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大少回家没两天就又奔回了清凉院。
这一路上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下马车。好不容易到了清凉院,进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进了屋灌了几口水又差点被呛到。
得知卢凌回来,前来正屋的几人正巧见到他举着杯子不停的咳嗽,都不禁他:“才几天不见就这么想我们啊?”
卢凌白了他们一眼说道:“不是想你们了,我是有急事和你们说。我看到安之了。”
“什么?!”众人一愣,继而大喜:“她还活着?!你找到她了?!”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卢凌又喝了几口水继续说:“我那老爹不是叫我回家去陪那个霍家人嘛,昨天我和霍家三兄弟在许康瞎逛,中午在一家饭馆吃饭的时候,霍矣突然说了一句‘那不是二哥画上那姑娘么?’”
“霍矣是谁?”凌雪宁疑惑。
“就是霍家老三,你别打岔。”卢凌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见霍而听了这话之后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就好奇看了看霍矣说的那个人,然后我就懵了,那人长得跟安之特别像。”
“特别像?”管韬注意到他的用词。
“恩。乍一看就是安之,但是仔细看那人眉眼和安之并不一样。”
“会不会只是长得很像的人,就像你和真的卢凌?”屠暖提出异议。
卢凌点头道:“所以我来找你们,快跟我回去看看。”
众人跟随卢凌返回卢府,却并没有见到他所说的那个像安之的人,很是失望。
“那天她上楼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她,上哪给你找真人去。”卢凌对同伴的质疑非常不满,“而且我是叫你们来看画的,不是看真人。”
“霍而把那幅画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好说歹说才答应拿出来给我看。我告诉他那个人可能是我‘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当着我老爹和他老爹的面,他不敢不同意。诶,到了到了,你们待会别说漏了啊,具体怎么编我就不管了。”说罢推开客院屋门,只见霍家三兄弟正在说着什么。
“霍二哥快把画拿出来!”
“几位就是卢凌的恩人吧,早听卢伯父和卢凌提到,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霍而起身行礼。
“这就是二哥霍而,那两个是大哥霍如和三弟霍矣。这几位是闻秋陌,清梦弦,凌雪宁,屠暖管韬。”卢凌给众人引见完立刻转回话题,“你那画呢,赶紧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霍而拿出一卷轴慢慢展开,画面上一个秀丽的女子玉立雨中,正撑着伞回眸一笑。
“安之!”凌雪宁惊呼,但又开口:“不对,这不是安之……吧……”
“怎么了?这是不是你们的恩人?”一旁的霍矣问。
屠暖迟疑道:“应该是吧,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管韬你看呢?”
管韬正皱着眉,仔细打量这幅画,听屠暖问便说:“安之的眼神是很温和的那种。而画上这人虽然在笑,眼中的清冷却是毫无掩饰的。”
“这么说来,她不是各位的恩人了?”霍而问。
“不知三位与画上之人是否相识?”闻秋陌接口道。
“不是很熟,见过几面而已。”霍而道。
“凌厉……卢凌说你们是在许康见到她的?当时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详细说说?”闻秋陌继续问。
“当然可以。昨日正午我们在百味楼,菜刚上齐,就听小二招呼人的声音。百味楼是南都数一数二的饭庄,而当时又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我们都没太留意来往的人。是三弟先看到了安姑娘,知会我们——”
“等等,”闻秋陌打断他,“安姑娘?你说安姑娘?”
“她身边的一个小姑娘称呼她为‘安姐姐’。”
“小姑娘?”
霍而点头:“几次偶遇,她身边大多跟着一个叫‘绯云’的小姑娘,还有几个武功不弱随从,从没见她独自一人。”
几人相互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沉默不语。从霍而的描述根本看不出这人是不是安然,但是这画又分明和安然很像。“难道真得只是长得很像?”众人心下猜测。
霍而见众人神色不定,劝慰道:“是与不是,当面问问不就行了?”
“你能找到她?!”凌雪宁惊问。
霍而微微一笑:“再过几日,便是岁祭。”
岁祭,原是古时当地人秋收之后祭祀天地、庆祝丰收的仪式,后来渐渐演变成除新年、上元、中元、下元之外最重要的节日。忙活了一年的农人,将新收的粮食做成饭食相互赠送,慰劳亲友邻居在这一年的辛勤劳动。也有人说,岁祭最早是从杨国传出来的。
“南都许康的岁祭可是天下闻名,近日前来许康的人大多都是来参加今年岁祭的。昨日我们刚见过安姑娘,想必在岁祭上见到她的可能性非常大。”
霍而的解释给卢凌几人带来了希望,众人心头皆是一喜。
“距离岁祭没有几天了,诸位还是在此住下,到时我们一同前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