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想知道,他在我和事业之间,会选择哪个,我甚至会痴心妄想着他会选择我,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得不打破自己的幻想。
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虚无缥缈的爱情吧,更何况我对他那么冷淡。
本想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如今一来,恐怕也是妄想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繁星,不知为何,眼泪悄然流下。
这一次,他若选择了我,便是欺君罪名,他若选择了事业,恐怕我也无法再以任何颜面待在慕容府了。
我和慕容翰之间的纠纠缠缠,早已成了一条汹涌的鸿沟,过不去,只能两两相望。
生活,对于我而言,到底还有什么可期盼着的呢?
忽然感到心里很冷,很冷,很冷。
我努力侧过身,蜷缩起来,窗外的星光闪烁进来,那三个大汉直直地站在那,没有说一句话。
我问他们:“你们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中一个人回答:“妻儿吧,不然也不会来干这买卖。”
我笑了,我说:“可是我父母都不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我的孩子也没有了,我的爱人都离我而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听到了他们的叹息声。
“呵呵,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就该去自杀呢,死掉好了。”
一个壮汉说:“你们的事迹在秦淮城是人人皆知,姑娘,其实你不必那么灰心的,说不定他……”
我打断他的话,有些儿激动地说:“不,我不想让他在我和事业之间做选择,我没有那么重要,他的身上肩负着慕容家族的事业,肩负着慕容家所有人的生计,肩负着祖祖辈辈的期望,我不值。”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不想接受现实。
“姑娘,你爱慕容翰吗?”不知道是谁,忽然问了我一个这样的问题。
我怔了怔,没有立即回答。
我爱他吗?
这个问题终究还是摆在了我的面前。
也许,我的心里是喜欢他的吧,可是过的事情,总让我放不开。
唉,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也是个快死的人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俨然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也许是在和随影分离的时候,也许是在失去宝宝的时候。
我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这辈子,太多的纠纠缠缠让我几乎变成了一个躯壳。
现如今,再多的狂热煽动仇恨爱恋已再无意义,我不想再去恨一些什么,既然老天不让我有一个安稳的日子,还不如就此了结。
慕容翰为我付出了很多,也是时候回报给他了。
我望着窗外的繁星,亮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慕容逸就派人把我押到了正厅,关上大门,房间里有好多壮汉,以及一身黑衣的慕容逸。
我坐在凳子上,手脚始终被绑着,但是嘴巴还是能说话的。
慕容逸的脸上浮现着阴狠的笑容,他走到我面前,掐住我的下巴,道:“就看今天了,若等不到他,你,呵呵,我倒是想尝尝能让慕容翰和司徒随影同时如此看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我很淡然的笑了:“慕容逸,你真是可怜。”
“什么?”他瞪着我。
我继续笑着说:“一个人最可悲的是,内心中充满了仇恨。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因为误会而让自己心中充满的仇恨,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家业用作赌注,我真的很可怜你,靠着仇恨过日子,你累吗?”
慕容逸的面色沉了下来,瞪着我,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相信他说的话?”
“我信。”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那很好,看来我想的没错,你们确实相爱了,这对我要挟他,也有很大的帮助。”他的神色很是得意。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问他:“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毕竟是你的兄长,你不后悔?”
他怔了怔,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犹豫,但也只是片刻一瞬间,冷冷地回复我:“这不需要你管,你就在这里等着吧。”而后一摆手,离开了正厅。
等待的日子总是那么漫长,这期间有人给我送饭,一开始不想吃,后来觉得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临死前饱餐一顿也好。
于是我喊人给我松绑,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菜色很不错,有绿意盎然的小白菜,还有红烧鱼,辣子鸡,梅菜扣肉,西湖醋鱼,伙食很有质量。
我这回吃的很“风卷残云”,可是我却丝毫吃不出什么香味。
突然一下,喉咙被一根鱼刺呛到了,我赶紧大口咽白饭,努力了好一阵子才将它咽下去,可是喉咙还是疼,疼的我想流泪。
还是忍不住哭了,边吃,边哭,我尝到了眼泪的味道,混着鱼的香味,很刺鼻。
时光一点一点地溜走,我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坠了下去。
我看见月亮挂的很高,不太熟悉古代的天象,又没有钟表让我看,于是我就问那几个壮汉:“几点了?”
“今天差不多过去了。”
十二点了,是时候了。
咚的一声,大门被打开,我陡然转身,慕容逸来了。
他的脸很冷,冷的让人不敢吭声,他阴阳怪气地说:“爱情算什么?这回你明白了吧,蠢女人。”
我缄默着,心脏却在咆哮,它在说我傻,它说它疼。
我也好疼,可是,这一切都是事实。
慕容逸将我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的缘故,我觉得好冷。
慕容逸说:“爱情,算什么?信什么不好,偏信男人和爱情?”语落,他一扯我的衣服,压在了我的身上,而他所说的话,也顿时将我的心击了个粉碎。
慕容逸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眼睛上,胸间,衣服已经被他扯的衣不蔽体……
我浑身没有动一下,像一个木头一样。
舔了舔自己的舌头,心中一片怅然。
我终究,还是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