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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两党造势选情多变(4)

舆论普遍认为,戈尔挑选利伯曼为竞选搭档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利伯曼是民主党内批评克林顿性丑闻的第一人,也是国会中少数敢于大声批评总统的参议员之一。利伯曼以品行端正而著称,在国会就总统与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绯闻举行的弹劾听证会上,58岁的利伯曼是克林顿最严厉的批评者之一。他指责克林顿与莱温斯基的不道德关系破坏了“我们民主党,动摇了民主党的道德基础”。戈尔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与克林顿拉开距离,表示自己已走出克林顿的阴影,是一个勇于作出大胆决断的政治人物。这可能会帮助戈尔远离与克林顿总统有关的丑闻。

事实上,利伯曼与克林顿是多年好友,两人均毕业于耶鲁大学法学院。在利伯曼竞选州参议员时,克林顿曾为他助选;1992年克林顿竞选总统职位时他投桃报李,成为美国东北部公开支持克林顿的政治人物。

分析家们认为,利伯曼将有助于戈尔吸引中间派的选民,特别是那些对克林顿施政满意,但不满其道德操守的选民。

利伯曼形象温和,被称为“善于独立思考,办事不偏不倚,道德无懈可击”的民主党内的保守派。1998年的《美国政治年鉴》开始出现关于这位参议员的简介,说利伯曼“在参议院的10年里发挥了超出其资历、委员会的职务或政治影响的作用,这种作用来源于人们对他独立的思想、文明的精神和他忠于他所信仰的事业的尊敬。”正在马萨诸塞州胜地马萨葡萄园岛度假的克林顿总统,尽管受过利伯曼的抨击,也热情赞扬了他,称他为“非凡的家伙”。逗趣地对记者说:“我认为他是一个非凡的家伙。我们是30年的朋友了。”

利伯曼的职业是律师,在国会的11年任期中,利伯曼作为参议院军事委员会成员,一直在决定美国的对外和防务政策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人们认为利伯曼在外交和军事问题上的立场更接近于共和党所代表的保守派。利伯曼主张增加军费,也是美国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的积极支持者。例如,与民主党其他大多数参议员不同,利伯曼主张在波斯尼亚部署地面部队。他是最直言不讳地支持1991年的海湾战争,主张把伊拉克军队赶出科威特的民主党参议员之一。虽然他以坚决亲以色列著称,但他支持向沙特阿拉伯出售武器。他还与共和党人联合起来,批评娱乐业所充斥的性和暴力镜头,并支持遭到许多民主党人反对的1996年福利改革法,《纽约邮报》对此专文问道:“今后当小布什提出一些与利伯曼观点一致的议题时,戈尔又该作何反应?如果表示反对,那不很虚伪吗?”对此,共和党阵营的反应是:8月7日,小布什的竞选班子开玩笑地说,民主党的副总统人选:——参议员乔·利伯曼——更像小布什,而不是副总统艾尔·戈尔。小布什的发言人弗莱舍在一份声明中说:“布什州长和切尼部长尊重利伯曼的智慧、正直以及他所采取过的诸多立场。布什州长和切尼部长支持这些立场。戈尔则对这些立场予以攻击。”小布什的班子说,在“从社会保障到导弹防御——从学校选择到赞助性行动的‘许多问题上’戈尔的人选的立场更接近布什,而不是他自己。”由于利伯曼是批评好莱坞最厉害的民主党人,现在他被戈尔挑选为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使得好莱坞的的民主党人“透心凉”,“难过”,共和党人不忘伤口撒点盐。好莱坞的共和党人乐不可支,他们提醒民主党人,利伯曼的立场恰恰与共和党的一致。好莱坞一位支持小布什的共和党人说:“真是绝妙的讽刺。他们挑选了一位批评克林顿和好莱坞最厉害的民主党人。”

民主党则齐赞戈尔明智。劳工看上去乐于支持戈尔的决定。美国教师联合会主席费尔德曼谈到利伯曼时说:“我们有时有异议,但他是个非常机敏之人,是能够与人理智交往的人。”民主党民意调查人哈特认为,挑选利伯曼从政治而言是明智之举。他说:“从战略上来说,这使戈尔能够走出克林顿的阴影,建立他自己的行为准则和确定他自己的身份;从战术上来说,这使他能够走到中心,争取中间选民,与此同时偏向左派,巩固原来的选票。”其他民主党人说,戈尔挑选这位竞选搭档能够吸引摇摆不定的选民。戈尔的竞选班子为人们对戈尔的初步反应而喜上眉梢。

美国主要报刊纷纷赞扬戈尔挑选利伯曼为明智之举。《华盛顿邮报》称之为“有吸引力的选择”,《纽约时报》赞扬此举是戈尔选战中“最聪明的”一个行动,《华尔街日报》说利伯曼是“我们最喜欢的一个民主党人”。

分析家们说戈尔的这一选择是他摆脱克林顿总统影响的明确无误的独立宣言,是成功之举,但也存在风险。戈尔的挑选与小布什挑选切尼为竞选搭档一样成功,美国选民的初步反应是积极的。在落实戈尔敲定利伯曼为竞选助手之后,8月7日晚《今日美国报》,美国有线新闻电视公司(CNN)与盖洛普民意测验所联合举行的新的民意测验结果表明,小布什仅以45%对43%的幅度领先戈尔,而仅在几天前,8月4日和5日举行的民意调查结果小布什都领先戈尔17个百分点,戈尔与小布什之间的差距大大缩小。在此次接受调查的667名登记在册的选民中,53%的人认为挑中利伯曼是正确选择,只有28%的人认为这是不明智之举。但利伯曼的宗教信仰和在参院的表决纪录也会给戈尔带来潜在的风险。

《华盛顿犹太周刊》的专栏作家道格拉斯·布卢姆菲尔德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决定。毫无疑问,有些人不会投票支持犹太人担任副总统,但是他们反正已经下定决心要反对戈尔了。”

一向广泛支持民主党的犹太人对这一选择感到高兴。马里兰州波托马克的魏因布拉特拉比说:“这终于为我们在美国的群体打破了最后一层玻璃天花板。”

阿拉伯裔美国人协会的詹姆斯·佐格比也是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成员。他说,利伯曼是他这个社团的朋友,但是,这个人选不会受到阿拉伯国家的欢迎。

不过,一位民主党顾问说,在极少有犹太人居住的美国各地区,犹太人是可能会使戈尔失去一些选票。迈克尔·戈德曼说:“这不是排犹主义,只是人们会回避他们所不了解或不熟悉的东西。此外,这还将引发关于对以色列可能抱有双重忠诚的问题。”他还说,需要妥善保护利伯曼免遭极端排犹主义的边缘组织的攻击。

美利坚大学的政治历史学家艾伦·利希波尔说,戈尔的人选既保险又冒险。“这在政治上是保险的,因为利伯曼坚决捍卫宗教价值观念坚不可摧,而且因为他在两派当中都拥有众多朋友。”他说:“这也是冒险的,因为利伯曼是第一位参加总统竞选的犹太裔美国人。”

圣路易大学的政治学家乔·戈尔茨坦是关于副总统问题的专家。他说,选择利伯曼最终使戈尔同克林顿分离开来,戈尔没有作出明显出于竞选策略的选择,挑选可能会为他赢得某个关键州或吸引某个狭窄选区的人选。康涅狄格州在总统选举团中拥有8张选票。但是,民主党无论如何都可以对此方案抱有希望。他又说:“利伯曼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他有总统气质。这可能是个良好的选择。”

不论各界评论如何,利伯曼拨乱小布什的算盘,使戈尔支持率飙升这是事实。但《纽约时报》对此评论说,民调上升不足怪。竞选搭档挑选后一般总能使总统候选人在民调中的声望得到提升。小布什挑选切尼后已从民调的回弹中得到好处,戈尔选择利伯曼则缩短了与小布什的差距。但这些变化几乎都是短暂的。竞选搭档难以对选战产生决定性的作用。竞选搭档的内在价值:带来选票才是真。挑选竞选搭档对选战也并非毫无意义。自二战以来,共有五位副总统入主白宫,他们是杜鲁门、约翰逊、尼克松、福特和老布什。另有两位获总统提名,只是未能在11月大选中问鼎成功。不过候选人将来是否有能力成为总统虽然很重要,但这通常不是考虑的重点。挑选搭档更多地要看是否有能力增强在选举中的表现。竞选搭档的作用:攻下某州或弥补总统候选人先天不足,传统上,总统候选人挑选搭档时着眼于拿下某一个具体的州或地区的选票。肯尼迪选择约翰逊堪称这方面的成功典范。不过,在最近的总统选举中,挑选搭档的风格正经历演变。现在,竞选搭档的挑选对总统候选人起到某种“嫁接”的作用。尽管利伯曼和切尼都来自小州,本州的选票都比较少,但切尼对政府事务非常适应,将给经验欠缺的小布什助一臂之力;利伯曼则以独立和批评克林顿丑闻而著称,有助于戈尔拉开与克林顿的距离。由此可见,小布什与戈尔在竞选“搭档牌”上都打出了一张好牌。

利伯曼的政策主张如下:

堕胎:支持妇女堕胎权,支持未成年人到联邦补贴的诊所堕胎前征求父母的意见。

竞选财政:在一份参院关于不正当筹款的报告的附件中,指责克林顿总统和戈尔利用白宫作为“筹钱工具”。支持国会通过法案限制捐款。

人权:支持起诉那些有歧视行为的雇主,支持妇女、少数宗教团体和残疾人就国际间的歧视行为进行索赔。支持扩大性犯罪的定义,认为因受害者的性别或残疾而诱发的犯罪性犯罪。

犯罪:支持克林顿总统提出的反犯罪法,包括对与枪支有关的罪犯实施强制性监禁。当议员时反对死刑,现在却支持死刑。

文化价值:支持在电视上安装V芯片,帮助父母监督孩子看电视,赞成强制录像带的制作单位标明暴力等级;支持国家赞助艺术,强烈批评好莱坞的暴力与性。

国防:与共和党人站在一起,支持部署全国导弹防御系统;支持海湾战争。

对外政策:支持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赞成无条件支付拖欠的联合国会费。

枪支管制:赞成在枪支上安装儿童安全锁,购枪应有五天等待期。

贸易:支持戈尔的自由贸易主张,赞成与中国实现贸易正常化。

副总统候选人的任务之一就是当“恶人”,凶狠地攻击对方。两位副总统候选人切尼和利伯曼都是政界老手,深通此道,不会手软,早已扬眉剑出鞘。切尼号召全党同志:“我们要充满信心,以百倍的勇气,夺回白宫。”利伯曼则指责共和党必定带来赤字,经济不景气。他煽动说,民主党和劳动人民同在,而共和党只代表少数的利益。利伯曼攻击共和党之余也不忘赞美戈尔,说戈尔请他搭档“表现了戈尔的勇气、个性和公正。”利伯曼称赞戈尔是位“注重家庭、言而有信的忠义之士”。他在群众大会上发誓,“戈尔,我誓将用尽上帝给我的每一盎司力量,助你当上美国下届总统。”与此同时,他的夫人哈达莎也助丈夫一臂之力。利伯曼一家是捷克来的移民,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受过纳粹迫害。她发表演说:“我们都是移民,不论你来自拉丁美洲,还是来自亚洲,这里都是我们的国家。”“我们都是受苦人。”言外之意,他们利伯曼夫妇二人是移民最好的代言人。

随着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的正副总统候选人粉墨登场,四年一度的美国大选可以说是已经演完了序幕,一场奢华而复杂的美式大戏就要正式开场了。不论叫它“政治秀”还是“选举悲喜剧”,我们且接着往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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