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战铭没有想到出来解个手也能看到这么美轮美奂的画面,碧水中央,少女墨发披浮,肌白如玉,盈盈的月光照亮她的全身,像是为她披上一件银白的外衣,使得她浑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辉。她的脸,娇嫩细腻;她的额头,饱满圆润;她的眉毛,浓淡适中;她的鼻梁,秀气高挺;她的红唇,鲜艳诱人……还有那玉颈,她轻轻仰着头,玉颈在空气中呈现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再往下是她纤细的锁骨,傲人的胸脯……无声的勾引着男人的神魂!
她每一个部位都是上苍的恩赐,完美的就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皇甫战铭心动了,情迷了,噗通一下,跳下水了!悄悄来到她的身边,目光虔诚的膜拜着她,终是忍不住,低头附上那香艳的红唇,采撷她的芬芳。
唇上的动静让云臻从睡梦的醒来,浓密挺翘的睫毛微微闪动,如蝴蝶振翅一般,缓缓睁开眼,一双璀璨夺目的琉璃眸绽放出华亮的光辉。皇甫战铭迷情的脸落入她的眸中,四处相对,激情的火花在空气中碰撞着,皇甫战铭没有离开她的唇,云臻也没有推开他,花好月圆,这一刻他们就该融为一体!
睁开的眸子再次合上,红唇微张,伸出小舌与之嬉戏。他上前,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水下,她的身子不着一缕,他的衣服亦在岸边褪去,阳刚碰撞柔软,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皇甫战铭有些孟浪的将她压在岩石上,唇从她的小嘴上离开,来到她柔嫩的脖子,轻轻的吻,慢慢的磨,一路朝下,停留在她胸前的丰满!
云臻的呼吸渐渐有些紊乱,身子如软泥一般靠在岩石上,手臂用力的抱着他的脑袋,似痛苦似愉悦的仰头喘息,眼眯开一条线,双眸蕴光,旖旎氤氲,看着天上的月亮娇羞的躲在云层后,只露出半张脸,她的额头慢慢渗透出稀罕,细碎的吟哦声从她唇间溢出,她知道自己动情了!醉眼迷蒙的低下头,看着一个黑黝黝的脑袋在自己胸前作乱。云臻一团浆糊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几句诗:
我来在这个世界
只为做一个女人
轻轻一握如水轻盈
拂过你手心
痒痒的舒服的
纯白的
只为你惊艳的回眸
云臻不信天,不信地,更不信命,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时空,只知道活着,就算是行尸走肉,也要坚强的活着!她没有想过这世界上会有一个皇甫战铭,与她生死相依,与她爱恨缠绵,这一刻她想,她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为了他,为了成为他皇甫战铭的女人!
云臻的心在他的怀中融化成一江春水,缓缓闭上眼,享受着他温柔的爱抚,然而熟悉的钝痛从心口传来,云臻倏地睁开眼,浑身绷直!
皇甫战铭感觉到她的变化,一抬头就见她痛苦不堪的脸,吓了一跳,焦急的询问道:“阿臻,阿臻,你怎么了?”
云臻捂着胸口,艰难的吐出一个字:“痛!”她开始发冷,浑身打起哆嗦,这一次竟比以往每一次都难熬,躺在他的怀中,云臻只觉心头像被千刀万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血染了皇甫战铭半个肩膀!
饶是千军万马在前,皇甫战铭也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颤抖着为她把脉,却只感觉到她奇经八脉皆不寻常,皇甫战铭伸手点了她周身大穴,护住她的心脉。而此时,云臻再也承受不住胸口的痛,眼前一黑,晕过了过去!抱着她腾空而起,来到地面,衣服随意的裹上身,凌空飞纵,朝军营飞奔而去。
皇甫战铭直接将人抱进自己的帐篷,取出药箱,喂给她一颗顺气凝神的药丸,又用金针渡穴护着她的心脉,一番折腾,皇甫战铭早已满头大汗。圆月不知何时躲了起来,太阳懒洋洋的从东方爬上天空,外面的士兵陆陆续续的起床准备操练。
可当士兵站在校场上等了好半天,他们那个一向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将军却还没出现,士兵们的脸上不禁写满了困惑。
“怎么回事?”李大皱着眉头问道。
小六一脸茫然:“我不知道,老大一向早起,该不会是有事出去了吧!”
两人的视线齐齐看向表情淡然的林沐阳,皇甫战铭若是离开军营,一定会告诉他。
林沐阳摇着羽扇,不急不慢的说道:“将军并没有跟在下说过他要出去!”
“那就奇了怪了!”小六挠头,“走,去老大帐篷里看看!”
李大留下训练新兵,小六后面跟着不急不慢的林沐阳前往皇甫战铭的帐篷。来到帐篷门口,小六直接掀帘进入,一眼就看到床边的皇甫战铭,眼一斜,看到床上躺着的云臻,小六看二人的目光变得暧昧,忍不住调笑道:“我说老大怎么没去练兵,原来美人在怀,舍不得撒手啊!”
林沐阳随后走了进来,心细如尘的他发现皇甫战铭的不对劲,目光移到床上,云臻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雪,不由凝重了脸色,伸手阻止小六的乱嚷嚷,指了指床上的云臻。
小六满脸困惑的走上前,看见皇甫战铭满脸凝重的神色,又看见他手边的医药箱,最后停留在云臻病态的脸上,怒了:“老大,你告诉谁干的,我去给小嫂子报仇!”云臻昨晚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就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小六潜意识的以为昨夜有人偷袭云臻!
“小六,你先安静一下!”病人需要安静,小六的嗓门又那么大,林沐阳赶紧出来阻止他,走到皇甫战铭面前,眉头蹙着,“老大,出了什么事?”
皇甫战铭摇了摇头,事实上到现在他也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他自诩医术高超,此刻却无计可施,突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那个破败宫殿中无用的小男孩,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妃在对面痛苦的受折磨,他却无能为力!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以为自己强大了,可到头来,还是这般无用!皇甫战铭一拳捶在身侧的座椅上,木制的椅子瞬间化为齑粉,从未有一刻他是这么的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小六和林沐阳担忧的看向皇甫战铭,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宽慰他!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床上的云臻,睫毛忽闪,她疲惫的睁开眼,看到身边满身煞气的皇甫战铭,忍不住伸出手。
小六见云臻醒来,忍不住尖叫一声:“老大!”
皇甫战铭的手被握住,抬起头看向床上虚弱的云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赶紧反握着她的手,关切的询问道:“你怎么样了?”
云臻的胸口还在钝钝的痛,这次情毒发作明显比以往严重,这也让她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我没事!”云臻撑着手臂,作势要起身,皇甫战铭赶紧过去扶她,“口有点干,有水吗?”
皇甫战铭伸手准备给她倒水,却尴尬的发现茶壶杯子碎了一地,正是自己刚刚那一拳造成了。
小六见皇甫战铭一脸窘迫,赶紧出来打和场,嬉皮笑脸的冲着云臻说:“小嫂子要喝水这等事儿交给小弟办就成了,我这就去给你端水去!”
“我那有些上好的茶叶,跟你一起出去!”林沐阳是个有眼色的主儿,跟着小六出了大帐。
两人一走,就只剩下皇甫战铭和云臻,皇甫战铭顺手搭了搭云臻的脉搏,面色依旧凝重。
“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把了好一会儿,皇甫战铭却把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臻抽回手,耷拉着眼皮,思索着该如何跟他说这事。
“还不是将军府里那些个姨娘整的,为了夺权,不惜给下药,好在我命硬,遇见的高人,命是留下了,从此却不能动情!”云臻没有说出鬼君,她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虽然心里许了皇甫战铭,但是无法完全相信他,她想时间久了,或许就会好的,不过体内的情毒倒是个麻烦事儿!
云臻的声音平淡的近似凉薄,皇甫战铭却心疼不已,宫门侯府为了争权夺利,这些事儿并不少见,想到云臻孤苦无依的日子,皇甫战铭恼恨自己居然忽视了她那么多年!紧紧的抱着她,坚定的在她耳边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从今以后,一切有我!”皇甫战铭心里思量着,看来要请他师父出手了!
云臻和皇甫战铭等人进了西凉城,皇甫战铭堂而皇之的抱着她进入了城主府,招来两个丫鬟伺候,简直把她当成娇娃娃,安顿好她的一切之后,他这才离开。
云臻窝在床上,屋内的陈设华丽,一看就知道这城主是个富得流油的人物,丫鬟们战战兢兢的伺候着,时不时嘘寒问暖,搞的云臻怪不自在的。过了晌午,南宫琉璃牵着黑毛过来陪她说话,两人的话语自然离不开皇甫家兄弟。
“云臻,皇甫战铭可真是个好男人,你生个病,他前前后后伺候着,想他堂堂皇子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不容易,难怪你会在一群人优秀的皇子中挑了他!我可真羡慕你啊,皇甫宇陵要是有他一半的好,不,十分之一就够了!”南宫琉璃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红艳艳的小嘴嘟着,粉嫩诱人的脸蛋纠结成一团。
云臻跟她也算是战地友谊,这些日子的相处也明白这个小郡主是个实在人,爱憎分明,敢作敢当,有些地方虽然浑了点,但是大体上还是不错的,云臻生病的日子里,她一手接过照顾黑毛的工作,这一人一狗将西凉城祸害了个遍。
云臻拢了拢被子,这次情毒发作不同以往忍过去就完事了,如今过了三天,她这胸口还在钝钝的痛,身子也极为畏寒,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愁容的南宫琉璃,她并不会安慰人,只是有什么说什么。
“若皇甫宇陵真变成皇甫战铭那么温顺,估计你会更加烦恼!”这些日子云臻也算是总结出来,这些个王子皇孙闺阁小姐看似贵气逼人,其实都是贱骨头。你说这南宫琉璃,其父南阳王势力滔天,又是皇家亲戚,从小围在她屁股后面转的男人定然不少,她之所以看上皇甫宇陵,还不是因为人家不待见她吗?这样追着才起劲儿,生活才滋润,总而言之,就是吃饱了撑着!
云臻这么一说,南宫琉璃更纠结了,小脸都要埋在桌肚里面了,云臻不忍再打击她了,连忙转开话题:“别说他们皇甫家兄弟了,说说看外面有什么趣事?”
“哪有什么趣事啊?打着战呢,全城戒备,这些日子敌军天天来攻城,外面打的热火朝天!”不然她哪里会留在这里陪云臻唠嗑,早牵着黑毛出去溜达了,“不过这战很快就要打完了,皇甫宇陵那家伙平日里虽然浑了点,但是这次多亏他才能保住粮草!”
云臻也听皇甫战铭提过这事,那个皇甫宇陵还算有点脑子,神不知鬼不觉将粮草运到西凉城,而且将计就计让敌军烧了“粮草”,粉碎了前城主通敌卖国的阴谋。如今西沧军以为两边都没了粮草,一改之前的只守不攻,想要跟沧溟一战定胜败,而皇甫战铭呢,这几日高挂免战牌,磨死对方,任由敌军用尽各种阴招损招,就是不应战。皇甫战铭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到一点,无非就是在等待时机,一举剿灭敌军!
而这一天很快要到来了,三天后的夜晚,黑云压城,云臻安安稳稳的睡在屋子里,一场战火不动声色的展开了,这一战一直打到第二天清晨,皇甫战铭大胜而归,赫连膺带着残余士兵狼狈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