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多人受伤的原因,没有受伤或是轻伤的人全都扮演起护士的角色。布莱恩、辛西娅以及汉密尔顿自然是毫发未损。死伤最多的,则是身兼保镖的安全局战士,所有值班守夜的人统统因中毒时间太长而不治身亡。活着的保镖们见同僚死去近三分之一,只气得双眼血红,咬牙切齿地咒骂说要把这些土著给统统杀光。
两辆车被空出来,装上尸体返回小镇。把伤员都收拾停当了,大伙儿这才启程。一路上所有人都提高了警觉。也许是土人怕了或是看到防卫太严没处下手,总之一天一夜过去,土人也未再出现。
第二天上路后,一辆皮卡车迎面开来。见到这车,发掘队的成员还不怎么样,但司机的脸色变了样,保镖们用力地拍打车子,脸现悲愤之色。
“你们怎么了?”布莱恩搞不懂为什么看到远远驶来的车辆,各人都会有这样的表情。
“发掘基地那边出事了!”保镖一字一句地说道。
驶来的车停在他们前面,一众早已下车的保镖们疾冲上去,揭开盖在车后的塑料布。众人一见伤口,顿时大怒,几人同时用力锤打车顶,怒骂道:“妈的,又是那些狗娘养干的!”
皮卡被砸得直晃,车顶也出现几个清晰的凹痕,但司机不敢咒骂,天知道激怒这些扛枪的家伙会有什么下场,搞不好他们会顺手给他一枪泄愤。
这一个小插曲后,众人以后这一路竟然出奇的顺利,让那些急于找人泄愤的保镖们等得心急火燎的,有天夜里宿营时甚至干冒大险地在帐篷里添加了厚厚的防护装置,然后只在营地附近设下一些陷阱,连放哨的人也没有派。大家想这次该来了吧。谁知等了一晚上,除了几个碰响警报陷阱的小动物外,连个人形动物也没有看到!
这一日车队终抵发掘地外围。这里的路边只见车轮印机重重叠叠,还停留着不少车辆。而向前的大路上连车轮印迹也没发现。大伙儿下了车,在向导的带领下向森林里走去。由于雨水充沛以及落叶败枝日积月累的原因,每一步踏下去脚下都是一个大坑,再用力拔一脚的泥起来,这鞋子是越走越重。保镖们分散在四周,或仰头或平视在外警戒。
树顶横枝斜叉之间,一条条粗大的蟒蛇躺在上面晒太阳,偶尔也吐着信子吊在树枝上凝视下方的这队行人。树上偶尔还掉下些蚂蟥,林中的蚊子更是恐怖得吓人,一群群仿佛轰炸机联队一般,嗡嗡嗡地飞到这边又窜向那边,人群中噼噼啪啪的击打皮肉声不绝于耳。
在向导的带领下,众人走走停停,又过了一天。环境虽然恶劣,但众人大多都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应付起来也轻松自如。
让布莱恩感到奇怪的是,辛西娅突然间变得沉默寡言了。“或许是被周围的蛇虫吓着了吧。”布莱恩只能这样解释。
再一日,终于抵达设在发掘地点附近的营地。
霍华德男爵是这一路里走得最为辛苦的一人,养尊处优的他何时吃过这样的苦?拖着受伤的身体,连续在难以行进的林间野地里徒步跋涉两天多,若不是前方有巨大的财富等待着发掘,可能他早已不干了。
营地选在距离河边几十米的地方,中间一个大帐篷,旁边是一堆盖着防水布的大小箱子和仪器。营地里不少手持步枪的人来回移动,还有很多皮肤棕黑的当地人穿行其间。在这许多人中间,布莱恩找到了正在举着地图忙碌的两人,他们就是最先表示支持马丁的那两个中年男子。
“原来有人早就来了。”布莱恩咕哝着,瞥眼却见辛西娅一脸病容地靠在一旁树上。
布莱恩看她一脸倦容夹杂着病态,有些可怜她地走上前去,问道:“病了?怎么不叫队医?”另一方面却在奇怪,觉醒者体制远超常人,极少生病,怎么会给辛西娅赶上了?想到她前两天就是一幅沉默寡言的样子,再次肯定了是被林中各种“可怕”的飞虫给吓的。
“不用了,小病,挺一挺就过去了。”辛西娅嗓子沙哑,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清脆。
听着她无精打采的话声,布莱恩探出手摸下她的额头,可能正处于病中,露在外面的肌肤失去了光泽,稍有粗糙的感觉,同时皮肤滚烫,显然病得不轻。“这么烫,还是小病?”布莱恩连忙叫来队医给她看病。虽然他不喜欢辛西娅,但是毕竟相识一场,连连在旁埋怨道:“早知这样,你非要跟着来干什么呢?”
辛西娅勉强拉拉嘴角,病恹恹地笑了笑,却没力气说话。
队医把辛西娅搀进一座帐篷检查,布莱恩在辛西娅的坚持下并未跟去,心里还在奇怪这个女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马丁和霍华德男爵这两个这次行动的发起人都受了伤,但是一到了现场后,竟在第一时间与先到的队友交流情况。营地里各有各忙,只布莱恩一人游手好闲到处闲逛。他时而站在正在搭建帐篷的当地工人处,时而蹲在河边,凝视潺潺而过的河流。
这时他正在一棵树前,研究缠绕在树身上的藤蔓。这藤蔓表皮褐中带黄,表面坚硬,是比较特殊的一种植物。在原始森林里,若一时找不到水源,砍断藤蔓,便可从中取水而用。可是这种藤蔓便不行。它体上若出现破口,便会分泌出乳白色的液体,这种液体极毒,若不小心喝进肚里,就是有九条命,也都玩完了。
正当他在感叹是,恰听到从身前大树后走过的两个当地人的谈论。
“听长辈们说,这座森林里居住着掌管森林的神明。好像这附近有一个土著的聚集地,前方便是他们的圣地。那晚上你没看到吗?无数条影子突然出现,杀了好多人!”
“这事我也听说了,那晚枪放得好响,可是潜来杀人的东西一个也没有打到。真希望我们的作为没有触怒这位神灵。”
小声交谈的当地人走过,布莱恩在树后听得清清楚楚。联想到前些天当地土人来犯,他终于猜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至于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神灵,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心念一动,看似随意地走到正在地图上测量的两个中年人身旁。
地图上分明地表明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以及神庙遗址的大概范围,可是看了半天,却无法找到那个部落的大概地点。
他不动声色地从两人身旁走开,突然一阵古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他立即抬头向四周望去,特别注意了树顶等特别容易藏人的地方。如同往常一样,一无所获。自从在小镇出发,一路上有时他便有这种感觉生出,刚开始时,还以为是幻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常常有这种感觉,就像有人在他背后偷偷看着他一般。幻觉出现一次时,它是幻觉,可是短短几日内多次出现,那便不使幻觉!
布莱恩在原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后,微微摇头走开了,心底的疑惑只有更胜。
从小镇雇来的当地工人很快就把帐篷搭好,所有的食物清水也都放入了专用于储藏的帐篷。其实在营地不远就是一条大河,远不必专程携带大量的清水,但由于霍华德男爵的坚持,不但带来清水,还带了不少好酒。这是一个靠钱说话的世界。
一周过去了,所有的前期准备已经结束,发掘工作马上就可以开始。
夜,很快就将整个森林笼罩,发电机的轰鸣声隆隆地响着,强烈的灯光把附近的林子都照得透亮。
一连多日没有遭受袭击,所有人的警惕心已然降低,尽管保镖们还在巡逻,而且他们同样也很尽职,但相对来说,专注程度与前些时候相比,已有所不及。
在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那伙袭击他们的土著再次出现。
雨林里充沛的雨水让树下密草丛生,高高的草叶足以给予蹲着的成人以最佳的保护。这次,他们仅仅拿了一根投矛,身后的长弓却变成了背着的几个装满液体的玻璃瓶子,瓶口扎着一块粗布。
领头的土人蹲在光圈外,对旁边的同伴使了个眼色,众人顿时迈着细小的碎步潜行在长草间,随即迅速攀上四周的大树。由于树枝很多,树上的照明远不如地面强,再加上树干可以躲藏,于是只见树上的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营地。在到达选定位置后,都躲在树后静止不动了。
等巡逻队刚好转到营地的另一面,而另一队还没走到正面的当儿,几声虫鸣响起,好几棵树的树干后顿时一亮,跟着几颗火星从树上掉落,画着弧线落向各处较为重要的帐篷。玻璃瓶子从高处掉落,砸中物件后顿时碎裂。只听得轰轰几声,几团大火冲天而起。又是几点火星落下,更多的地方着火了。
负责巡逻的人神色一变,端起枪就向四周树顶林地一阵乱射,一部分人这才借机搜索敌人。哪想到当地土人早就想好了对策,上树时便选好藤蔓当作荡索,几个瓶子一扔,人早就拉着荡索跳到另外树上,再几下便出了灯光照射的范围。
“救火!快救火!”在火场边的人惊醒后便见冲天烈焰,纷纷惊慌喊叫。
营地里忙成一团时,谁也没发现布莱恩不在其中。原来布莱恩早在一周前就在等待土人的到来。既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土人的聚集地,那在他们袭击后,利用返回的人带路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此,布莱恩特地选择了营地边缘的帐篷,同几个工人睡在一起。白天这些工人抬土担石的,累得不行,晚上躺下便鼾声如雷,谁会发现他搞小动作?
却说布莱恩在******爆开的第一时间便被惊醒,只见火光透过帐篷映得眼前红彤彤的一片。他心下一喜,连忙吞下一瓶隐身药水,随即闪出帐篷,远远地吊在不断在树梢跳跃前行的土人身后。
土人行动极为迅速,大约跑了十分钟左右,微有些气喘的布莱恩才见到前方的土人从树上爬下来,聚成一队小跑着进入一片荆棘丛生的地带。布莱恩抬头看下星空,辨认方向后随即钻入这片荆棘中。
土人们一边前进,一边嬉笑着像在庆祝。可能是走惯了这条路的原因,行进的速度一点也没有因为遍地荆棘而降低。再向前走了不知多久,反正布莱恩不知道喝第几瓶隐身药水了,总之再不到他们的聚集地的话,他就只能冒险了。
终于,一行人欢呼着上了一个土坡,跑到土坡那边大声说了些什么,随即巨大的欢呼声从土坡后面传了出来。
布莱恩加快脚步上爬,原以为他们的聚集地定然在土坡背面,谁之上面却是一个平台。平台四周巨树环绕,加上平台上几株大树,这些树的树冠把平台遮得严严实实的,从天上根本无法发现。平台上点着几堆小小的营火,借着营火的照耀,布莱恩看清在营火四周的人全都赤身裸体,仅是男子在腰间扎着一根草绳,料想是用来插放东西的。
刚才还在欢呼的土人们正虔诚地拜在一座柱形物体的下方,嘴里唱着捉摸不清的歌曲。
一个老年男人颤巍巍地站起来,双掌向天托起,叽里咕噜地高呼一阵后,在他身后下拜的男女老幼才站直身体,欢呼再次传来。
就在此间,异变突起。
一个壮年土人男子的身体突然拦腰折断,巨大的惨叫声驱散了欢喜的气氛,欢呼声顿时变成刺耳的尖叫。
“怎么回事!”布莱恩突见血腥场面,也是惊得呆了。紧接着,站在壮年男子身旁的男女表情永远地定住了。四颗满脸惊恐的头颅脱体飞向半空,鲜血“嗤嗤”喷射的声音连布莱恩也能听见。
这时,一个人影缓缓在尸体堆叠中出现。与此同时,人群外围也突发惨叫,接着的是人体倒地的声音。数道人影缓缓脱离阴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隐隐成包围之势。
“你们不该动他们的,不该的!”最先出现的人似是头领。他一袭黑衣,连头也用黑色的兜帽给罩住了。手里两把雪亮短剑斜斜指地,一滴滴的鲜血正从剑尖低落。他似在低声呢喃,语气中却充满了狰狞的意味。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族人!”站在巨柱旁的老者从惊愕中醒来,沙哑着嗓子责问。虽然口音有些古怪,但多少还能听得懂了。在他的喝声中,原本被围的男女顿时挺起投枪,没有投枪的也都拿起了匕首。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但你不应该指派人手去攻击外面的那些人!那些人你知道是谁吗?他们是财神!他们正在给我挖那堆金灿灿的黄金!”刺客首领近乎神经质地冲老人吼道,“所以,现在伤害他们的人等于在伤害我的利益,我绝对不允许!现在你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刺客首领的话从刚转柔,让人很难受。
“你们……”这两字刚刚从老人口中说出,烂银的光芒顿闪,他双手捂着脖子,两眼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口里似要说话,但艰难地发出“咯咯”两声后,鲜血从他嘴里如注流出,转眼就倒在巨大的柱子下。鲜血浸入泥土,顷刻间便被巨柱吸收,但火光本微,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像。
见到老人被杀,土人们大惊失色,女人尖叫,男人狂怒地巨吼。所有土人大恸,完全不顾对方展露的实力,挺刀提矛,只想把眼前这几个恶人碎尸万段!
尽管他们的拼尽了所有力气,使出浑身解数,无奈实力上巨大的差距不是狂吼两声就能弥补的。
刺客们桀桀怪笑着,在众多土人的中间穿插来去,仿佛闲庭信步一般。每一次手起刀落,必有一人颈部动脉被割断。但土人们仍不气馁,即使颈动脉被划破,也坚持这要把手里的武器插入敌人的体内。
仅仅眨眼的功夫,土人便有二十来人倒地不起。平台上腥气冲天,血流满地,尸体横七竖八躺在他们的同伴脚下。土人围成圈子的中央,传来几个稚嫩的哭声,但这仅是几个不懂事的婴孩啼哭。其余的人,均是满脸悲愤、漠视生死。没人哭,也没人求饶。
布莱恩眼睁睁地看着刺客们做下令人发指的恶行,想要现身制止,却被这血腥地狱惊得无法动弹,张口结舌难以言语。
“你们做得也太过分了吧?”一个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出,令人摸不准真实方向,就连嗓音也极为中性化,根本听不出是男是女。“他们只是普通人,为了保护他们的圣地也没有错。既然挡了各位发财,稍作惩戒也就行了,用得着赶尽杀绝吗!”
刺客们顿时住手不杀,纷纷侧身面向一侧林木。头领屏息半晌,没发现任何异常后,直到对方在隐匿身形这方面高出他不少。他桀桀怪笑着,突然出声道:“你既然知道我们的目的,想必阁下的目的与我们也无两样!阁下企图占据别人之物,却在一旁假惺惺,世上有你这样的伪君子倒也稀奇!你不是看不惯我们的作为吗?”他缓缓侧过身子,面向紧紧挤成一团的土人们,轻轻地道:“他不喜欢我们的行为。”他的手下闻言哈哈大笑,暴戾的声音充斥整个夜空。倏地,一道寒光从他们手里飞出,闪电般没入几个土人的身体后,又飞回到手里。被寒光射中的土人乍一看毫发无损,可下一刻却全身飚血,整个人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塌下来。
“哈哈哈,你不是想救这些人吗?现身吧,否则你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杀手头领的精神肯定存在一定的问题,前后情绪变化之大,根本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说话间,又一个土人人头落地。
“住手!”由于这次显得很激动且仓促,能够听出这是一个女子的嗓音。
“哟,还是一个娘们!”杀手间哈哈大笑起来,狂态毕现。
这次对方没有声音了,紧跟着,一把男嗓的吟唱在四周响起,十几颗闪着亮光的魔法球在半空上下沉浮。杀手想不到对方还有一个魔法师,猝不及防下让魔法成型,霎时间满眼都是湛蓝发亮的魔法光球从天飞速而下,杀手们发一声喊,向四周飞速散开。但魔法光球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在几人身后穷追不舍。
突然听得躲在暗处的法师发出“咦”的惊呼,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奇之事。由于他精神分散,散于空中穷追刺客的魔法光球突然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刺客的危机也自解了。
刺客首领以为对手强用超过自身实力的法术,非但没控制好法术,恐怕自身还受到反噬,短时间内再想使用法术恐怕是不行了。他顿时哈哈大笑,嘲讽道:“我还以为什么法师,原来不过是冒牌货!”
刚说完,他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定住了,与他动作相同的还有他的手下和刚想逃离此地的土人们。
只见倒下的土人老者身旁的那根巨大石柱上,原本在火光中显得模糊的柱体已是光彩照人,一道宝蓝色的光芒游动在巨石柱上,看它飞快地游过石柱上的雕刻、图腾。最后,所有光芒在石柱顶上汇合,随即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这是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倏地,巨石柱发出一阵“喀喀”声,巨大的石柱上,一道裂痕从柱底升起,一隙亮光透过石缝射出来。只听得“喀喀”声不绝于耳,霎那间整个石柱都布满裂痕,道道宝蓝色的光芒从中透射而出。终于,石柱陡然一震,听得“哗啦”一阵碎石滚动声。待烟尘渐散,一个缥缈的浅蓝色透明人体取代了石柱的位置,在他下方,满地都是石柱碎裂后的碎石。细看之下,那透明的人体竟是浮空而立!
“啊!”从布莱恩左边的树林里传出一个轻呼,听声音正是刚才施法之人。尽管那声音极轻,但还是被那浮空人影所察觉。
乱石堆上的人影虚体一般的脑袋上突现血红瞳仁,慑人心魄的目光投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一扫而过后,又向布莱恩所在的位置看来。虽仅仅一瞥之间,但布莱恩觉得如坠血池地狱一般,眼前脑海全是一片茫茫血色。等他恢复神智时,虚体人影已从乱石堆上缓缓飘下。
几个刺客面对如此诡异的场面,却显得并不惊慌。随着他们身周一阵扭曲,好似无形的火焰在燃烧一般,与此同时,几人的短剑闪现出夺目白光,显然他们手中之物并非凡铁。
其实布莱恩已经看出来,那人影应该是虚体,等闲的武器根本无法伤着他。而几个刺客手中短剑虽然是经过魔法加持,算得上一把魔法兵器,但是质量太差,即使能够伤到虚体,伤害也非常有限。
“想不到我的担心竟然真成为现实。”没见虚体开口,却能听到他的声音,只是音调古怪,与现在的口音大相径庭。“想不到我死前看到的预言,在万千种可能中竟然成真了。”虚体唠唠叨叨地说着,只是想不到在他对面的那一伙刺客比他还心急。
“别以为用了个形体气化法术就想装神弄鬼!不管你的魔法是真是假,这些人我今天杀定了!不想死就滚!”刺客首领话一说完,也不等对方答话,挺剑便向人影的胸口刺去。
“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见他挥手,也没有念咒,在他眼前的一伙刺客忽然间都无法动弹了。刺客首领的短剑透过了虚影,可惜并没给他一点伤害。
“伤了我的族人,如果让你死得痛快了,那我可是枉被他们膜拜了数千年!”虚影微微叹息,不再看眼前被束缚的刺客,飘飘忽忽地飞到土人身前,低头凝视地上还在淌血的尸体。良久以后,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息忽地充斥于整个平台,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光芒笼罩了地面上的部分尸体,光芒中似有点点银星飘落,没入尸体内。
光芒消失了,奇怪的气息不见了,但那曾被乳白光芒照拂的尸体的伤口全部以难以形容的速度在蠕蠕而动,不多时伤口就和好如初!接着,更加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原本已死的人突然纷纷发出低微的呻吟!
“复活术!”在场懂行的人全都大惊失色。虽然死人并未全部复活,但部分的生还却是铁的证据。
复活术消失已久,这次突然现世,在见到这一幕的人的心中造成的震撼是何其巨大!布莱恩看向虚体的眼神已变了样,他相信在他左边的那个魔法师的心情同他也是一样。也只有法师才懂法师!
布莱恩作为一个法师,虽然不高明,但是眼力却不差。虚体原本略有实体的感觉已消失殆尽,在他释放过复活术后,虚体已愈来愈虚,仿佛一碰就要消失一般。
“你们都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虚体缓缓对眼前的土人说道,“圣地已不再是圣地,但你们作为我的族人,却要延续下去。”他对土人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快走。土人们在他破石而出的时候,便对他敬若神人,再见他施展神术救人,立时把他当成了守护神,当下也不敢违抗命令,经过数次膜拜后抬着复活的伤者离开了。
虚体飘回刺客身前,伸手虚抓,一条条流动的白光从几人体内升起,聚在虚体掌心。
布莱恩却知道,那是刺客们的灵魂!
虚体握着灵魂,血红的眼睛从左至右地扫过平台附近的整片森林,蓦地一道狂风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刹那间飞沙走石、草倾树倒。布莱恩在晕倒前,听到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都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