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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隆冬降临 共享美味鹿肉

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的大雪,在前一天刚刚被打扫干净的大乾皇宫紫明宫又被积雪掩盖了,当各宫宫主还在睡梦中时,宫人们就无声无息的忙了起来,天大亮时,皇宫各处如同没下过雪一般。

悠长的宫道上走来了一支队伍,只见八个人抬的轿辇上端坐着一个人。那人着一身貂裘,足登厚底黑面镶金朝靴,一缕阳光斜打在他的脸上,那冷峻的面容才有了一丝暖意。

这个人就是大乾帝国的第二任皇帝——慕崇璟。他有着一半的鲜卑血统,容貌雄毅,威风凛凛,十一岁随先帝打天下,二十二岁被立为太子,二十三岁就继承大统,改年号为炎熙,今年是炎熙十一年。在他的治理之下,大乾帝国呈现出了一股强进的上升势头,虽然边疆时常有异动,但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

一班人马一路走来,只听见身边太监和侍卫们的整齐的脚步声。

“陛下,今儿晌午您准备去哪位娘娘宫里用午膳?”总管太监安和打破沉寂轻声的问了一句。

“你派人知会御膳房,准备一些鹿肉和一些烤具送到落英阁。”皇帝脱口而出的那个地方,安和立即就明白了,转身对身边的小太监贴耳吩咐了几句,那小太监便一路小跑向了御膳房。

龙辇的方向转向了落英阁。

龙辇停在了落英阁的门口,安和刚要进去通报,立即被皇帝出手拦下了,宫门没人把守,皇帝上前推门,却是虚掩着的,示意众人不要跟进,自己只带了安和进了门。

院子里一片寂静,十几株傲雪绽放的红梅映着地上的一些残雪,抬头望去,厚厚的棉门帘把所有的寒冷都挡在了外面,透过创制皇帝看见了一位少女的背影。他轻轻地掀开了帘子,屋子里的人竟没有丝毫的察觉。

“你看这针绣应该怎么绣,这花枝总是绣不好。”少女的声音传入了皇帝的耳朵里

“这针这么绣出来的花枝更漂亮,绣花枝可急不得。”站在少女旁边的另外一个少女再给她做着示范,这个声音略显得有些沙哑。

她们二人很专注,对于皇帝的到来,她们都不知道。

“清溪,你再去取些黑线来,我在补几个地方。”

“奴婢这就去拿。”就在转身的一瞬间,这个叫清溪的人慌忙的跪了下来:“奴婢给陛下请安,不知圣驾降临,请陛下赐罪。”

听到“陛下”这两个字,坐着的那个少女在起身的过程中被针扎了一下手指,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优雅。

“让父皇看看你的手指。”皇帝一手拉过了少女的手,被扎破的手指还残留着一些血迹,皇帝轻轻地给她擦干了血,又揉了揉她的纤纤玉指,清溪端来了茶水,少女接了过来,半蹲着身子,双手递上了茶。皇帝品了一口,可以看出他对这茶的味道很满意,又品了一口,开口道:“这用露水沏的茶就是比雪水沏的茶味道要好许多。”

这个少女是慕崇璟的长女,单名一个荻字,封号懿煊,是当今大乾国皇帝的原配皇后所生,自出生之日起就备受皇帝宠爱。

懿煊听到这句话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她知道自己的父皇最喜欢喝用露水沏的茶,这露水数秋天的最好,在每个秋天的清晨懿煊便带着宫人们在皇宫里到处的采集露水,为了这露水,她不知冻病了多少次,宫人们都劝她不必亲力亲为,但是懿煊必须要亲自动手,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每每看见父皇喝着用秋露沏的茶水时露出的微笑,她的心里就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就算是再冻冰几次也愿意。

“你绣什么呢,这么认真?”皇帝放下茶碗,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快到年下了,给菫儿芸儿他们绣几个祈福用的福包。”懿煊的话语间流露出了长姐对弟弟妹妹的无限的关心和爱护。

“你们手足之间能和睦的相处,能彼此的关心和挂念,朕心甚慰啊!”

“我是长女,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我让人知会了御膳房,过一会儿就送鹿肉来,父皇今天亲手烤鹿肉给你吃。”

“儿臣谢过父皇。”懿煊听见这话,心里更高兴了,她从小就喜欢吃烤鹿肉,父皇当太子时经常亲手烤肉给她吃,后来做了皇帝随着国事的逐渐繁忙,皇帝就再也没有时间烤肉给她吃了。今天当她再次听到皇帝要烤肉给她吃时激动地眼圈都红了

过了一会儿,御膳房的人来了,几盘新鲜的鹿肉和烤具摆到了皇帝和懿煊的面前,只见皇帝亲自动手把鹿肉放在烤具上,烤肉发出的兹兹声勾起了懿煊曾经的记忆。

记得那时懿煊小的时候,还是太子的皇帝每一次外出狩猎都会猎一头鹿回来。命人把鹿皮完整的剥下来,然后用西域产的匕首将鹿肉一片一片的剔下来,再取来炭炉填满炭火,把肉发在上面,待烤制七分熟的时候,再用小刀把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肉丁,最后在蘸上秘制的作料和汤汁,鲜美的烤鹿肉就制成了。皇帝夹起肉,一边吹,一边将肉放进懿煊的嘴里。看着懿煊吃的香甜,皇帝十分的高兴。

多年过了,懿煊父亲的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女间独处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今天,难得父亲过来,懿煊自然格外的珍惜这短暂的独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肉好了,皇帝亲自蘸了一些作料将肉送至懿煊的嘴边,懿煊没有犹豫,顾不得烫一口就吸到了嘴里,显然,她被烫得不轻,肉还没有咽下,她就一个箭步扑到了皇帝的身边搂住了皇帝的脖子,将脸轻轻地贴在了皇帝的脸上,皇帝此时也开心的笑了,除了江山,他最看重的就是天伦之乐。

“我还喜欢七分熟的鹿肉,吃起来更有嚼劲,不想全熟的那种,还还没有品出什么味道就在口中化掉了,没滋没味的,不好。”懿煊嚼着鹿肉皇帝说道。

“所以呀,父皇给你吃的都是七分熟的鹿肉。”皇帝看着吃得十分开心的懿煊满意地说了一句,她知道,女儿的饮食习惯一点都没有改变。

“父皇,女儿有一件事想请您答应。”懿煊趁着皇帝高兴,轻声的请求了一句。

“说吧。”皇帝看着女儿的眼睛。

“开了春,我想搬到宫外去住。”懿煊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皇帝听后,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夹起一块肉送进了嘴里。

“父皇,求您答应我吧,儿臣每天住在这宫里实在是难受死了。”懿煊见状马上撒起娇来。

“你还没有出嫁,按例是不能搬到宫外去住的,在这宫里有父皇,有你母后,还有你的兄弟姐妹,怎么就难受呢?”皇帝不明白懿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儿臣想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见见宫外的世面,在宫里住每天面对的都是相同的人和事,时间久了,没什么新鲜的东西,搬到外面去一来可以让自己长长见识,二来也可以替父皇微服出巡,了解民生疾苦,说不定,还能给父皇物色到优秀的人才呢。”懿煊一口气说出了自己认为皇帝能同意的理由。

“你倒是会说,容朕考虑考虑啊。”毕竟事情不小,皇帝必须的要好好考虑一下。

懿煊知道,父皇这么说了,就有希望,马上给他父皇夹了一大块肉。

父女二人就在这有说有笑的气氛中用过了午膳,哪来的几盘鹿肉,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些不能吃的部位。皇帝看上去非常的高兴,连日来朝政上的烦忧在这一顿饭中全部烟消云散了。饭后略坐了片刻,懿煊又给皇帝讲了一些好玩的小笑话。时间过得很快,皇帝就要回御书房了,懿煊挽着皇帝的胳膊朝宫门外走去。

“朕最近政务繁忙,你们兄弟姐妹眹很少过问,你哥哥不在长安,你是长姐,要多多看顾他们,也替你母后多多分担一点,这样,针灸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朝政上。”皇帝一边摸着懿煊的手以便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父皇放心吧,儿臣都记住了,只是父皇也要多多保重龙体,不要太过劳累,太医院开的安神汤就寝前一定要按时服用。午睡之前一定要叮嘱安和千万不要把绮璐香放得太多,那样会让您休息不好的!”懿煊紧握着皇帝的手,仔仔细细的叮嘱道。

“父皇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父皇有时间再来看你!”皇帝听着懿煊的话,慢慢地走着。

就算是走的再慢,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落英阁宫门口,懿煊送走了皇帝,也就在这时,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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