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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幼稚

林百灵看着石达开,她只要盯着石达开看上那么一会儿,就感觉不到其它人的存在了。这种爱情的顽疾非但没有因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爱拂而变淡,反倒越来越深陷于她身体内部的一个不知名角落中,折磨着她的五脏六腑,撕扯着她因为敏锐而变得迟钝的神经。此刻林百灵感觉不到正在前行的军队的杂沓声,感觉不到身上的马的肌肉拉伸给自己的感觉。对于这种炎热她也浑然不知。爱情的另一个奇妙作用就是可以解暑。

林百灵用满是疑惑的眼光看着石达开,不明的他为什么感到不正常、感到心绪不宁。那又特别好看、盛满了异域风情的深栗色眸子,射出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这个时候说话反而会破坏这种一生只能遇见一次的气氛,哪怕是对同一个人,这种眼神,这种感觉也只能出现一次。也就是这短暂的一次,就足以使自己明白,余生生所谓何求。

石达开熟读历代名家的兵法,深知行军布阵的要处。“长行兵疲,愚守士锐。”

他们犯了这一条忌讳。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阳光并不毒辣。这种热气不是来自太阳,而是来自地下,随着他们的缓慢前行而悄悄移动,始终不离他们。

“一般人认为,两军交战就是双方的军士相对垒,然后一言不知就一阵冲杀。这是错误的。其实,打仗用的更多的是策略,是计谋。靠的是一些在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卑鄙手段。”石达开说。

林百灵根本就没听清石达开说的是什么,就算她听清也不见得能弄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石达开继续说道:“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们已经走进了一个异阵之中。这种炎热的温度还会再升高,直到超出我们的身体极限。如果我们想不出解决现状的办法,那我们连阳关的影子都看不到,就会被烤干。”

林百灵这次倒是听明白了,她毫不怀疑石达开的话。她给予石达开这么多的信任,并不是完全出于自已自私的爱情。更多的是被石达开的经验所折服。“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她问道。

“这种阵法据我所知道,应该当早就失传了。没想到当今世上还有人会用这么狠毒的阵法。”石达开说。

“那这倒底是个什么阵?”林百灵问。

石达开说:“这是上古之时,火神祝融和水神大战时所用的一个阵法。后人根据传说,加以演变,就成了这种阵法。第一个把这种阵法用在战场上的人是截教的云盛长者,他给这个阵起名叫做‘烈焰枯尸大阵’。云盛长者曾用这个阵,将周武王的六万铜甲军化一堆黑灰。后来云盛长者因违背天意,而被雷神用闪电缚在了泰山雾峰之上。从那以后,这种阵法就和传说一样成了没有根据的虚妄之说了。”

在林百灵的意识之中,策略和战术的运用这些都不足为奇。可眼下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就被别人给控制住了。这让她觉得有点匪夷所思:“那这个烈燃枯尸阵总得有个人来操控它吧!”

石达开说:“那是当然了。不过操控这么一个大阵可不是一个人所能办得到的。催动这个阵,八千六百四十二个纯阳之人,按九宫八十位的方位站列。主控之人一手举三丈血幡,从这八十一位上吸取纯阳之气。一手持六尺长剑,三尺埋于地下,三尺露于地上。让血幡聚集的纯阳之气通过自己的身体流经长剑,从而唤起无数冤魂厉鬼为自己所驱使。让这些入不了阎王所管的轮回之中的冤气在地下按照自己的意愿游走。发出热气,直都对手无法承受方才罢休。这个阵没有死门,唯一克制它的办法就是那八千六百四十二人当中如果有一个人不是纯阳之体,那就会使它冤气倒流,那个操控此阵的人就会灰飞烟灭。”

林百灵说:“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出他们布阵之地呢?”

石达开苦笑到说:“要破此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凡布下此阵,周边不是险山峻壑,就是有重兵守卫。我敢说的是,这个阵离我们不太远。”

当天晚上,林百灵、召树屯、林建威、马慧娜、石达开一并各家族的头领坐在一棵长满碗大一样的瘤子的千年古树旁,商议如何应对当下的情况。

这些善驱走兽飞禽的人都没听说过什么‘烈焰枯尸阵’。其实他们对变幻莫测的阵法也是知之甚少,除了石达开教给他们的那些布阵之法,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石达开教给他们的也只是一些极普通的队列排站之法,如:一字长蛇阵,五郎八卦阵、扇阵、环阵之类的。

大家听林百灵说完这个阵的利害之处后,不由得在这么热的天气中,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冷。

大家都沉默了,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马慧娜却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发表看法的人。为了显出自己的严肃,她站了起来。月光透过枝条间的缝隙将马慧娜迷离的影子投到地上,像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恐惧。

马慧娜在从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舍不得放下自己丈夫的女人。士兵当中也有来自当初林建威离开家曾住过的那个小镇上的人。他们都知道马慧娜曾划破黑夜的叫声给自己留下了什么样的感觉。所以,他们再次看到马慧娜时,就心怀对林建威的嫉妒,故意抵毁马慧娜。不过这只不过是一小部份人。很多少都是对这么一个专情的女人心怀崇敬之情的。

马慧娜的名声在这里也是好坏掺半,她也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所以她才要让自己显的严肃一点。她说:“如果像百灵和石叔说的那样,大家也不要担心。”

她抬手揉了一下鼻子,接着说:“我希望明天能把队伍尽量的靠紧一点,不要走的那么分散。”

“这么热,还有靠紧一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是就听说,你……”

这些人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响起。一股清凉随着萧声在他们四周凝聚扩散。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想到,这个和林百灵的美艳不相上下、却别具一种风骚的不爱说话的女人,曾然有此异能。就连和她同床共枕的林建威也睁大的眼睛看着她。只有林百灵没有面露惊异,从嫂子看到自己用如魅传音时****的身体时,她就知道,以后不管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什么样的事,自己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第二天,队伍以马慧娜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马慧娜从袖子中掏出玉萧,轻轻吹响。一条青龙从远处的天际的浓云中游来。众人身四面后退,好给这条青龙腾出地方,让它落在马慧娜身边。没人感到热了,那些离马慧最近的人都开始发抖了。

马慧娜侧身坐在青龙之上,这条青龙就在所有人的上空开始盘旋。片片龙粼闪着冷光,刺痛了这些军士的双眼,让他们不敢直视它。马慧娜大声的说:“不要看它,小心被刺瞎眼睛。”

林百灵知道嫂子为什么能看到意识形成的虚幻的自己了。马慧娜就这样一直吹啊吹啊!三天过去,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再吹响那只萧了。她无力的倒在青龙的脊背之上,那只青龙滚落了一滴眼泪。天空中开始汇聚黑色的浓云,暴雨从天而降。

繁华的北京城中,出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他们两个的怪异装扮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看他那双鞋,像猪鼻子一样。连走路都像猪。”

“看那个女人吧,屁股那么。还故意扭来扭去的。在大街上这么招摇也不怕嫁不出去。”

北京城中的但凡是看到这两个人的老少爷们儿、大姑娘小媳妇都议论这两个人。他们生活在京师之中,自认为比人高一等的姿势看待着别人,议论着别人。但他们也怎么也不会知道、也想像不出在西边的阳关之外那古怪的一群人,正对他们的国家心怀叵测。

被议论的这两个人就是林百灵派来贿赂大清官员的李俊和珠儿。

有些人的议论是不避讳他们的,所以当珠儿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屁股小时,禁不住气歪了嘴。

“我们换身衣服吧!这里的人都把我们两个当怪物看。”珠儿说。

李俊点了点头,这么些天,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他们两个一起来到了祥福成衣铺。

店里的老板一看到这两个土包子就把眼一斜,继续嗫着他的长烟袋,吧嗒嗒直响。伙计都是会察颜观色的猴精。一看连老板都这付德性,他也带搭不理的招呼李俊和珠儿。

对于老板的无视和伙计的冷漠。李俊和珠儿倒是不怎么在意。珠儿一进这里,就被一些色彩艳丽的丝绸给迷住了。她一下摸摸这个,看看滑不滑。一下又摸摸那个,看看光不光。还有那些挂在四壁上能把女人的线完美的勾勒出来的衣服,更是让珠儿眼花缭乱。

对于布料和衣服的裁制有着极高的鉴赏力和男人望尘莫及的天赋。伙计不耐烦的跟着他们两个跑过来又走回去,折腾了几个来回之后。李俊挑了一匹深蓝色的布料。珠儿挑了粉红、浅青和淡紫三种颜色,指着挂在墙上的三件样衣说。“就照这三个样子,给我每种颜色做三件。”

抽烟的老板用眼角看了一下兴奋的珠儿说:“那可是二十件衣服,不说手工,单是你挑的这些料子,你知道要多少银子吗?”

这下李俊可听出来老板的口气中隐含着不屑。珠儿听老板这么一说,当真扳起指头算了起来。她怎么也算不出来,每种三件,明明是九件,怎么就成了二十七件了。不过这也没什么,珠儿原本打算给小姐和少夫人带每个带回去两件。老家的衣服也不错,但和这里的料子和样式一比就显得没那样好了。现在老板说要是二十七件。那就二十七件吧。你的衣服多做,珠儿想到的人就越多。老夫人、李俊家的所有女人、还有平时和自相处不错的那些小姐妹,比如采姑、紫儿啦,每个给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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