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慈安宫内,南宫嫚召见后宫诸位,宣布祭典的注意事项。殷晓梦自然也免不了被分配了一个“督查”的职务。主要是负责祭典时候的礼仪着装和言行规范。当然,晚上的宫廷夜宴,她还得带领她的舞蹈队,为大家献上大周“国舞”——霓裳羽衣舞!
“唉,还是这床睡着舒坦!”祭典之前,人人都要沐浴更衣,殷晓梦自然也是回到东宫夜宿。趁着东方皓还没回来,她抢占领地成功!
谁知——酣眠之际,却被人从床上拎起,直接扔到了软榻上!
“喂,你懂不懂尊重女人啊?”
“那你懂不懂三从四德呢?”
“你懂不懂女士优先啊?”
“那你懂不懂在家从夫呢?”
“你懂不懂我明天是有重任在身,今天必须好好休息啊?”
“那你懂不懂我明天要宣读祭词,任务之重,仅次于父皇呢?”
“我不管,我要睡床!”
“好啊!我不介意!”东方皓说完竟以“大”字形式平躺在床上。
殷晓梦岂是吃素的?一把剪刀握在手里,朝那大床步步逼近!
“你要做什么?”东方皓警觉地坐起。
“与你大床共眠!”
“那你拿剪刀作甚?”
“扫除共眠障碍!”趁着东方皓没反应过来,殷晓梦已然飞身上床,且钻到里侧。合眼之前,竟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幽幽说道:“人若梦游,便会管不住自己的手啊脚啊,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无论你准备怎样整我,我都胜似闲庭信步!我殷晓梦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做人的基本原则就是:活得有尊严!
南宫嫚选走的那些贵女果然个个身材匀称,脸蛋儿俊美,换上同样的素服,更显得娇媚。她们一个个训练有素地行进在祭祀队伍的最前方,颇有些令人心旷神怡。殷晓梦自是看得过瘾,好歹这算是长了见识啊!
终于,帝王的车辇缓缓而至,东方启在前,南宫嫚略后。二人踱着坚毅的步子走向祭塔。东方皓待所有人站定,便开始宣读祭文,字字铿锵,倒也有些储君的模样。殷晓梦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他,听他的声音,偶尔将眼睛闭上几秒,竟觉得那声音还有些浑厚,还能吸引自己!
丫的,一想到他做的那点儿破事儿,殷晓梦就又恨得牙痒痒,刚刚还残存的一点点的好感顿时又没了影儿!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总算是熬到了回宫的时刻。还好是太子妃,不用站那么久,殷晓梦正喜滋滋地准备跟着东方皓上车,便听到南宫嫚的话音:“太子妃,你代表皇家留下来指引这些贵女。记住,要将她们一一送回府中才可回来。咱们必须保障她们的安全!”
能不说“是”吗?拜托,皇家不是只有太子妃一人吧!既然现在才来担心她们的安全和她们家里的感受,为何当初又要选她们来做这事儿?
气喘吁吁地回到皇宫,还没来得及吃口饭,又接到通知——夜宴的表演者进入准备阶段,所以参与表演者立即到内教坊集合,接受太子的训示!
东方皓!你狠!坐在软轿上的殷晓梦开始怀念方便面了……
“太子妃到——”
“晓梦,终于等到你回来啦!”东方皓笑脸迎人,很是殷勤地将殷晓梦扶下轿子。
“你丫的少装好人!贱精!”殷晓梦一边僵硬地回着笑,一边蠕动着嘴皮低声说。
“你少吃一顿两顿的,正好保持你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毒妇!”东方皓也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着。
外人看来,还以为这对郎才女貌的模仿夫妻在秀恩爱,做表率呢。众人早已集合完毕,东方皓却说道:“好了,希望大家今晚的表演获得圆满成功!接下来,由太子妃带领大家上妆、换衣,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别忘了规矩,表演之前,绝对不可再吃任何东西,以免影响演出效果!”
不吃就不吃!趁着众人没注意,殷晓梦对着东方皓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人至贱无敌!
“太子,接下来该是太子妃准备的霓裳羽衣舞了吧?”南宫嫚有意无意地问道。
“母后,接下来正是晓梦带领京中贵女与内教坊众舞姬表演的霓裳羽衣舞!”
“好好好!快叫乐师做好准备!”东方启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精神大振!
“是!”
东方皓一声令下,却未见任何乐师动作,只是有人推着些道具上来——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两面鼓,一个用钢筋铸成的大圈,那圈上竟均匀地树立着十条一尺左右,拇指粗细的钢柱!殷晓梦领着东方紫灵、东方碧秀及一众贵女、舞姬上来。众人行礼后,殷晓梦俯身趴下,东方紫灵和东方碧秀便带着几个贵女举着手里的红绸将整个表演场地围起来。
突然,鼓声大作,红绸应声落下,手执红绸的女子也如殷晓梦一般伏地。台上,右丞相的嫡女,靖王的孙女正卖力地敲击着那两面鼓!鼓声时而雄壮,时而轻缓,集中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右丞相和靖王两人,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是怎样的巾帼气派啊!
鼓声渐渐低落下去,原本伏在地上的殷晓梦羽袖一挥,那站在大圈上的十个女子突然侧身倒下!众人正要惊呼,却见那些舞姬并未正在倒地,只是用裤腿挂在那些钢柱上,作为支撑!腰肢柔美得如水一般!
音乐声起,鼓点亦成为伴奏。东方紫灵和东方碧秀迅速跳到殷晓梦身后,三人翩翩起舞,甚是妖娆!刚才的一众贵女也随之舞动羽袖,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仿佛百鸟朝凤!三人飞旋过后,便又是伏在地上。殷晓梦双臂高举过头,左右摆动。那圆圈上的十个聋哑舞姬见到手势,也顺势起身左右扭动腰肢,妩媚之情尽显!
几个节拍过后,殷晓梦领着两个皇妹再次起身,双手一拍,所有人聚集到一起,以那圆圈为中心,加之站在前方的三人,构成一个巧妙的水滴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柔情似水!那么殷晓梦接下来的安排自然是“波涛起伏”!聋哑的舞姬目不转睛地盯着最前方的殷晓梦一个又一个变化着的手势,外圈的贵女们动作不多,也不复杂,自是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