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她不回来
秋来了,裹着薄薄的云,一层层在天空从南面铺到北面,又从西面铺到东面,把天色涂抹得暗了下来,这些云便不紧不慢地扯下了雨丝,斜斜的,密密的。他感觉有点像春雨,只是那时满眼的是希望,心也曾被唤醒。不像现在,变换了季节,凉了一个火热的夏,冷了一颗悸动的心,雨丝里满是化不开的愁。
梧桐一个人走在初秋的雨里,衣衫被雨打湿了前胸,身体更显单薄。这条路离家很近。一边傍着水,一边是健身的场所,脚下是略显发黑的青石板,路旁的垂柳笼在烟雨里。秋来了,她走了。隔着夏,他停下脚步,回想着那个曾经是苍白的春。
那时,草刚刚发芽,风不改凛冽。梧桐因病做了一个手术,经历过一场与死神的搏斗,他显得筋疲力尽。每天躺在床上,睁开眼是满目的苍白,吊瓶里滴落的是单调而重复的时间。打过点滴后,他还要强忍着疼痛做着恢复性练习,医生说只有多走动,伤口才能长得好些。
有一次,妻子回家取东西去了,他一个人坚持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慢慢地向楼道里移动。巨大的病痛让他的额头不停地渗满汗珠,没有了妻子的帮助,他显得非常吃力。可他又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他坚持着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移。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躺椅,就在快要到达时候,他用尽全身力气想坐下来歇歇,可只差一点点,他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一个护士快速地跑了过来,把他扶上了椅子,慢慢地,他清醒了过来。
“没事吧?小心点。”护士微笑着,像一朵娇羞的花。
“哦,没事。是我不小心,麻烦你了。”他的脸上浮起了久违的笑容。后来他曾向朋友说起过:人海茫茫,能让你怦然心动的人就在这人群里,有人一辈子也没有遇到,有人遇到了,只需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不错,他见到她时忽然觉得这眼神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充满了温暖。一时间,一向不善言语的他竟向她问了许多的问题。她耐心地解答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的心像下了一场春雨,望着窗外萌动的枝头,他想,春来了!他黑白的世界里顿时有了色彩。
他住在外科,护士是医院内科的,内科和外科在一层楼,一左一右,那天是碰巧赶上。从那以后,他每天锻炼又有了一个新目标,就是看她一眼。反正自己走不快,如果她在护士站,他就在门口多停留一会儿,看她忙碌的身影,找机会冲着她微微笑。如果她在病房,他便在门外等着,一天见一次,不说话,打个招呼,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自己很知足。
就这样,他们彼此也熟悉了。她叫柳青儿,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了小城这所最大的医院,已经有六个年头,家就在这座小城里,爱人是部队的军官,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柳青儿也渐渐知道,梧桐是一家私营企业的副总,高考落榜后就四处打拼,本来在上海已经开创了一番事业,无奈思乡情结渐浓,和好朋友一起回乡办起了实业。几年下来,接近而立的年龄,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梧桐的妻子是位政府部门的职员,结婚后感情一直不错,很少红过脸,也很少吵嘴,惹得许多人羡慕。
梧桐出院后,柳青儿抽空送了送他,大家已经是朋友,妻子和儿子也来了。妻说:“感谢你们的照顾,恢复得这么好。”柳青儿笑了笑:“你爱人很坚强。”
公司有一大堆事需要他来处理,他又像上满了发条的钟摆,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可是在工作之余,柳青儿的影子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她浅浅的笑容和脸上一对小酒窝总是让他心潮起伏。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想起在医院里和她交往的每一个细节,笑容洋溢在脸上。他自己也弄不懂,见到她竟有种害羞的感觉,像年轻人恋爱的时的那种羞涩。
“是不是爱上她了?”他扪心自问。
“不会的。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结婚七年了,夫妻感情逐渐转化为了浓浓的亲情,他觉得自己不会背叛她的。
“那这种感觉是什么呢?是喜欢吧,仅此而已。”他想。
半个月过去了,忽然,他想起了她曾经给自己留的QQ号。一天晚上,他打开电脑,找到了柳青儿。看到她亮着的头像,他兴奋不已,忙点开对话框,伴着“呯呯”的心跳敲下这些天许多的思念。
也许是因为面对的是虚拟的网络,人们便可以卸下伪装,坦露出心灵。那一夜,他们聊到很晚,以至忘了时间。谈生活琐事,谈同学少年,也谈情事往事。她每每打下一串字符,他仿佛都有心灵的感应,一句句话说到她的心里,“恨无知音赏”,柳青儿也是第一次和丈夫以外的另一个男子说了这么多心里话。
此后,只要没有特别要办的事,晚上他都会坐在电脑前等她。要是她上夜班了,他会一个人渡上家门口的那条石板路,静静地想她,或者一个信息,或者什么都不做。他常常望着天上的月亮,对她说:“到外面来,我陪你一起看月亮。”在同一片月光下,她收获着惊喜与感动,他也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他的婚姻是别人介绍的,当时正忙于事业,很少有花前月下,匆匆结婚后更是没有多少缠绵。内心深处隐藏的那份感情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吗?
整个夏天,他陷入一种幸福与自责的感情旋涡里。他知道这样整天惦记着另一个女人,对不住自己的妻子,可这份情却放也放不下。每次和她聊天和信息往来,他都心潮澎湃,情不能已。其实,柳青儿也是有他一样的感觉,丈夫在外,自己更不能做不该做的事。
曾经有一连许多天,她徘徊在电脑前,隐身着不说话。他焦急万分,一个信息接一个信息地发,她回信说是去了外地。他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她的心在流泪,可她觉得必须这样做,彼此冷静一下,或许可做长久的朋友。
恋爱的火焰一旦遇到理智的抵抗,就不会漫无边际地燃烧起来。而会化做照亮前路的明灯,彼此温暖着,走向远方。他们最终坚守住了最后那道防线,坚决不约见面,就这样,他们在狂燥的夏季,完成了一次感情的伟大转身,他们之间,就像网上流传的介于爱情和友情之间的红颜蓝颜。
立秋了,北雁准备南飞的季节。柳青儿接到丈夫的电话,部队那边为她安排好了工作,她要随军了。她没有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梧桐,临行时,她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坐上南下的列车,暂时离开这个小镇。她说:“记住,我会想你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他一时无语,礼节性地说声保重,泪如雨下。
“初秋的天,冰冷的夜
回忆慢慢袭来
真心的爱,就像落叶
为何却要分开……”
耳边又响起那熟悉的旋律,梧桐知道属于自己生命中这一份感情已经结束,这一别,天涯海角,缘份已尽。但他相信,他们永远是朋友!望着远方,他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激:“感谢你让我又找回了失去的青春,生命里注定你是我美丽的过客,今生无憾!”
匆匆一瞥,那浮光掠影的爱
【一】想念旧时光
“同模特儿一样,我们所从事的工作是将信息传达给每个人。就好比模特儿只能体现服饰,不能过度强调自己一样,播音员在播报新闻的时候,一定要字正腔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对于一个播音员来说,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的语言、音质,形象次之。这些你都没有学过吗?当初怎么进来的?”李幻雪泪眼汪汪,紧闭双唇。方正浩却丝毫不为所动,继而又怒吼道;“滚出我新闻部!”
夏天的夜晚,凉风习习,霓虹初上。城市上空的摩天轮仰视着满天繁星,地面上的女孩仰视着迷幻摩天轮,那是怎样的一种旋转,带着夜的静谧,夏的温馨。曾几何时,他告诉我;“仰望摩天轮,仰望幸福!”女孩转身,亮亮的灯光下,一张纯美的脸,只是有两行泪,淡淡地落下。
事业在左,爱情在右。当年李幻雪转身向左,选择了主播室。放弃了爱情,放弃了可以嫁入豪门尽享荣华的机会。出身清平,拙于交际,她自认与富贵无缘,所以认认真真忙于事业。“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西方才有,中国讲的是门当户对”,一年前,她十分冷静地拒绝了杜杰的求婚,告别了校园时代大家公认的浪漫爱情。
虽是夏夜,但仍有几分凉意,李幻雪打了个喷嚏,抱紧了双臂。五年前,在那所江南水乡的大学里,栀子花开,风铃摇曳。四季轮回,中文系的灰姑娘被经管系的帅气王子呵护四年,尽享虚荣和浪漫。
一切恍如昨日,但却覆水难收。旧时光里,青春年少的我们,身处纯净象牙塔,哪知人间愁苦,离别滋味。
【二】那天。很卑微
由于方正浩的强烈反对,李幻雪从新闻部调到了文化部,与云海(文学男主播)做一档文学类节目《文学树下》。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李幻雪和那个台里最不拘小节的云海做了搭档,一起主持台里听众最少的《文学树下》。欲哭无泪。
就凭他新闻部长方正浩的一句否定,我李幻雪就被贬到此般境地吗?虽有心理准备,李幻雪还是难以接受,自尊心极强的她,仿佛看见同事们鄙夷的目光,一档死水般的节目,邋遢的搭档,她快疯了。
气急败坏的她一路小跑冲进了主任办公室,或许是年轻气盛,很不知天高地厚地,她冲主任吼道;“为什么,不过就是昨天的新闻,音质上不到位,至于让我调到文化部吗?《文学树下》谁都不愿意做,为什么单单让我做?当初台里面试,我可是第一名的成绩进来的!”伶牙俐齿的她一口气说完,嗑都没打一下。对面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望着李幻雪,微微笑着,轻蔑地,莫名其妙地。见李幻雪讲完,她指了指门,轻声道:“出去!”李幻雪顿时呆若木鸡,眼泪瞬间便淌了下来。
“叫你出去没听见吗?你的眼泪我看不起!”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那个门。李幻雪只记得在门口竞又撞见了方正浩,他面目憎狞地笑着,摇摇头。
天空轰隆隆一阵后下起了大雨,李幻雪径直走向雨中,台里很多人都看见了,也许有人想给她送把伞,安慰下她,但是谁也没有行动。瓢泼大雨中,李幻雪撕心裂肺地哭着,她认为自己是优秀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变得这般卑微。
【三】爱的浮光掠影
朋友们都说李幻雪太冲动了,得罪了张主任,在广电你也算是没得混了。一时间李幻雪浑身瘫软,不知何去何从。那晚,大家喝的很痛快,都说才工作一年就苍老了。
“幻雪,当年你要是接受杜杰的求婚该多好,哪用现在这般辛苦,我们啊,也可以沾点光”哈哈……大家都笑了,李幻雪也笑了;“我呀,也后悔,后悔!”“那样一个钻石王老五,你也舍得仍,哎呦呦,我们幻雪了不得,了不得!”KTV包房里的音响很大,大家带着几分醉意,肆无忌惮地嬉笑着,喊着,干杯。
“幻雪,方正浩以前还喜欢过我呢,你知道吧?”小米带着诡秘的笑,微微扬起她那半醉的脑袋。“切!如果你们俩在一起,那咱们就绝交吧!”去死吧!李幻雪大声吼道,于是大家也跟着起哄,去死吧,歇斯底里地喊成一片。
杜杰反复抚摸着手中的索爱,最终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喂!”久违的声音细若游丝,杜杰怔了半响“幻雪!”电话那头没了声响,他似乎能感受到她淡淡的气息。他的心怦怦跳着,想她想她,思念穿越几百个日夜后又层层叠叠地涌来。当他得知幻雪后悔的话后就忍不住立即打电话给她,他多么希望,她能够回到他的身边。
李幻雪把电话放在耳边,她的头很晕、很疼、很沉。“杜杰吧”她就知道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呢,她冷笑了一下,为自己感到悲哀。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接受杜杰的求婚,是自卑吗?抑或是自私?
“幻雪,你还好吧,听说你最近不太好,刚才还喝了很多酒。”“没事,现在已经在家了,躺在我温暖的床上,呵呵!带着一丝苦笑,李幻雪感到一阵久违的温暖。
那天,李幻雪和杜杰没有说什么,电话里有的只是大片的沉默,最后杜杰鼓起勇气问道;“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李幻雪淡淡地说;“我累了,睡吧!”
【四】曾经消逝的爱恋
五年前,方正浩大三。流火八月,在学生会忙着接待大一新生。偌大的校园,校车驶进驶出,来来往往的学生、家长和老师,一片热闹。
“你好,请问第三食堂怎么走?”刺眼的阳光下,一个天使般的声音传来,方正浩心头一阵跳动。转身,一女孩微眯着眼睛正焦急地望着他。高挑的她着一身蓝裙,漂亮的脸蛋,挺挺的鼻子。“哦,那,那边!”方正浩慌乱中指了指左边。女孩也不细问,一转身便跑开了,长长的马尾在阳光下划出美丽的弧线。
不知道是不是一见钟情,那次偶遇后,方正浩便对那个身影始终念念不忘,他知道她肯定是大一新生,但他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的。于是每次在校园中碰到女生,他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希望能够再次遇到他。搞得几个经常一起进出的哥们都取笑他“正浩这小子现在变色了嘛!”
一年一度,学生会新成员招聘。作为组织部部长,方正浩忙前忙后,安排着各项选拔事宜。初试那天,来了300多人,整个活动室都满了,分成六个部门安排面试,忙活了一上午才结束初始。筛选出50位同学进入复试。
“号外,号外!咱学生会要新进一位慧外秀中的美女喽!李幻雪,19岁,中文系影视文学2班,应聘宣传部,特长:绘画、书法,哈哈......”哦!哦!哦!一听美女,大家都凑了过去,哇塞,宣传部的同学都跳了起来,搞得其他部门都虎视耽耽,直怨组织部偏心,咋不给俺们部门招个美女撒。
方正浩接过简历,血液立马沸腾了。这不就是那个女孩吗?他咽了下口水冷静道;“今天工作暂且告一段落,谢谢大家。50位应聘者的简历明天早上会移交各部门,按原计划安排复试工作。”
很顺利地,李幻雪进了宣传部,男同学们对她真的是厚爱有加,连即将毕业的会长都说;“幻雪啊,不如我认你当妹妹吧!”方正浩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关注他,和许多人一样,他们都虎视耽耽却又小心翼翼着。
虽享有各方宠爱,但李幻雪却是个比较低调的女孩,父母都是教师,从小受着很好的教育。自信、文静、亲切、才华横溢......这些性格特点更是让方正浩等人抓狂,备受煎熬。
情深意浓
风,这是真的吗?’‘是的,这是我们相爱的结果,荷,我想这是最美好的。’‘是的,这是最美好的。’就是在四年前的今天,柳随风和张荷相识的,他们经历了很多的风雨终于成了夫妻。
他们好像同时进入了回忆。
2月14日柳随风由于不上学了,就在县城找了份工作,虽说不是很好的,但是风还是很满意的,最近找份工作挺不容易的。
就在他上班的第一天他就见到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儿!不是他想的多,是因为他感觉会和女孩儿发生什么事似的,而这个女孩儿就是张荷!张荷刚看见风的时候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去这就是人们所理解的一见钟情吧!他们就在不知不觉中认识了,也许这也就是缘分吧!
柳随风是很喜欢看书和报的,而张荷也是这样的,所以他们了解的很快,在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就互相了解的对方,当地在结婚钱都是要先订婚的,他们也都不例外,可是,在张荷跟家人说了她喜欢柳随风的时候,家人是不同意的,因为她的家人已经和她村的媒婆看好了一个男孩儿!所以就是不同意她和风在一起。当时张荷是想坚持自己的想法的,可是家人在没有和荷商量的时候就通过媒婆和男孩儿的家人为自己的儿女订下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