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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长白山

做回了自己的座位,算了一下,到安图县可能还要很长时间。看了一下周围,只发现小哥还没睡,还是一直盯着窗外。我现在真是打心底佩服他,就那么一直盯着,我是做不到。反正跟小哥说话也不一定能蹦出几个字,就不准备和他说了,趴在小茶桌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正梦到跟小雪重逢的喜悦,就感觉到有人不停地拍我的脸,我不耐烦的用手打开,还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就听到胖子这货喊“你他娘的再睡,我们可就把你扔在火车上了。”

听到这,我睁开眼睛,看见张教授和胖子就站在我旁边,背包也都收好了,看样子是在等我。我猜到可能是要到安图县了。揉了揉眼睛,想到刚才的梦,心里还真是奇怪,这才刚分开一会,就梦到小雪,我这是喜欢上她了?狠狠地拍了一下头,尽管还是想睡觉,但总不能不下车,我要是在睡的话,张教授可能就该发飙了。至于小雪的事,就放到一边,以后能不能再见面,还是个问题。

去洗了一把脸,回来的时候,看到小哥跟和尚都在,刚才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看他们的意思,是真打算和我们一块走。但是,我到现在都还搞不明白,小哥究竟是为了什么?反正问他也不会告诉我,现在就由他去吧。

下了车以后,胖子拿着玻璃罐子,也不管旁边行人的目光,一边拧开罐子,一边念念有词,也听不懂他说的是啥,然后就在我一脸发呆的表情中,告诉我超度完了。

我说“这么简单?”

胖子一翻白眼,说“你以为还能像唱戏的一样,又是开坛做法,又是宰鸡杀羊的?我呸,那胖爷我还不点赔死。”胖子也不管我一脸的鄙夷,自我感觉良好的跟着我们走到出站口。

看着眼前的城市,心里不禁一阵唏嘘。也许是刚下完雪的缘故吧,整个城市呈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大街上,也不时看到清洁工人在扫雪。刚下车的时候还没感觉什么,没过一会,就感觉大腿开始哆嗦上了。省城那边虽说也是北方,但也没像现在这么冷,迎面吹来的寒风,感觉都能把脸皮撕破。就连小哥,腿上也打着哆嗦,只不过他不爱表现出来罢了。

东北这个地方,虽说冷了点,但却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很喜欢东北,但不是她的冷,而是她的美。因为在省城,很少能见到雪,就算破天荒的下了一场,没过多久也会化掉。在这个城市,只要是入眼所及的地方,都能看到,望着眼前的景象,我仿佛都快要忘掉身上的寒冷了。但那也只是仿佛,冷的感觉还是丝毫没有减少。

要说冷的话,这里就数张教授最急,下了车,就着急忙慌的要去买军大衣。胖子跟和尚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他俩的样子,似乎这么冷的天,跟本就不算什么。张教授一瞪眼,张口就开骂“你个小兔崽子,我……”

胖子一看张教授要骂人,紧忙给打断,搂着张教授的肩膀,说“哎呦,老爷子,发什么火啊!走,咱们赶紧去买大衣,别把老爷子冻着了!”

看着胖子没大没小的样,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现在冻得浑身直发抖,哪还有闲工夫去扯别的。

虽说张教授以前来过这里,但毕竟也是二十多年前了,现在这里早就不知道变到哪去了。张教授带着我们七拐八问,终于找到了一家服装店。五件军大衣,五条棉裤,五双大头鞋,总共花了我好几十。即然已经决定结伴了,也不差小哥他们俩的了。

我们直接就在服装店换上了,期间胖子嫌小,要去换,我说“那已经是最大号的了,你就将就穿吧。再说了,就你那一身肥膘,怎么地还不顶个三四件衣服。”

胖子一撇嘴,正要说话,张教授接过话“都别在那磨蹭了,赶紧换,一会还要去坐车。”

胖子被顶了回去,一脸的郁闷,只有敞着怀穿衣服,回头看见和尚也是敞着怀,大嘴立刻咧开了。我们穿戴好,就直奔汽车站点而去。

到了二道白河镇,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们下了车,就往长白山奔去。等到了长白山脚下,天也已经黑了下来。我们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又冷又饿。便决定找一户人家借住一宿,顺便再吃点东西。这里的住户不是很多,也就几十户,张教授领着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就开始敲门。不一会,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汉子。现在他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

张教授上前,把我们的情况说了一遍,意思大概就是,我们想上山找些东西,但现在天已经黑了,而且我们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想在老乡这借住一宿。农村人大多都很淳朴,而且非常好客。按他们的意思来讲,来他家就是给他面子,要是扭扭捏捏的,他们就会说你不实在,反而会看不上眼。

老乡听完之后,热情的招呼我们进屋。坐在滚热的土炕上,那感觉别提有多美了。老乡给我们准备的饭菜很简单,一大盆苞米面贴饼,一盘子腌萝卜,一碗大酱。我们吃着贴饼蘸酱,就着腌萝卜,吃了个满嘴喷香。途中,胖子跟和尚这两个吃货,还比起赛了,不一会功夫,一盆子贴饼干了个精光。老乡一看没够吃,紧忙招呼他家老婆子去在烙一盆。

我一看这怎么行,也不能白吃白喝啊,紧忙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去给老乡。没想到他,说什么也不收,嘴里还不停地说“这可使不得,你们来俺家就是给俺面子,俺要是收了你们的钱,会被笑话的。”最后他实在拗不过我,就勉强的收了一百。

吃完饭后,我们就跟老乡聊起天来,顺便问了一下长白山的情况。老乡告诉我们,最近这几年,雪下的都很大,以前的路早就没影了。他们上山打猎,都是顺着北坡一点一点的爬上去。而且北坡的悬崖峭壁特别多,但是没办法,现在上山的路只有这么一条。运气不好的时候,都会碰到暴风雪,在山上一困就是好几天。

张教授又问他山上最高的地方是哪。老乡想了一下告诉我们,他也不确定,只是听说长白山最高的地方就是天池,但是他没有去过。还告诉我们,不光是他,全村的人都是,他们一般上山打猎最多也就是到黑风谷,再往上就不知道什么样了。因为,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所有的村民都不能去山顶的天池,说那里是河神居住的地方,如果去了,就会打扰河神,会给全村的人带来灾难。

听到这我疑惑了一下,难道张教授当年和我父亲没有到山顶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二十年前,张教授和我父亲来到长白山的时候,很匆忙,也没时间问路,就靠自己一抹黑的瞎转。而现在张教授问他的意思,就是让我站在最高处,再用一下寻龙点穴,看看能不能点到林家古祠。

听到这,胖子忍不住接过了话茬“老乡,天池是什么?河神又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明白点,胖子我脑袋粗,一时转不过来弯。”

老乡说“其实俺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老人传下来的。只是听说过天池很大,不管天气有多冷,从来也都不会上冻。至于河神,俺就不清楚了,反正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老乡说完之后,看我们没问什么,就去收拾了一下桌子,又给我们拿了棉被。

胖子一边脱衣服,一边在那小声嘀咕“长白山这么冷也不结冰,还真他娘的奇怪。”

我到胖子耳边悄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学过地理的都知道,长白山是一座活火山,虽说已经几百年没爆发过,但里面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即然是火山,那肯定会有热源,没准里面的水都是温的。”

胖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你的意思,那里还他娘的能洗澡不成?”

我嬉笑道“恩,那里面不但能洗澡,还能秃噜猪,而且还能秃噜的干干净净。”

胖子听到后,开始没反应过来,还不住的点头说是。但没过一会似乎觉得不对劲了,立刻开始骂我“我就说你小子肯定没安好心眼,你他娘的这是下了绊子,让胖爷我往里钻啊。”

我说“哪有,只不过赶巧那么顺嘴一说。再说了,就胖爷你这身板,哪里像猪了,我只不过是说能秃噜猪,有没说秃噜你。”

胖子冲我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就无视我,调过头就准备睡觉去。其实刚才我也是瞎诌的,毕竟就连老乡也没有亲眼见到过,所有到底什么样也只有去了才知道。至于那个河神,有没有还不一定,就算有,相信胖子也一定能解决。在火车上我可是见到胖子的本事了,管它什么山精地怪,来一个收拾一个。

这时,我看到小哥跟和尚已经躺下,老乡也回小屋睡觉了,就剩下张教授自己在那想什么事情。我碰了一下张教授,说“怎么了张伯?”

张教授摇了一下头,说“没啥,你赶紧睡吧,明天早上咱们就上山。现在还是抓紧养足精神,等上山了,可就没这么清闲了。”

我知道张教授心里肯定有什么事憋着,但他不想说,我也不能再追问下去,只能钻进被窝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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