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脸上的小痘痘并不影响什么,没啥可医治的,过些日子自然就会好了。”百里娉婷巴不得自己的对手丑一个算一个,自然不会出手相助。
这样的回答早就被殷晓梦猜到,既然人家立即回绝了,也不便多求,只是幽幽地说道:“还好太子不嫌弃丑女,当初肯娶我。现在虽然长了这些痘痘,也决计不会影响太子的心情。”
“你的意思是太子不注重女子的外面?”
“那是当然!我大周太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他能与公主两情相悦,也必是更加注重公主的才德。要是公主能够修书给东宋太子,解决两国纠纷,我想太子一定会对公主另眼相看的!”
百里娉婷恍然大悟。其实,她与东方皓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边境的争端,倘若她能放下与长兄之间的嫌隙,协助东方皓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太子妃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美貌在东方皓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他要的是才!斜着眼睛睥睨殷晓梦,她总算是明白了东方皓当初娶她的用意——利用她爹!
点到即止,百里娉婷对殷晓梦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觥筹交错中,倒也其乐融融。
让殷晓梦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南宫心怡。她刚从百里娉婷那里回府不久,南宫心怡的请柬就送来了。说是邀请她进宫赏花!行啊,翌日,殷晓梦稍作打扮,欣然前往。
御花园内果然花香四溢!加之绿树成荫,殷晓梦倒也感觉不到半点儿热意。见时机成熟,南宫心怡挥挥手,便有宫女端上香炉摆在亭中,并设下酒宴。
“呀,这香片可是皇后娘娘宫中常用的?”殷晓梦面露惊羡之色。
南宫心怡一喜,心道这殷晓梦也不过如此,俗人一个,便优雅地举起酒杯道:“殷小姐如果喜欢,可以经常到宫里来玩,毕竟咱们都是要进东宫的人。咦,你这脸上怎么生出这么些小痘痘?”
殷晓梦不好意思地缩回脑袋,很是哀伤地说:“昨日就是为了这小痘痘才去求那东宋小公主的。本以为她会大方地教我护肤之道,谁知她竟然叫我以时间来消磨,过些日子便会好。”
“哼!那个小气鬼怎么会教你如何保护肌肤?她巴不得我们越丑越好!”
“呵呵,其实丑不丑,于我而言也无所谓啦。只是我觉得太子明明当日叫她修书去东宋,要求那边退兵,她却迟迟未动,俨然对我大周不够忠心。这样的女人要是当了大周太子妃,做了未来的皇后,怎么了得?太子虽然嘴里说什么不要公主当太子妃,但他与你毕竟是表兄妹,公主的身份倒是其次……”
看着殷晓梦脸上那些脂粉都掩饰不住的小痘痘,南宫心怡本就开心得很;现在又听到她的这番话,自是知道她想投诚与自己,所以,忍不住一饮而尽,并亲自为殷晓梦斟酒道:“大周皇后娘娘是本宫的嫡亲姑姑,自是会照顾本宫。太子哥哥受那妖精迷惑,耽于美色,才会与她和亲!如果她对于大周全无作用,那和亲的身份又有何意义?区区东宋而已,我南陈要是派兵增援,定能灭了他整个国家!”
汗!这南宫心怡就是狠辣,表面无辜,内心颇毒!
回家的路上,彩铃悄悄将一粒药丸融进水袋里递给殷晓梦:“主子,看你刚才光顾着吃菜,并未喝什么水,这样对身体不好。还是喝些水吧。”
“你是大医师,我听你的!”
殷晓梦病了!不但脸上的痘痘越来越多,而且浑身乏力,精神不济!东方皓闻之,自是领着多吉、多泰亲赴将军府探望。一时间,京城里又是谣言四起:殷小姐丑时,太子娶她;殷小姐美时,太子休她;殷小姐又变丑时,太子又喜欢上她了!
殷晓梦觉得挺冤的。这丑是扮出来的,不是天生的!可这病是什么时候得的,她全然不知!最可恶的便是那东方皓,表面上高调地来探望,实际上瞧了她几眼便匆匆离开。外界传言他在将军府的殷小姐处悉心照顾,可他哪有这样做?
不过不管怎么样,殷晓梦还是挺过来了。有彩铃在,这些病就不算病!只是彩铃的脸色有些异样,她很不放心。追问吧,她又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端过来的补药越来越多。见药就喝!小命重要!殷晓梦概不见客,包括府里的姨娘和兄弟也不见。殷武下了命令,谁都不许去骚扰殷晓梦养病!
百里娉婷的书信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东方皓已经好些日子没光临过她的行宫了,只是听闻坊间传言东方皓真的不在乎长相,只在乎那人的背景。现在东宋侵扰边境,东方皓自然要倚仗殷武,所以去关注殷晓梦也是人之常情。他住在宫里,又几乎与南宫心怡朝夕相见,怎能叫百里娉婷不着急呢?
南宫心怡的求助信倒是有了回音,南陈派使节来了大周。一问,竟是来要求城池的!说是他们愿意派兵增援大周军队,但必须以大周三个城池为代价。如果不应允,便坐壁上观。不单单是南宫心怡,就连南宫嫚也是尴尬得很。东方启一怒之下,遣回了南陈来使;东方皓也是气得几日不踏进自己母后的慈安宫,省得遇到南宫心怡!
两个女人百般无奈,只得扮丑!
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这两位公主偏偏落入俗套,听闻现在的太子爱丑不爱美,爱才不爱色,统统换作素颜,并且还在街上搞起了什么慈善活动:发发稀饭,送送馒头一类的。百里娉婷闹,南宫心怡也不示弱!一来二往,京城的乞丐越来越多,因为这里有免费的食堂啊!
终于有一天,当这二位素颜慈善家得知东方皓要途经此地,便一早换了身朴素得掉渣的衣服,把自己的脸弄得平淡无奇以外,还可以加了些疲劳过度的修饰——黑眼圈、小鱼尾纹,甚至还学着殷晓梦的模样,整了点儿小痘痘在脸上装点!这样的女人在镜子中一看便知贤惠得很啊!两人非常满意自己的装束,于是操起大勺开工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瞧瞧你们的样子!”东方皓骑着高头大马,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两个暗自较劲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