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忘了告诉你前几天我刚刚搬到了公司的公寓楼里去了,还没有来的及告诉你。”
“呵,你小子长本事了啊,连搬家都不告诉我一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现在限你十分钟之内到这儿来。”
04
“你三更半夜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看星星吧。”我在身后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终于发话了。
安回过头来看着我,一动不动。他的眼神很空洞,毫无光彩可言,让人感到很心痛也很无奈。
“你说我现在该不该放弃?”他沙哑地问道。
“说实在的,在央浼走后的这一段时间里,你一直处于一种停滞不前的状态,而且失去了以前所有的斗志。以前我记得每次都是你鼓励我积极的面对生活,可是现在你却为什么走不出自己设下的结。或许你现在面前真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放弃重新开始,要么去找她。不过我还是劝你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毕竟以前是央浼先提出要走的。她这样做也许真的是迫于无奈。
“你的意思是让我统统都放弃?”
“是的。”
“我先走了。”再次沉寂了一会儿,我开口了。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或许会比较好一点。
唉,终于又可以睡觉了,我躺在床上幸福地笑了笑。
“央浼,我喜欢你,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的。”我深情地对着央浼说道,可是不知为什么央浼总是摇头,而且她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远。“央浼,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我发出绝望的声音,然后一下子被惊醒过来。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我揉了揉双眼,可是眼前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我在半分钟之后大叫了起来:“啊!”
“喂,你叫什么啊你。”
“你是怎么进来的?刚才你没有听到什么吧?”我有点慌张地问道。
“哼,进门还不容易吗,只要是我任晓菲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你还没有回答我后面的一个问题呢?”
“什么问题?”
“就是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没有?”
“噢,那个呀,听到了。”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随便偷听别人的隐私啊?”我有点气愤地说道。
“隐私?你刚才叫的那么大声,还不知羞耻的说什么央浼我喜欢你……”
“喂,你给我住嘴!”
“怎么啦,生气了吗?”她见我脸色不对,试探性地问道。
“请你马上出去。”我指着门对她说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做了一个鬼脸,朝门外走去。刚到门口,她转过头说:“木头人,以后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否则的话我可不能保证哪天我的嘴巴不紧,把你刚才说的话都说出来。”
完了完了,这下是铁定完了,被她抓住把柄,那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看了一下手表,不好,七点多了,还有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司。可是人不逢时,喝水都会塞牙缝,我还是迟到了一分钟。
“你是刚来的,还是企业部的重要职员,竟然会发生迟到这样的事情。要知道没有一个好的纪律和生活作风,怎么可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呢?为了让你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公司决定罚你三个月的奖金。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我转身走出总裁的办公室。
这个任晓菲,简直就是我的克星。我就郁闷了,怎么偏偏什么事情都会与她有关?我狂骂老天爷大大的不公。
“喂,木头人,在骂我呀。”任晓菲突然绕到我的身后。
“是的。”我理直气壮地说。
“算了,不跟你计较。今天我来是求你帮我一件事的。”
我一阵狂喜,心想你终于也有求我的时候,但我还是装出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样子说:“什么事啊?”
“后天晚上我有一个同学聚会,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
“不去。”我恶狠狠地说道。
“真的不去?”她问。
“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那好,过会我就到大伙的办公室里去对别人说我们的云层同志是一个多么痴情的……”
“你要干什么呀,说这么大,怕别人听不到啊。”我赶紧制止她。
“那你后天去还是不去呀?”
“去,去,我去还不行吗?”我很不情愿地说道,“你真是一个……”
“一个什么啊?”
“一个好姑娘。”我连忙改口。
“后天晚上八点在我宿舍等我,到时候我在告诉你具体的事宜。”说完她大步地走出了办公室。
呸,还还姑娘,整个就一泼妇。等她走远后,我很狠狠地骂道。
躺在床上,耳朵听着jay的《我好倒霉》。
“你嫉妒我的本事就是比你TA,想我考试考的比你差,你这个没心没肝的人,你有一天一定会后悔。这伤口上面你撒把盐,这银行经理说我是庸才,你看不顺眼你就开口骂。我真的好倒霉……”
其实我觉得他的歌曲很有风格,特别是这首歌,真是唱到我的心窝窝里去了。jay的歌有时候也很伤感,但是我很喜欢。记得高中毕业时,我们都是模仿他的歌词写在同学录上。央浼写给我的是:“当天还是那样蓝,白云飘的依然是那样潇洒。你应该快乐起来,因为我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你的天空。”
回想起离别时央浼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我感到莫名的温暖,那是一种很平静的享受。记得以前每次与央浼,还有安一起在“失落的小城”里狂欢时,我都会静静的做在一个角落里,端着一杯鸡尾酒,看着舞池里的每一个人疯狂,看着央浼的美丽,看着安的快乐,然后心里总是感到自己缺少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很满足。我常常会对自己说这样很好,至少每天还能和她见面。黑暗的酒吧能暴露出每一个人的空虚,也能展现出真实的面孔,使我们彼此都不在伪装。所以的罪恶思想都会在黑暗的中呈现,就像那时坐在酒吧里的我一样。
“又是新的一天。”我起身上班。
这两天静的有点出奇。不是说没人说话了,而是说那个任晓菲再也没有来烦我了。难道她转性了,或者说生病了?一连串的疑问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呵,我这是怎么了,她有没有什么事情关我屁事,我还巴不得她不来找我呢。我晃了晃头,开始工作。
时间老人一分一分不停地走着。星期六到了。
早晨一开门,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任晓菲。不过今天的她给我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连一向讨厌她的我也不得不多看了她几眼。
“今天的天气很好啊,阳光让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你个大头鬼,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差不多快有半个小时了。”她斜着眼睛很不满地看着我。
“上次不是说好晚上参加晚会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是啊,但是你总得准备准备吧。”说完便进了我的卧室。
“喂,你翻我衣服干什么?”真是不可理喻。
“当然是选衣服啦,我可不想拉着一个乞丐去参加同学聚会。”
我无言,瞧她说的多难听,再说她还以为我真想去啊。不管了,我出去刷牙。
“喂,要饭的,你的衣服怎么尽是这种又丑又老又难看的,没有一件像样的吗?”她大声地叫道。
我懒得理她,继续刷我的牙。
“喂,你怎么还不走啊?”
“今天又不上班,你让我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买衣服啦。”
“不去,我有衣服。”我心想刚刚被扣了三个月的奖金,现在又让我去买衣服,以后你让我去喝西北风啊。
“不去是吧,那好,我最进几天嘴巴挺闷的,很想找一个人透透气。”她满脸天真地看着我。糟糕,我怎么把那件事给忘了呢?于是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快点走。”她听完这话赶紧过来催我。
05
在回家的路上,我提着十几个大包小包。怪不得人们都说女人天生是买东西的。不过这些衣服都不是花我自己的银子,所以我一点也不心疼。
终于回到家了,我躺在床上。
“你真不像个男子汉,这么点东西就累成这样。”她一脸不高兴地说,“算了,不说你了。快点换衣服,一会我来接你。”
这个女人真是有病,没事干吗威胁我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还免费给我买了这么多的衣服。买这些衣服的钱差不多够我半个多月的工资了。可是她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看来她家一定很有钱,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央浼、安,还有我们在一起学习时的情景。那时央浼的数学不是很好,经常请教我一些问题。我每次都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看她。然后脸马上就红了起来。每次都是这样。可是现在,物逝人非,我们再也回不到那个学生时代了。
“喂,快起来啦,”这时突然一个枕头把我砸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又是那个小灾星。
“你在干什么啊?”我有点生气了。
“都快晚上七点了,你还在睡,什么都没有干。要迟到了你知不知道?”她显得有点着急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去换。不过你得回避一下吧。”我做出了一个请滚出去的姿势。她很不情愿地跺了跺脚,出去了。
“喂,你好了没有!”她在客厅里呆得有点不耐烦了。
“好了,马上出来。”我刚打开门,她看都不看一眼拉着我就向外走。
“走这么快干吗?不是还有时间吗?”
“有你的头啊,快迟到了,你知不知道?”
上车后,她猛得加速,差点把我都给弄的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说你开这么快做什么,不想活了啊?”
“闭嘴。”她狠狠地说。
“终于到了。”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要是再这样坐十分钟,我非得上医院不可。
“走啦。”她大声地叫道。
“我说你也注意一点,都到了这里,你还这么大声,你就不怕吓到你的同学啊。”
“关你什么事!过会你可给我配合一点,要是给我惹出点什么来了,我叫你以后有好看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得我的心里直发毛。
“晓菲。”一个戴着眼镜的绅士向我旁边的这位母老虎招手。任晓菲笑了笑,拉着我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还可以啊。”
“咦,这位是谁啊,长得挺帅的嘛,晓菲,介绍一下吧。”一个漂亮的女孩走到我们身边说道。
“他呀,是我的同事,今天刚好有空,所以就想陪我来玩玩。”
“同事,不像吧,我看八成是你的男朋友吧。对吧,帅哥?”
“你看像吗?”我对着她反问道。
“我看像。”不知道又是哪位大妈的高见,真是太三八了。
“好了好了,不说我了,现在说说你们吧。最近你们怎么样啊……?”
我真是服了这些人,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学聚会吗,还弄的跟小孩似的,左一把鼻涕右一把眼泪的,真是受够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聚会完了,我如释重负,“喂,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别再叫我了。我来干什么呢,你们谈自己的,我在那儿反而还多余。”
“别人想来本小姐还不带呢,你能来那是你前世的照化。”
“好了,算你厉害,我也不跟你吵了,还是回家睡觉吧,忙了半天我都快累死了。”
到了门口,她突然停下来,”木头人,今天谢谢你啦。“然后红着脸跑进了她的房间。
呵,今天的月亮准是从南边出来了,她居然也会脸红,难道是她的大脑兴奋过度,所以短路了?算了,不想了,还是去睡觉吧,后天还要上班呢。
大量的工作让我都快忘了以前的所有,包括央浼、安。我能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怎么说呢?反正就是现在过的很充实,虽然每天还要去面对那个小灾星的压迫,但毕竟大部分时间还是平静的。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春节。过年的时候,我在家里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到公司的公寓楼里去了。我觉得既然已经长大了,就应该独立一点,没必要老是呆在家里等别人来伺候自己。其间,我也曾去了安的家里。安还是老样子,唯一有点值得高兴的是他找了一份工作。同时我也发现我和安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有时候在一起能沉默好长时间,或许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的友情已经被现实的残酷和冷笑扶摸得颓废不堪。
春节过的很无聊,每天光睡觉就将近十几个小时。这不,我又躺在床上,嘴里流着某种分泌物。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我闭着眼睛在床头上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喂,谁啊?”
“你是猪啊,都几点了还睡。赶快给我起来,我在门口等你。”她的声音有点急。
急死你,谁叫你平时压迫我,现在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事,要不也不会找我。我以每分钟一个动作的速度在N个小时后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事情。这时才想起来门外还有一个人在等我。
我刚一开门,一个人影一下子窜到我的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耳朵。
“喂,你这是干什么呀?哎呦,你轻点轻点。”我连忙把她的手打掉。
“你是属乌龟的啊,叫你快一点快一点,你看你都磨蹭半个多小时了。”
“你找我有事吗?”我很不高兴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到我家去吃一顿饭。”
“吃饭?我说你没事请我到你家去吃什么饭啊?”
“你去不去?”
“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
“我叫你不去。”她说完又过来揪我的耳朵。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连忙向她妥协。
“那好,我明天开车来接你。”她一阵风似地消失在门口。
我重新躺在床上,点了一支烟。屋里很静,没有一点春节的热闹。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第一次突然害怕面对这种发疯的安静,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不敢再回首过去,也不知道央浼过的好不好。心里的爱可以冲淡我所有的思想,却非要强迫自己将这份爱深埋心底,以此来折磨自己。想要找个感情寄托的人,可……
不想了,明天还要去晓菲家,得买一些东西带去。买什么呢?我顿时又没了主意。看来还是去街上看看为好。
06
这里的冬天有点冷,街上到处都是笑声。人特别多。我去了好几家商店。都没有买到自己想要买的东西。后来逛到了一家超市。一进大门。那里的服务员就跑过来介绍说:“先生,请问你想买点什么?”
“有没有专门过节送给老人的东西?”
“有啊,先生请这边走。这里有今年卖的最火的脑白金、黄金搭档……”
“那就每一样来一份吧。”
我提着一大堆东西从超市里走出来,刚走几步,发现有人在盯着我,好象是个漂亮的女的。出于色狼心理,我也不由得朝她靠近了几步,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看了几眼后,我却越来越觉得她像一个人,真的很像。她的眼底夹杂着一丝哀愁,她的嘴角微微上翘。难道是她回来了?不可能的,她现在应该还在千里之外的上海,我很快否定了心中的疑惑。
“云层。”她轻轻地喊着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唤醒了我脑海深处满是灰尘的记忆,往事一幕幕又重新展现在我的眼前。是她,没错,就是她,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我的心中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她说,但张开嘴后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已经和我再无瓜葛了。我感到心跳已经停止,大脑开始瘫痪。
“怎么,才分开大半年就把我给忘了啊。”她半开玩笑地说。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来的太突然了。”
回到家,我把东西一扔,靠在沙发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
“那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安知道你回来了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呢?你真的应该去看看他了。”
“其实我这次回来,打算不走了。在那里工作虽然很好,但太寂寞了。至于他,我还没有做好去见他的准备。”
我还能说什么呢,她要考虑就考虑吧。
“对了,我刚回来,还没有找到住所,这几天就暂时住在你这里吧。”
啊?那我住哪儿,难不成让我去睡大街?算了,还是回家去住几天吧,“那你先住下,我回家去住。”
走在大街上,我的心跳恢复了平静,原先火热的跳动情绪现在一点也没有了。央浼回来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该不该把她回来的事情告诉安呢?两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到底该怎么办?算了,暂时先不告诉他,也许央浼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该怎样去见安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央浼打进来的,“喂,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
“可以啊。”
“刚才有一个叫任晓菲的女孩来找过你。”
“什么?她来找过你,那她没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就是问你在哪儿,我告诉她说你出去了。喂,她是你的女朋友吧,挺漂亮的嘛。”
“什么呀,她是我上司,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