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出去吃。”
“来陈雨,这个药,给笑笑擦的,先用温水洗过再擦上这个。”他拿起才买回来放在桌上的两支药对我说。“
“嗯,我知道了。”
话音落,两人已经上了车。
陈云今天晚上穿得很漂亮,在甘雨柜买的那双今年最浒的兔毛跛跟高靴,配上那燕尾服似带着蕾丝边的马甲,那条酒红色的裤子,还是我们一起去买的,我的现在还在衣柜,而她的,早早便穿上。
看着我自己人偷偷的笑了一笑,感觉她也有点诚诚韵味,喜欢新的东西,而且且穿上不到脏极了就不会再脱下来。
停机收工,他们上车已经走了。
剩下的事情,看来我们来收尾了。
“老韦呀,今天要改东西了啵。”听到车子启动走远,这个绣花姑娘才舍得从房间出来。
“嗯,你怎么弄我就学着怎么弄。”
“不是要学着怎么弄,以后他们买东西回来,你就要跟着他们问,这个东西该怎么喂,喂多少,而不是反过来叫我再来教你,我在还在,如果我不在呢?”
听他的话,我就冒火,是懒还是惰,难怪秦中华说的,不结婚的男人,总是会有那么些让人能相处的毛病的。
“你看哟,这个鱼呢,和鸡肉,一样一半,要用称称过,知道没有。”
我顺手用盆盛好了鱼,又称了鸡倒进了他正在弄着狗食的锅里。
可是没有想到,我二回头的时候,他又过来问我了。
“那个鸡要放多少?”
我头一伸,锅里一望,我晕死,他又倒了进去。
“我不是刚刚已经放了?你没有看到?”
“我忘记去了。”
我彻底无语了,眼皮子底下的东西,他居然都没有看到。
有了上回的经验,现在他都会自己把自己的碗给洗掉,一转身,却又回了房。
“老韦呀,你怎么留个屁股在这儿不擦干净?”
我看着那个桶里还有鱼没有装完。
“那个留着明天早上吃的。”
“留着明天早上吃的也不能放在这呀,你还闲置物间不够挤是么?”
“没事的,现在是冬天,没那么容易坏。”
真是被他给汗死了。
“那么,明知道你今天晚上吃饭,明天早上还人饭的,你干嘛还要吃?你今天晚上也只是睡觉,那么你明天早上起来还要洗脸?这不是一样的道理么?你今天放进冰箱,明天再拿出来就是咯,这么的腥,而且又是这么大的一个桶……”我继续我的嘟囔。
他默默的去拿袋子,“这个桶就放这里了,好吧。”
一个偌大的桶,被他搁置在冰箱上,难道他觉得这样很好看?
我不再吱声,拿着桶洗净收好。
这或许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吧,他觉得无所谓,而干净整齐在女人看来却是如此的重要!
陈云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收拾停当。
“谁在我房间洗过澡?”她闯进狗舍,披头盖脸来这么一句。
“是吴德海。”我静静的说,也有种看热闹的心态,我叫过他很多次不要去他们房间洗澡,可他就是不听。
“又把那个龙头给关反了,那样会干烧的。”她说的关反了,我当然知道,因为姨娘在这里的时候就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害得我一度的以为是没得水或者是管子给堵了起来了。
“现场教育,现场教育。”我叫着。
“嗯,我肯定要现场教育的。”
她转身就去了我的房间,这个吴德海,这回总有人教教他了吧。
“姐你在干什么?”
任他们俩在里面折腾,我还是先出来了。
“姐,你在干什么?”
她的房间开着灯,我径直进去了。
“没有,我在洗衣服,你是不是想要洗澡?”
“不是,没事想要跟你聊聊天,哎哟,想起来还真是有意思,没有想到人老了老了,还吹起牛皮来了。”
“你说谁?”她抬头,我把马桶盖子盖上,坐了下来。
“我说姨娘和老妈呀,那天姨娘来说他家的房子盖花了五十六万,老妈就顺势着说,你们盖这里用了两百多万,哈,看来人老了比自己有本事是不行了,只能比子女啦。”
“谁说的?老妈,呵!姨娘那个人就是那样,以前我就知道,说她家女儿,找了一个老公,钱一辈子也发不完了。”
“什么呀,哪,我这次听她说的,家里也只不过是个卖鸡的,一个月收入万把块,四五个大人,也不见得很我的,在广东那样的地方。”
“你听谁说的?”
“她自己说的,她有的女婿上过他们家一次就再也不肯来了。”
“为什么?”
“嫌她家脏呗!姐夫说,以后妈妈要是再吹的话,就叫她说这个地盘带房子一起两百多万。”
“他是那样讲的?”
“是呀,他说,等到几十年月日后,她们也将不再,谁知道这块地是不是你们的,你说是吧。”
“噢,哈哈”她乐开了花。
“那个洗漱台上放的东西是你们放的没有。”
“不是,我从来没有在你这里洗过澡的。肯定是老韦的。老姐,你知不知道”我把声音压低了不少,主要是因为隔壁的房间住着的就是老韦,背后议论人家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上次他拿我的淋浴露洗头,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不是在这里嘛,之后在跟他们打牌不是关了你房间的门,我在烧水机遇到他的时候,头上抹的那味道跟我的沐浴露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后来我把沐浴露给收了起来,他才自己出去买了一包一包的来洗。”
“喏,你看哪不是,我这一瓶大的,跟你的一起买的,你看,都快没有了,我都还不怎么用哩。”
“话说起来,谁不是气,东西本来就不值钱,可是说的话,显得我们那么小气,哎!我睡觉去了。”
老韦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买过东西,其中包括的是洗衣粉,洗发水,沐浴露,还有就是药,那些消炎的药以前满满的药箱,如今却空空无几,只剩下空空的盒子摆放在那里。
鸿兴溃疡,我想找一些消炎的药给它吃,可是当我把盒子拿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算了,不就是一些药,不用再说了。”秦中华大度,从来不会计这种事情的。
“我知道无所谓,可是东西用了,又不好好干活,我心里是有些气。”女的可能日子就是过得细吧。“他吃那么多药干嘛?”
我本打算站在旁边听二人说说就算,没想到还有我的份。
“他有气管炎,昨天我买的瓜子还在吃,晚上就要吃板兰根,自己知道有病还不知道忌嘴,天天就拿药出气。”
“你买的瓜子?你干嘛不放起来?”
“我是放在这里,还没来得及,等诚诚过来的时候,袋子他都拿走过了。”
“那样的人,哎!”
不抽烟喝酒的人,可能吃零食相对厉害得多吧,每每东西到家,我还没有来得及吃一个,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果去袋空掉了的。
“老韦,你吃那么多消炎药也没有什么用的话,我帮你打一针吧,我会打针的哟!”
有些气,也有一些戏弄,我说了这一番话,强调我会打针是因为狗狗的针都是我在打的。
“不用了。”他牵强的笑着,那只手,插在裤子口袋。
一个男人的生活,也真是不像那么回事,昨天还向陈云支了工资,说是要买双鞋。
“你不知道,我50块钱买的鞋子,不能踩祼石,现在都露水了。”
50块钱的鞋子,我的一双凉鞋都不止这个数,但这是我的立场,我不能多说些什么。
“忘记买洗衣粉了,陈雨,到你那里用一些吧。”
狗狗预产期就在这几天,狗崽用的东西,都得要准备了,今天洗的就是那个明天狗窝里的东西。
“你也没有了,哎,都用我的吧。”我是话外有音的,因为今天早上,老韦也拿了我的洗衣粉。
“今天用一袋,等会儿还你两袋。”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计较洗衣粉用过多少,在意的是老韦,为什么总是不买日用品?
老天爷终于给了我一口为快的机会。
“你可比我好多了,还有工资,我连工资都没有,哎!”我的工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她们从来没有跟我谈起过。
“自己姐妹家的,要什么工钱,你看托着你全家的生活费,你儿子的学费……”
我用力的刷着地毯也没有理会他。
“那么你呢?”
“我,哎,就算是给我一些补贴了嘛。”
“还补贴呐,本来都包吃包住了的,这可不是在包的范围内的。我老公去找你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是养狗的,你既然怕狗,进来之前就应该要考虑清楚,要么不来,来了就是别人的菜了,也由不得你自己了,你总不能让我们为了你养狗的改养猪吧。”
“叫你姐夫给我安排一些其它的事情。”
“其它的事情,养狗不就是只有这些事情,难不成叫你睡着,我煮给你吃算了?”
我又想到了老莫和那个康师傅,那就是请来的爹。
不过,老韦确实也是有两个好处,他不会跟我计较做是多还是做得少,不会因为我骂得难听而回嘴。
早上的时候,他还是喂不了金刚,我实在是生气不过了。
“你连一条狗都收拾不了,你看,做事那么娘,一点魄力都没有,让人受不了。”
“可能是我手太小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手太大了?如果今天喂不完的话,你就跟红日在笼子里不要再出来了。”
“我来收盆好了,你来喂一下子嘛。”他站在里面,无辜的像个上孩。
“我不管,你喂完再出来。”
可能见我不再理他,他开了门要出来了。
其实当时我也在想,如果他不听我的话,出来了,我又能怎么办?
果然跟我预期的一样,我那个火,马上就要爆发了,好在这时,陈云进来了。
她愤愤的进了狗笼,我知道,她这个动作是做给老韦看的。
“你看我,一个女的,还头一次喂狗,还没有像你这个样子,有时候真是怀疑得没错,也真不知道你在怕的什么?”
陈云本就有些个小心眼,这样的事情,可能她也无法容忍的,也或者说,我们家的人做事都风风火火,雷利风行的吧,看到这样一个肉肉的人,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原来是因为招人难,再呢,才觉得教个人更难。
他才来的时候,我担心的是哪一天他会受不了一走了之,现在这个问题我已经不担心了,这里的工作,说实在的,已经是相当的自由了,而且时间也不算是很长,就跟平常居家过日子似的,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
也期盼老韦能做好,做到位,这样,我就可能彻底的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