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给了我,怎么处置它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这些耳杯本就是用来行觞的,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可用的地方,倒不如回归它们的本性,这样也不枉费了它们。”祾焮冷冷的回到。
“千年之前的上巳节,王羲之与友人在会稽山阴的兰亭行流觞,每个人都为修禊之事做了诗词,王羲之为此作序,就有了流传千古的兰亭序,今天想一想当真是雅事,可惜今人没有一个再有古人的那般雅兴,观我朝的那些所谓的文人,没有一个能有古人之风的。”懿煊对于当前的文风也是很不喜欢。
祾焮听完懿煊说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上巳佳节桐花香,渭水河岸行流觞。纵然耳杯顺流下,今人难效古人风。’”祾焮开口说出了自己做的诗句。
懿煊听后没有作声。
“其实我也不会作诗,平日里也是胡乱的写几句。不过我喜欢诗,在我看来,诗已被唐人写绝,词已被宋人唱尽,今人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再越过这两座巅峰,倒不如好好地品读这些诗词,真心的把它们融进心里,也不负了这些好诗词。”祾焮又说了一句。
“整个皇宫也就只有你有这样的心境,这也显得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懿煊看着祾焮说了一句。
“在与众不同我也是普通人,只不过就是别比人多读了几本书罢了。”祾焮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懿煊听后微笑了一下。
“‘追忆当年灞陵柳,长亭执手互不语。此去天涯无归期,愿化兰舟随君去。’”懿煊也说了几句诗。
祾焮看了一眼懿煊说道:“灞陵、长亭、兰州、归期,倒是挺应景的。”
“耳杯还有吗?”懿煊没有接过祾焮的话茬,她只是问了一句。
“都顺流而下了。”祾焮回道。
“酒还有吗?”懿煊又问道。
“还有半壶。”祾焮回到。
“能给我吗?”懿煊问道。
祾焮没有说话,直接把酒壶递给了懿煊,懿煊打开酒壶一饮而尽,然后把酒壶投到了渭水河里。
“为何要这么做?”祾焮问道。
“这酒本应该是酒杯流到谁面前谁才一饮而尽,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不必照本宣科,不管我们诗做得怎么样,至少我们也附庸了风雅一次,这次渭水河我们也没有白白过来一趟。至于这酒壶吗,漂到哪算哪。”懿煊解释道。
“‘一诗作罢起新篇,半壶清酒随遇安。君若有心行流觞,何须固执效古人。’”祾焮又随口做了一首诗。
懿煊沉默了一会儿笑出了声,开口说道:“我算是没词了,再作下去我非头痛不可,这酒也喝了,诗也做了,上巳节该有的我们都有了,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我们作的根本就不叫诗,如果李杜泉下有知,非得气得活过来不可。”祾焮说道。
“不管是不是诗,要的是气氛,他们要是能活过来那正好,我就可以好好的和他们学学怎么作诗,可惜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只好继续的在阴间生气了!”懿煊开起了玩笑。
祾焮听完也‘扑哧’的笑出了声。
那一天过得很愉快,车驾回宫时已将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