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江南雨,唯唯让我喝了碗汤,说是镇定安眠的,喝了下去,感觉要好一点了,后来唯唯准备走了,我又拉住她,又忍不住害怕起来,说:“唯唯,你不要走好不好,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好怕,真的。”
唯唯问:“那你的家是在什么地方呢?”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一个很大很辉煌的地方,又好像是一个小竹屋,我也不知道,啊,头又好痛了!”
“抱抱,我给你揉揉就不痛了,我们上床睡觉,我陪你睡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我们躺在一张床上,我把身子贴她贴的很近。
“唯唯,其实我没疯,我很清楚,我被人丢弃了。”我和她就像一对母女,她不停地抚慰着我。
“瞎说,我没丢弃你呀,乖,不要想太多,早点休息。”她肯定是不想我继续闹,所以催促我休息吧,虽然不是很想睡,但是唯唯对我这么好,我还是睡吧。
闭上眼睛,慢慢等睡着,许久之后,我听到唯唯叹了口气说:“唉,爱情,怎会让你变成这样。”
抑郁症。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美丽的日出。
天空是鱼肚白的颜色,让人感到些许凉意,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它的周围有着美丽的朝霞,渐变的色彩,梦幻的令人着迷。
我坐在窗边,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一颗心就像麻木了一般。
唯唯醒来,她揉了揉眼睛说:“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想来看日出啊。”我没有告诉她,我昨天几乎一夜未眠,在窗边几乎坐了一个晚上。
唯唯穿好衣服,向我走过来,也望了一眼日出,说:“和你在慕容府看到的一样啊,也没什么不同。”
我嘻嘻笑了两声,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和平常一样的日出,我竟然觉得它那么美。
“香子,你感觉今天好点了吗?”唯唯关切道。
“我?为什么要感觉好点啊,昨天怎么了吗?”我想不起来昨天到底怎么了,也不愿去想。
唯唯面容不安,道:“你怎么了?香香?昨天你一个人在秦淮河里像个疯子一样找东西,说你的心空了什么,可是你又不知道是什么。”
脑海里的记忆被唤起,其实我一直都清楚昨天晚上自己干了什么,可是我不愿意去想,我觉得那时的自己,肯定是个精神病。
“呵呵,我像个疯子,对吧。”我笑了,不知道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美丽。
唯唯怔了怔,问道:“香,慕容翰都把事情告诉我了,是他让我去找你的。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抽的好痛好痛。
我尖叫,大喊,浑身发抖,我抱着头,说:“你不要再说了!我的头好痛!啊!”
唯唯面露惊吓,后转为心疼,她死死抱住我,她哭了:“言郁香,你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啊,你不要放弃,千万不能倒下!你知道不知道!过去的事就算了吧,好不好?”
“慕容翰是谁?”我问。
“什么?他……”唯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顿了顿,道:“他只是个陌生人。”
我笑了:“其实我知道他是谁,他是个骗子!他说过的一切都不算数,他就是个骗子!”
唯唯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她哭着说:“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我望着她美丽的脸孔,如今哭成了泪人,我就感到自己真是个混蛋,怎么能让她为我担心,我起身,抱着她说:“唯唯,我没事的,你放心,过几天就好了。”
“嗯。”唯唯轻应了一声。
可我知道,她并没有完全放心。
午后,她带了一个人给我看,看上去是个和尚。
我知道她担心我,于是我没有反对,可实际上,我厌恶极了。
那个和尚替我把了把脉,然后又问了我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姑娘,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叫什么名字,有着怎样的性格?”
“我叫言郁香,我是个疯子。”
“那你曾经是怎样的性格呢?”
我回忆了一下,想到从前无忧无虑的学生时光,我不禁笑出了声,我说:“以前啊,我很快乐啊,很多人都说我挺开朗的,嘻嘻。”
“那姑娘你觉着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让你受刺激的事情?”
“有,我被人丢弃了。”随影不要我了,慕容翰也不要我了,我说:“我像一条狗似得被人丢在大街上了。”
“你还能想起来丢弃你的人是谁吗?”
“慕容翰?不对……司徒随影?好像也不对。”我捂着头想了想,觉得痛极了,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我的心脏,我痛的捶打自己的头,我说:“你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啊,好痛!”
唯唯赶紧过来抱着我,捂着我的头不让我的手伤到自己,她说:“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想起来就别想了。”她又对和尚说:“大师你先别问了,等下我去找你。”
唯唯一直都在安抚着我,可我还是好痛好痛,好冷好冷,她让人给我熬了碗定神汤,喝了一下,感觉没那么痛了。
她让我躺下来睡会儿,虽然昨晚一夜未眠,可我依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但是感觉麻烦她不好,我就躺床上安静地闭上眼睛。
等了一会儿,她应该以为我睡着了,便悄悄走出去,关上门,我知道那个和尚在门外等候,于是我也轻手轻脚地站起来,趴在窗户上听他们说话。
“即空大师,你就说说她的状况吧。”唯唯担心的声音。
“唉,阿弥陀佛,施主,她是被爱情伤重了,心脉紊乱,心神不宁,神智稍有不清。”
“那怎么办!快告诉我方法!”
即空大师说我神志不清,呵呵,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所谓丢弃她的人,就有解救的办法。”
“解铃还许系铃人……好吧,我懂了,大师,这回谢谢你。”唯唯似乎有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