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俞潇递过来的一杯酒后,不一会儿她便觉得有些头晕,俞潇殷勤关切地询问:“雅雅,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害怕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她便在俞潇的搀扶下来到了这间位于Waldorf塔楼顶层的帝王套房。俞潇把她送到房间后就退出去了,“雅雅,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晚宴结束我来叫你。”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俞千雅并没有看到表哥脸上若有深意的笑。
头越来越晕,身子也越来越软,自己的酒量怎么变得这么差了,只是一杯酒也能醉过去吗?俞千雅心里不是不疑惑,只是身体的不适越来越强烈,让她无暇去细想。
身体里好像有人燃起了一把火,渐渐蔓延至全身,烧得她神志昏昏,唇焦口燥,她伸手想拿茶几上的杯子给自己倒杯冰水,却不慎跌下沙发跌落在地板上,脸触到茶几的大理石柱腿,一阵凉意倒让她觉得好受一些,索性就躺在地板上,闭上眼睛,心里却牵出一丝绮念,渐渐缭绕丛生。
恍惚间,有人推门进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将她抱起来放回到沙发上,粗大的手掌轻抚上她热烫的脸,一边用温柔的声音喊她:“Annika,你怎么了?”
俞千雅睁开眼睛,眼前是Adnan俊美的脸,闪亮的黑眸染着关切,她扯着自己的头发,喃喃低语:“我不知道,我好难受……好热……”
Adnan从没见过这样的Annika,平日里她总是一副端庄优雅冷静的模样,如一朵清雅素洁的莲花,令人不由生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而现在的她,乌黑柔亮的长发已散落在肩头,双颊染上桃花,粉嫩欲滴;一双美目半开半阖,眼波里荡漾着从未有过的柔媚;红唇微启,像两片柔嫩艳丽的花瓣,等着人去亲吻;他甚至听得到她喉间虽苦苦压抑却仍轻逸出的呻吟……
Adnan当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美色当前,她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的娇媚一下就点燃了他炽烈的情欲。他伸出手臂将她抱进怀里,她没有反抗,反而顺势将雪嫩的藕臂缠上他的脖颈,脸贴在他胸前,轻喘着,“我好难受……我……我要死了吗?”她的一只手滑到他的胸前,撕扯他的衬衫,本能地想去他那里寻求慰藉好抚平身体里浪潮般涌动的焦躁和灼热。
Adnan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给她下了药,不是迷药。
谁干的?突然想起刚才俞潇一脸暧昧若有所指的话:“Adnan,你知道吗?中国有个女作家说过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她的身体。祝你今晚心想事成!”
正意乱情迷之间,空旷的套房里突然响起CelineDion动听的歌声。
深情的歌声就像一只手,将正一点点沉溺在Adnan热烈的亲吻和温柔的抚摸之中的俞千雅拉出了情欲的漩涡。她混沌的大脑瞬间闪过一丝清明,是天霖天恩的电话!这是天恩给妈妈设定的专属铃声,CelineDion的Goodbyes,每晚的这个时刻,是他们跟妈妈道晚安的时候。
她用力推开Adnan,“不要!给我电话!”她探身去拿自己的手机,刚拿到手,铃声却停了。Adnan从身后抱住她,吻上她白皙莹润的肩头,沙哑的嗓音诱惑着她:“Annika,我爱你!我会好好珍惜你!”
俞千雅拼命摇头,想让昏沉沉的头清醒一点,却是无济于事,四肢百骸好像有无数只蚂蚁爬过,身体里熊熊燃烧的火似乎要将她焚为灰烬。她颤栗着用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挣脱了Adnan的怀抱,起身奔向浴室,等Adnan追到浴室门口她已经锁上了浴室的门。
“Annika,你开门好不好?”Adnan焦急地喊着,怕她在里面会出什么事,却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Adnan摁铃叫人马上送来浴室的钥匙,打开门进去,只见俞千雅穿着衣服蜷缩在浴缸里,水龙头开着,她就泡在冷水里,整个人狼狈不堪,嘴唇冻得已有些发紫。
“你不要过来!不要……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只是拼命地摇头。
Adnan心疼地上前关掉水龙头,将她抱起放到一边的按摩台上,一边温柔地安慰她:“别怕!我只是替你换掉湿了的衣服,要不然你会生病的。”迅速替她脱掉已经湿透的礼服,用浴巾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把她抱到床上去。
俞千雅抱紧自己缩在被子里,眼泪止不住地流,除了流泪,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害怕,从未有过的恐惧和身体里蠢蠢欲动想要破闸而出的欲望纠缠着,她用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胳膊,不想让自己再次失去理智掉进情欲的陷阱。
过了一会儿,似乎听到Adnan出去又进来的声音。
“Annika!”Adnan用手轻轻触碰她的肩,却看到她把身体缩得更紧,不由轻叹,“Annika,我叫人拿来了解药,你吃掉它就不那么难受了。”
俞千雅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朦朦胧胧看得见Adnan摊开的掌心有一粒白色的药片。看她犹疑的模样,Adnan说道:“我以真主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相信我,Annika,我不想你恨我一辈子。”
吃过药没一会儿,俞千雅就沉沉睡去了,Adnan坐在床头盯着她泪痕犹存的脸。她脸上的妆已经一塌糊涂了,他去浴室拿了一块温热的毛巾轻轻为她擦拭。
她的唇,那么甜那么软,仿佛世间最可口的蜜糖;她的肌肤,那么嫩那么滑,触手的感觉胜过抚摸最名贵的丝缎;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柔若无骨香气袭人……身体里还未得到纾解的欲望依然在蠢动,只是,他知道她不愿意,知道如果在这种情形下碰了她,她真的会恨自己一辈子。
每一次见到她,她或是彬彬有礼或是温柔言笑,从来都只见过她冷静理智的一面,看得出,不管面对哪个男人她都已是心如止水。而今晚,她的失态让他品赏了她从未展露过的一面,原来她也可以如此的性感妖娆。今晚,她掉了那么多的眼泪,每一滴都流进了他的心里,将他的一颗心浸泡得柔软无比,他不忍心苛求她,即使从小到大他从不曾为谁这样隐忍克制过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