前小布什的领先还不能保证最终的胜利。小布什自己心里也没有十分把握,他说:“最好总统选举明天就举行。”1988年民主党候选人在杜卡基斯在全国代表大会前后领先老布什11到15个百分点,但是老布什通过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一举扭转局面而获得最后的胜利。1992年,一直领先的老布什总统也是在代表大会开始落后于克林顿并最终失去大选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戈尔能否夺回失去的阵地对于今年大选的结果将是至关重要的。从30年代大萧条以来,在党的代表大会之后仍旧在民意调查中落后的候选人没有一个能够赢得大选的最终胜利。戈尔依旧还有一些重要的资源可以利用。民主党人在教育、健康保险、社会医疗保险这些大选中选民关注的问题上具有传统的优势,他也可以向选民展示他具有作为总统所具有的个性和领导才能。戈尔阵营目前采取的策略是抓住切尼过去在国会的投票纪录不放,将他描绘成一个极端保守的共和党人,其目的是为了攻击小布什“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的论调。此外,他们还攻击小布什在得克萨斯的执政纪录,诸如环境保护、财政政策和儿童健康项目等等。

尽管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之后小布什领先戈尔很多,但很多人认为两人之间实力是半斤八两,不分伯仲。从历届大选来看,决定胜负的要素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经济。美国人向来实用至上,谁有希望给我带来更多钱我就选谁。克林顿执政8年,经济持续繁荣,如今美国经济依然强劲,这是戈尔不可多得的本钱。他在克林顿的影子中辛苦了8年,也该沾这个光。不过,也有人认为,经济持续发展已是大势所趋,换成小布什来干,也不见得经济就会衰退,变一变也许会更好。

二是个人魅力。美国人喜欢煽情,对于个人魅力特别注重,尤其在女选民中更是如此。克林顿连任两届,个人魅力倾倒过不少人。在这方面无论是戈尔还是小布什都很难赶上。但在这二者中,小布什略占上风。他年轻时是个花花公子,但从政后脱胎换骨,工作十分卖力,表现出“拿得起,放得下”的气概,受到很多人拥戴。美国人尤其女选民更多的喜欢“回头浪子”。而戈尔尽管当过议员,干过副总统,政绩非凡,人品也不错,是公认的好丈夫好父亲,差不多是个“完人”,但美国人认为他太“枯燥”,是“木头”。“完人”不见得能做个“完美的总统”。所以戈尔正在努力,经常换件式样新鲜的衣服穿上,更多地亲近选民,讲话也明显地更富有攻击性。

三是发挥。美国大选关键是竞选人在决战阶段的表现。目前来看,民主党和共和党的政策方面趋同,戈尔是中间偏左,小布什是中间偏右,但双方都难以拿出惊人的“新点子”来。这就得看哪一方的竞选班子的策略运用得更高明。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竞选资金。小布什曾在竞选初期先声夺人,募得的资金创下历史纪录,但从最近公布的数字看,两个人在这方面上平分秋色:小布什募得资金8837万美元,花掉7768万,手中剩余1069万;戈尔募得5112万美元,花掉4018万,手中剩1094万。

因此,戈尔尚有追赶的机会。在共和党开会之时,戈尔正在北卡来罗纳州度假。其竞选班子已经宣布8月8日他将在他的家乡田纳西州宣布他的竞选伙伴。戈尔亮出他的“竞选搭档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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