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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涉足影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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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统计:目前我国有各类残疾人6000余万人,其中听力言语残疾者2057万人,智力残疾者1182万人,肢体残疾者877万人,视力残疾者877万人,精神残疾者225万人,多重及其他残疾者782万人。

在2005年的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一个叫《千手观音》的节目深深感动了观众。这是一个由残疾人表演的节目,准确而精致的动作,和谐而宁静的气氛,让人们震撼了,人们震撼于它的表演者——那样一个特殊的群体:她们生活在没有声音的世界,却让动作与音乐水乳交融;人们震撼于它表达的主题——宗教气氛中的那种宁静、和谐与美。

就像《千手观音》的创作者一样,有一个人一直在寻找着能表达残疾人生活的艺术方式,他叫苏沂。苏沂来到这个世界不到四个月就因为患小儿麻痹症而下肢残疾。成长中,他曾为此痛苦过、彷徨过,一度对生活失去信心。但在岁月的磨炼中,他战胜了残疾,明白了生存的价值和生命的宝贵,走上了一条自强自立的道路。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的残疾人很多。这是一个很少为健全人熟悉的世界,因此,他想将这个世界里的那些感人的故事展现出来。于是就有了《花开有声》这部电视连续剧。《花开有声》剧组合影:3

那段时间,《花开有声》总策划、总制片人苏沂在全国各地物色演员。那些没有外形残疾的角色可以由专业演员演。如果能有一个真正的残疾人加盟,这部电视剧将会增色不少。那天,苏沂正在收看2005年中国十佳劳伦斯冠军奖颁奖典礼的电视转播,突然他看到了何军权,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何军权,顿时被那张阳光般的笑脸深深打动了。他对自己说:“南飞就是他!”

南飞是电视剧中的一个人物。最初,编剧设计的南飞是一个田径运动员,当确定何军权出演南飞后,编剧对涉及南飞的剧情和人物形象进行了重写,融入了大量何军权的真实生活,可以说南飞这是一个为何军权量身设计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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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不可预测与变幻让人眼花缭乱。何军权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去演电视剧。

与江南三月草长莺飞相比,北方的春天来得迟一点。2005年5月,何军权在西安这座古城参加2006年德国国际游泳公开赛的选拔赛。何军权心无旁骛地进行着比赛,休息时,教练忽然带来一个人,介绍说他是西安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总。见面后,对方称他是受总公司委托来与他联系的。他说,总公司想请何军权参加他们的一部电视剧的拍摄,很客气地向何军权要了联系方式,同时也将他们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何军权。对于具体的情况,来人也知道的不太多。告辞的时候,那人对何军权说,总公司会与你联系的。《花开有声》剧照。3

比赛结束后,何军权回到荆门作短暂的休假。在家里他接到了一个自称是《花开有声》电视剧副导演的人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副导演将剧情、演员阵容以及其它的情况告诉了何军权,问何军权愿不愿意出演剧中那个叫南飞的角色。在听过副导演讲过的剧情之后,他一下子就喜欢上南飞这个角色。也没多想,他就说,愿意。但也告诉副导演这事还得领导批准,残奥中心的管理制度很严。何军权之所以这么快就答应了,一是因为对拍电影很好奇,二是觉得国内表现残疾人生活的电视电影太少,如果《花开有声》真能在全国播出,也算自己对残疾人事业出了份力。不久,应制片方邀请,何军权去了武汉。发行人亲自到武汉与他面谈。这次见面很正式。何军权再次提出了请假的问题。发行人说,《花开有声》请假的事由他们负责。剧组找省残联的领导,省残联向中残联请假,用的是红头请示文件,请假文件特快专递送到北京。制片人跑了两次中残联后请假的事就搞定了。

22二集电视剧《花开有声》讲述的是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江南小镇残疾人的故事:阿桃刚刚死了丈夫,独子通州在学校运动会上为救一个小同学摔断了腿。阿桃吃尽了千辛万苦,带着儿子四处求医,几乎倾家荡产,仍未能治好儿子的病。火车站,他们遇到了卖唱的盲人小姑娘篮子。在通州的坚持下,阿桃把篮子带回了家。无臂男孩南飞和阿桃相遇,历经一番波折,善良的阿桃还是收下了这个残疾孩子。阿桃带着孩子艰难度日。一日晚上阿桃在自家门口发现了一个弃婴——月月。善良的阿桃又收养了这个小生命。一个特殊的家庭就这样诞生了,寡母阿桃带着四个残疾孩子艰难地生活着。没过多久,阿桃就病倒了。手术中医生打开了阿桃的胸腔又立刻缝合,因为阿桃的肿瘤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加之过度贫血,已无法医治了。父亲的坟边又多了一座新坟,四个孩子在母亲的坟头长跪不起。十多年后,一群少年都长大了,他们来到城市打拼,遭遇了说不尽的辛酸苦辣。通州已经长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但是一根拐杖堵住了他所有的前进之路。通州四处找工作都以失败告终。月月考上师范,但是没多久被劝退回家。原因是查出月月患有精神病。通州把这一切都默默承受了。篮子和月月争吵,篮子一气之下离开了家,来到了省城。

在残联主席黄刚的帮助下,通州开了一家小超市。无臂的南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写诗写小说练字。而远在省城的篮子遇到了田野,田野把她带回了家。篮子见到了田野的父亲——音乐学院的教授田明。

杨柳当年为了自己遗弃了月月,而她与月月多次相遇,多次发生冲突,却始终不知道月月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通州一边料理超市一边读夜大,他的勤奋刻苦和沉稳引起了老师沙莎的注意。接触多了,通州忧郁的眼神、低沉的歌声深深吸引了沙莎。但是,面对沙莎的情感表白,通州胆怯了。伤心之下,沙莎离开通州去了省城。南飞拜师成功,开始用脚、口练习书法。月月制作的工艺品引起了一个顾客的注意,并定了大量的货,通州以此为契机开办了工艺品福利厂。在此期间,月月和残联工作人员龙俊相识、相恋。田明认出篮子就是二十年前抛弃的女儿,而不明真相的田野却爱上了篮子。南飞偶然救下一个轻生女子李雨虹,并与她相恋。但是李雨虹的家人坚决反对,并把李雨虹骗回了老家。南飞决定去寻找李雨虹。龙俊发现了月月竟然是精神病患者,无奈之下与之分手。望着伤心欲绝的妹妹,通州决定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而此时,通州得知沙莎要回来了。影片讲述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相恋的故事,突出的是爱情和道义的主题。

2005年8月2日何军权乘飞机赶到南京,与在那里接他的制片人苏沂会合。为了方便何军权的生活,剧组让赵敏带着1岁大的儿子典典同往。到达南京后,何军权没想到苏沂会亲自来接他,接着他们赶往南通。电视剧《花开有声》在江苏南通正式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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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剧组,制片人和导演都对何军权很好,并且因为他的残疾特别关照他。比如,剧组里大家都吃盒饭,演员吃五元钱的,何军权跟导演吃八元钱的。比如,制片人会专门给他买饮料啊酸奶啊什么的,全剧组就他一人有。剧组知道何军权一边拍戏一边还要训练,休息又不好,所以各方面对他格外照顾。

从来没接触过影视这个领域,何军权感到很神秘,也对导演演员心存敬畏。他曾听人讲,导演对演员很严厉,动不动就骂演员。这让他想起许多年前在学校背书的情景,如果总是背不会就会被老师留下来罚站。他想,台词那么多,如果背不到怎么办啊!不过,真的开拍后,导演可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凶。实在记不起台词了,就让他看一下剧本再拍。导演是个很和善的人,这让何军权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喜欢发脾气的倒是现场制片,有时候眼看着一天的拍摄任务完不成就着急。导演反过来劝他,说,演员本来就紧张,你一急人家就更难表演了。何军权演的好多故事都是他自己经历过的,或者说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就按本色来演,压力很小。而那些专业演员们个个都演得很认真很累。何军权觉得他们演得真好。

拍戏的实景在苏沂外婆的房子里,很古老的房子,古色古香的江南特色。从房子的格局上看,房屋主人的祖先是有过功名的人。《花开有声》拍完后,房子就折了。

开机前,制片人和导演带着演职员去南通一座有名的寺庙里烧香。寺庙在一座叫南山的山上,香火很旺。头天晚上,制片人对何军权说,明天我俩比赛,看我们兄弟俩谁先爬上山去。何军权说,好啊!第二天是个雨天,雨下得特别大。大家穿着雨衣爬山,何军权第一个爬上了山。在寺庙前,许多香客认出他来了,他们看过军权的比赛获奖新闻。有人对他挥手,有人向他问好。烧香时,何军权觉得自己不是专业演员,没必要抢那个风头,所以就往旁边站,让那些专业演员站中间。可制片人硬将他拉到中间,和他一起为菩萨上香。上完香,大家到休息室休息,吃斋饭。制片人的妈妈将何军权拉到自己身边,与她坐一桌。老妈妈亲手喂他吃饭。说实话,作为一个农村孩子,即使残疾了,自己的妈妈也很少这样喂他吃过饭。何军权有些不好意思,又深深地感动着。看到何军权的表情,老妈妈说,没事没事,让我喂你。制片人的妈妈解放前是个富家小姐,从那栋房子就可以知道她家的荣华与书香门弟的家传。剧组正在拍戏。3

举行开机仪式时,剧组邀请了很多新闻界的朋友参加,场面很隆重也很热闹。晚上,剧中的四兄妹都到齐了,制片人、出品人、导演及所有剧组人员一起吃饭,为第二天的开拍庆贺。那天正好是典典的周岁生日,制片人和导演知道后专门为典典定制了一个大蛋糕,大家一起吃,典典便和明星们度过了他一生中的第一个生日。第二天开拍,没有何军权的戏,导演让他到现场去看,感知一下戏怎么演,让他跟着学。第二天拍的是大哥通州与沙莎老师俩的戏。沙莎老师向大哥表白她的感情,大哥觉得自己家里负担重,不想拖累她,没有同意。

何军权拍的第一场戏是找工作的那场。黄理事长介绍南飞到他的一个朋友厂里上班,去了之后,厂长不要他,塞了两百块钱在南飞包里让他走,并且说以后每月都会给他两百元钱。刚开始设计的戏是南飞将钱扔地上,再用脚踩两下,后来考虑到不好,就改为将钱拿出来放桌子上,然后南飞用很愤怒的眼神看他,慢慢离开。那场戏拍得很快,只一遍导演就喊“过”。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觉得很吃惊,说,从来没看到这么快就喊“过”的。很顺利。何军权想,拍戏好像很简单啊。后来何军权听别人谈《花开有声》,那场戏给观众的感觉也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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